《我的大熊男友》第15章


“我家快到了,前面那个路口停就好,谢谢。”她淡淡地说。
李伟诚说得索然无味,每当他谈论自己时,每个女孩子都是双眼放光,只差没立刻爬上身来,今天载到这个木头娃娃,就当作是做功德一件吧。
手机钤声响起,原来是一个仰慕他的美眉打来的,他拿起手机,一手转着方向盘,兴高采烈地高谈阔论。
“是啊!太忙了,加班很晚……主管很重视我,要求我留下来……”
“呃,该、该停车了。”郑雨洁捏了一把冷汗。
吱!李伟诚急踩煞车,右手挥了挥,脸上带着讲电话的笑wωw奇Qisuu書网容,眉头皱一下,好象示意她赶快下车,别偷听他讲话。
郑雨洁一慌,忙开了车门,一踏出去,才发现他竟然停在快车道上──更糟糕的是,一部机车高速驶来,直接冲向她。
碰!一声巨响,她天旋地转,摔倒在地。
“干什么啦!”李伟诚跳出车外,手里还握着手机,一看到机车撞到车门,立刻大吼道:“你不会骑车啊?这是JAGUAR耶!你赔得起吗?天哪!真的撞凹一块了,你别走,赔我钣金的钱!”
机车骑士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揉揉擦伤的手臂,也是凶神恶煞地说:“我还没跟你要赔偿咧,你突然煞车,突然打开车门,我哪会冻得住?是你自己先违规的,凶什么凶?我机车摔坏,全部找你算帐!”
“谁怕谁?来呀,找员警啊!”李伟诚拿了手机就按一一○。
“小姐,啊妳嘛帮帮忙,下车时不会看一下啊?”机车骑士总算发现郑雨洁坐在地上,“汽油流出来了,妳赶快起来呀。”
“我、我……爬不起来。”郑雨洁冒出冷汗。
“对,在XX路和○○路口。”李伟诚一边讲电话,一边伸出手拉郑雨洁,“你们赶快来做鉴定……”
“痛啊!”郑雨洁察觉小腿的痛处,疼得掉下泪,“脚、脚……”
机车骑士见情况不对,紧张地说:“不要动她,快打一一九!”
“又没火烧……”李伟诚碎碎念着。
“火烧屁股了,你女朋友的脚断掉了啦!”
第六章
他睁眼醒来,全身酸痛,想要移动身体,却是无法动弹。
“阿廷,你醒了?”
大姊出现在他的眼前,面带微笑,可一双眼睛却是又红又肿。
“大姊,我……这是哪里?”他声音沙哑地问道。
“这是医院病房,你右大腿严重骨折,医生接回去了,暂时两个月没办法正常行动,要拿拐杖。”
“哪会这呢严重?以后长不高了。”他从小爱跑爱跳,受伤是家常便饭,却没有严重到骨折的程度,他一下子想不起受伤的原因。
他试着坐起身子,大姊将病床调高,他看到整条右脚扎满绷带,才想伸手去触摸,又晕眩得躺回枕头上。
“阿廷,你流了很多血,身体很虚,这两天好好休息。”大姊帮他拉好被子,带着鼻音说:“高中注册的事,你大姊夫帮你请假了,别担心。”
“高中……”记忆如漩涡般绞了进来,他已经满十五岁,考上高中了,爸爸还送他一部变速脚踏车当作礼物。
记忆加速流动,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让他心惊,他不觉心头一痛,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无底洞,焦急地拉住大姊,“爸爸呢?那部车子把我们撞下去,爸爸找人救我,他流血了,他也住院吗?还是在家休息?他伤势还好吧?”
“爸爸……很好。”大姊轻牵嘴角,立刻转过身子。
“爸爸在哪里?我要见爸爸!”
大姊很忙碌地整理床头柜的卫生纸、保温瓶、毛巾,“爸爸在家里。”
“我打电话回去!”
“病房没电话。”
“大姊、大姊!妳感冒吗?声音怪怪的?”
“大姊没感冒,你睡个觉,我去叫你大姊夫过来换班。”大姊始终没有转头,直接走出围住病床的帘幕。
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大腿隐隐传来胀痛,他不觉地握起拳头。
温热的感觉从掌心传来,似乎是爸爸仍握着他的手,叫他不要害怕。
他安心地闭上眼睛。他不会害怕,也不会让爸爸妈妈担心,学校开学了,他必须赶快好起来,以后还要跟着爸爸出门钓鱼,再带上一箩筐的收获回家让妈妈加菜。
接下来他因骨髓炎连续发烧了好几天,昏昏沉沉地卧床,好象很多人来看他,可是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他想回家找他们,却没有力气起床。
这天黄昏,他忽然睁开眼,窗外天空有一片瑰丽的晚霞,将病房的白墙壁染成惨淡的血红色。
病床边没有人,帘幕轻轻飘动,他听到哭声。
“下礼拜就要出殡,阿廷能去吗?”
“唉……再说吧。”
“可怜啊,阿廷这个囝仔很爱他爸爸,他怎么受得了呀?”
“大婶婆,嘘嘘,妳不要哭,不要吵醒他。”二姊很压抑地说着。
“迟早也要让阿廷知道啊,你们爸爸为了救他,跑起跑落,脑内出血都不知道,抬上救护车就不行了,呜!我没看过这呢疼子的老爸,天公伯啊真没良心,七少年八少年就叫伊去了,看不到你们阿廷娶媳妇……”
“大婶婆……”二姊的声音也哽咽了。
她们在说什么?!
他握住拳头,感觉冰凉而空虚,曾经用力握住他的爸爸哪里去了?
“我要回家!”他霍然坐起身子,大吼一声。
“阿廷!”二姊和大婶婆冲到病床边,两人脸上皆有泪痕。
“二姊,爸爸呢?”他大声质问。
“阿廷,爸爸……”二姊才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本来是想等你身体好一点再跟你说。”
“爸爸他?”他脑袋空白,不愿猜,也不愿想。
“你爸爸死了啦!”大婶婆哭了出来。
胸口如被狠狠重击,撞得他无法呼吸,眼前一片黑,世界在瞬间毁灭。
最疼他、宠他的爸爸死了?今后谁带他去钓鱼?谁陪他一起挨妈妈的骂?他们还有好多、好多的深山溪流没去过,爸爸还等着他长大买车啊!
“妳胡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拚命大吼。
“阿廷!”二姊哭着拉住他,“爸爸走了,出车祸那天就走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跟我说话,还出去找救护车,他根本没事,他只是手流血而已,妳们都搞错了,一定是错了!”
“阿廷,你听二姊说,爸爸是脑出血,看起来没有外伤……”
“不可能!不会的!”他心情混乱到极点,心痛得几乎爆裂,激动的泪水流了满脸,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拔点滴针头,“我要回家!爸爸在家对不对?他没事就整理他的钓具,还要帮妈妈扫地,他一定忘记过来看我了……”
“阿廷!”二姊和大婶婆同时制止他的冲动。
“爸爸在头痛,对了,他头痛!”爸爸捂住额头的一幕如影历历,他心脏绞得几乎碎掉了,泪眼模糊地大哭,“爸爸要救我,他也不管头痛了,是我害死他的!是我……”
“阿廷,你不要胡思乱想!”二姊忙说。
“妳们别挡我,我要回家看爸爸啊!”他的左脚已经挪下床缘。
两个女人根本挡不住十五岁少年的蛮力,他伸手一推,整个人立刻下地,却忘记右脚根本不听使唤,身体一晃,人就倒了下去。
及时赶来的护士和二姊、大婶婆马上扶住了他。
倒下去的瞬间,他又有了落入无底洞的失速感,虽然旁人及时抆住他,但他的心还是继续掉落,身边是黑漆漆、阴冷冷的幽暗空间,他看不到太阳,也找不到溪底那一闪一闪跃动的银光。
他晕了过去。
天光初亮,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形冲进医院大门,没头苍蝇似地在空荡荡的柜台边绕了一圈。
“少年仔,要做什么?”警卫走过来询问。
“我找雨洁!雨洁!我的女朋友!”张奇廷全身是汗,神情焦急。
“急诊的?还是住院的?”警卫经验老到地问他。
“她出车祸了!”
“你先去急诊处……”
警卫话还没说完,张奇廷已经顺着他的手势跑了出去,重重的脚步声响在走道,就像他连续狂跳好几个小时的心跳。
他说不出心中的紧张与害怕,只怕一觉醒来,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喜欢她,爱跟她闹着玩,更爱抱抱她那暖暖的小身子,总以为他们还年轻,来日方长,他们有很多的时间谈恋爱,他可以让她慢慢喜欢她,他也可以暑假一放两个月不见她,反正要找她,随时有电话和网络,而且开学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然而,一个意外,足以斩断他的青春美梦。
他慌慌张张地在急诊室晃了一圈,总算查清楚她已转到楼上病房,又一口气跑到病房。
轻掀帘子,他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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