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我毒尊》第40章


,他就知道不但残烟有问题,就连这个一直与他联手对付随枫的苏缇也不对劲。
“四象八卦刀”讲的就是两人的默契合作,如今他们本就没什么默契了,苏缇竟然还突然撤刀!原本堪称完美的刀势崩溃一半,随枫立即转占上风。想苏缇那练至炉火纯青的“阴四象”她都不怕了,何况萧天朗这徒具其形而无其神的“阳八卦”?当下就手腕翻转,斜挑剑尖,一道深长的血痕随着她手中长剑的移动出现在萧天朗胸前,直逼他的咽喉。
萧天朗真是又痛又惊又怒:“苏缇!”
苏缇对他的吼声置若未闻,直直朝那刚从暗道中钻出的人身上扑去,眨眼间就挂在那人的胳臂上,丝毫不管萧天朗的死活:“衍昊!”
阙衍昊先是安抚的拥了拥苏缇,而后才拖着个大型包袱来到随枫身边,淡淡地瞄了萧天朗一眼后方对随枫行礼:“属下幸不辱命,城中各处定西军皆已在控制之下,只是这皇城之中的定西军乃二殿下亲卫,拒不从染枫令调遣,属下已命人先将之包围,如何处置,请主子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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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衍昊!你没死?!”
苏缇闻言目露凶光:“谁敢动他先问过我手中的四象刀再说!”
“所有一切都是我一手操控,我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得力手下去死?”随枫撤剑回身,“萧天朗,我从来就没信过你。”
所以从他跪在她面前扬言投诚那一刻起,她就在布置一切防着今日的变故。
“用人不疑,你就不怕寒了其他人的心么?!”
“其他人我可以不疑,惟独你不行。萧天朗,郝御人对你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情,你对他有多衷心从当年你不顾一切的陷害寒烟就知一二。西荻亡国,郝御人被赐死,你一不曾殉主,二不曾退隐,却随着其他人一起降了悍龙,而且尽心尽力,既不贪赃枉法也不连党结营,甚至不与其他西荻旧臣往来……这般反常,你叫我如何信你?!”随枫微微喘口气,继续道,“我宁可疑错人背上一世骂名,也决不愿误信人而动摇江山社稷!”
萧天朗捂着伤口喘息:“苏缇找上我,是你授的意。”
“是。那么大的谋划,你总要找人合作,而留她在你身边,我放心得很。”
“去劫赈银,是你的意思。”
“不错。没银子,你如何运做一切?你不动手,我哪来的理由对付你?总不能凭空捏造吧。”
“杀那些人,是你的主意。”
“的确。我悍龙皇朝对他们恩宠有加,他们却为了那么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要造反,自然怪不得我狠心。”
“北堂逐月的死,轩辕宇的反,蒙古各部的乱都不过是你的策划。”
“天时、地利、人和。我若不为你做足了一切,又怎么让你乖乖造反?”
萧天朗眼中一片冰寒:“轩辕随枫,是你在设计我反!!”
他以为是上天垂怜,助他一臂之力,所以让一切都有惊无险,顺顺当当,谁知到头来才知道所有发生的事都不过是别人在棋盘上摆下的局,无论纵横进退皆在她的翻云覆雨手中,随心而动,抗拒不得,只能顺着她摆好的路一步步走下去,直至灭顶,再无逃脱的可能。
“不错,是我在逼着你反,因为我已经没耐心跟你好下去了。”随枫毫不避讳地承认,神情并不比萧天朗的温暖几许,“可是萧天朗,若你没有反心,我又如何逼你?!如果不是你一开始就对悍龙有不轨之心,怎么会与假意要和我为敌的苏缇一拍即合?就算你与她联手也不过是为了杀我以泄私恨,那又为何会同意她劫赈银的主意?杀我轩辕随枫一个,魔教的财力还不够么!更何况你劫的不是贡银而是赈银,甚至谨慎到连藏银之处都不让苏缇知道,为的不就是给悍龙朝廷雪上加霜,乱我民心,毁我国本么?!杀人灭口,嫁祸逐月,你不过是想让无名山庄自顾不暇。我若执意保下逐月,百姓自当怨言;我若不保逐月,追风他们难免不心存芥蒂。你让我进退两难,打的算盘也够精细的!之后,你煽动‘早有反心’的轩辕宇劫杀蒙古族人,扰乱边关,好让他名正言顺地起兵。又杀了阙衍昊,断了我在军中最大的助力,以便定西军全在轩辕宇掌控之下……环环相扣,你算得细密,敢说造反是临时起意么?!”
萧天朗瞪着眼睛,像要将随枫撕吞入腹一般。好一会儿后才软下双肩,黯淡神色:“我环环相扣,却不及你步步为营……”
一场智斗延续了二十年,输得人到底还是他,一如二十年前一样。
“那么……逐月……”柳清扬的指甲深深刺入自己的手心,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身旁的残烟,“没死……”
若一切都是她的计谋,那远在边关的阙衍昊都被救下了,何况是近在眼前的逐月?无名山庄主人护短,可是天下皆知的事。
残烟在他明亮双眸的注视下生出些许不自在来,轻咬着下唇,但坚持着没转开头。柳清扬见状伸出手,欲撕下她面上的面具,却被她躲开。
随枫看着小辈人的儿女情长,一直冷绷的脸软化些许:“莫动她的面具,如今那下面必然是一片晚霞熏天了,她怎好意思让你看?”
殿内低笑声一片,气氛霎时轻松不少。
“不可能!”萧司祈突然尖叫,“那日我验过的,北堂逐月明明死了!”
柳清扬的脸顿时一白,当日的情景浮现眼前,幕幕血红,身子在一瞬间冷下。垂在身侧握拳的手忽然被包入一片软软的温暖中,扭头看去,见到的是那人微微有些赧然的眼神,偶尔偷偷瞟过一眼后又立即转回前方。抿唇一笑,紧痛的心一点点的舒缓开,耳中听得她清冷如昔的嗓音带着嗤笑扬起:
“易容术你们能看床,幻颜但无法随心所欲地改变容貌……可若是生生将一人的脸削肉磨骨呢?”(|。。)
削肉磨骨……
萧司祈脸色苍白,怎么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改变容貌的方法,虽然彻底却也过于血腥残忍:“……怎么有人肯……”
“天牢里多的是死罪的犯人,我不过是找了个罪连九族的人,用她一人的性命换得九族脱罪,她哪有不肯的道理?”答的人是随枫,声冷人也冷。
她护短,她更曾为天子,所以无论平日如何掩饰,皇族的冷漠是早刻在了她骨血里的。
她承着算无遗策的盛名,就算偶有意外之变也能扭转乾坤,让一切重回手中。
从随枫与苏缇和萧天朗缠斗时就转醒的水寒烟听到这后忽然冷然开口:“所以,终究还是你设计了我。可笑的是,我却为逼迫你而耿耿于怀,甚至内疚寻死。随枫,你我错过了。”
柳清扬扑过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所以在看见柳清扬那一手明明不是出自自己身上的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也成了随枫这局棋中的一颗子。
深深的望了随枫一眼,仿佛要将这个让他牵挂心头的人印入脑中,水寒烟随即决然转身离去。
殿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段弄傻了,就连随枫亦只是惨白着脸看着他朝殿外走去,最先回过神的却是被一生炸雷惊醒的柳清扬:“十三叔!”
水寒烟转过身,又是温润柔和的笑容:“清扬,好好照顾自己。”
“十三叔!”柳清扬着急的看看他,又看看那边的随枫,“十三婶她不是故意的……只是……”
“只是在她心里,悍龙天下才是最重要的罢了。”
“抱歉,寒烟……”随枫极涩然的开口,眉眼间全是苦味,“可我真的放不下……”
“我知道。”
“寒烟,我真的在乎你。”
“我知道。”
“寒烟……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是否平安。”
“……好……”
柳清扬愕然,随枫和水寒烟过去的生死相随他是知道的,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如今会走到这一步。随枫她,真的就这样放手了?难道,再多的海誓山盟刻骨铭心也经不起国恨家仇?
“十三叔!”柳清扬疾步追上已行至殿门处的水寒烟,将手中的伞递给他,“要下雨了,这伞……您带着吧。”
水寒烟看着他递过来的伞,眼中闪过一抹亮彩,又迅速暗下来:“不,还是……”
忽觉一阵风袭面而来,几乎在同时响起两声同样惊惧的叫声:
“寒烟——”
“清扬——”
骇然看着那趁所有人都不注意而突然朝自己和水寒烟发难的萧家父子,柳清扬知道自己该躲,哪怕是争取到一丝一毫的时间也足够随枫和逐月救下他们,可扑来那两人脸上深沉如无底深渊般的痛恨却仿佛化成了由地底生出的吸魂藤蔓,将他的双脚牢牢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在他们身后紧追而来的,是两个面色一般慌乱的女子。
明明是残烟的容貌,却渐渐化成了逐月俊美的脸,恍恍惚惚和那日梦里江南的柔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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