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相思苦》第18章


个,带来的人手还剩一半,再打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快,去两个人把太少爷和司马少爷扶回来包扎伤口,否则不用人家杀了他们,他们就会先失血过多而死了!”眼见打斗场中情况越来越不利,杏夫人当机立断,迅速吩咐人去带回聂元春和司马青岚。
“雁儿、宝儿,这儿交给你们,我得下去帮忙,不然你爹会……”她咬了咬牙,旋即带着其它四位护院飞身加入战场。
“小小小……小姐,我们是不是该逃……”秋香惊恐地直颤抖。
“闭嘴!”聂冬雁怒喝,回身揪住车慕白的衣袖,两眼央求地瞅住他。“慕白,拜托你,帮帮他们吧!”在这种紧急状况下,李慕白是现成的,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救星。
李慕白淡淡瞟她一眼。“不。”
“不要这样嘛,稍微伸伸手就可以了啦!”
“雁雁,妳知道我是不帮助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们是我的亲人,不是任何人啊!”
李慕白依然摇头。“不。”
“慕白,不要这样,求求你啦!”聂冬雁更是低声下气,仰着娇靥苦着脸,就差没跪下来。“帮一下下就好了嘛!”
“任何人我都不帮。”
“那我给你跪……”停住,聂冬雁脸更苦了,她根本跪不下去。“好诈喔!居然不给人家跪。”
“就算妳跪下,我也不会帮。”
“慕白,求求你啦……”
她在这边越求越可怜,一旁的秋香,以及坐在那边地上让人家包扎伤口的聂元春与司马青岚则满怀疑惑地面面相觑。
她干嘛求一个不懂武功的读书人?要他拿书去砸人吗?
“小小小……小姐,妳妳妳……妳干嘛求姑爷,他他他……他又不会武功!”
“么妹,妳别太无理,李公子也无能为力呀!”
“对啊!么妹,妹夫又不是……”
“你们统统闭嘴!”聂冬雁头也不回地吼过去,再继续可怜兮兮地摇着李慕白的手。“慕白,帮一下下就好了啦!好啦、好啦!”
柔和的瞳眸移向聂元春,李慕白歉然的摇头。“不。”
眼角瞥见场中的情况益发紧急了,“慕白,求求你啦!”聂冬雁不由得更焦急地拚命扯他的衣袖。
“不。”
再瞟一眼场中,聂冬雁终于死心了,她没有时间再哀求李慕白,场中的人更危急了。“好吧!那我自己去帮。”她并没有生气--她能理解他的坚持,只想着说既然他不帮,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去帮,于是拔剑便朝场中飞身而去。
见状,聂元春不由得脱口狂呼,“么妹,不要去啊!妳帮不上忙……”旋即又见李慕白居然也负手慢吞吞地步向场中而去,更是气急败坏。“天哪!么妹夫,你更不能去,那儿危……”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个“险”字要出口未出口的那一瞬间,聂元春的瞳孔内突然失去李慕白的影像,他不禁愣了一下,下一刻,骤然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厉嚎叫传入所有人耳际,宛如一把钢刀猛地刺入人们的心腔,骇得双方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收手后退。
当然,聂冬雁也停住了,因为惨嚎声就在她左近,是那两个扑向她而来的敌人,但她才刚举起剑来,那两个人便争先发出那种非人的叫声踉跄后退,倒下。
胸前各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同样少了一颗心。
她缓缓转身向后,李慕白静静地伫立在眼前,两手各捧着一颗心,眼神柔和,表情安详。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无法动弹地呆立着,每双盯住李慕白的眼更都充满了颤栗与惊骇,无法移开视线地看着他噗噗两下掐烂两颗心,就好像掐烂两颗软柿子一样随意。
没有人出得了声,包括聂冬雁,就算她早已看过这种情景,照样骇异得说不出话来。
她永远也无法习惯这种恐怖的景象。
良久,良久……
“恶……恶阎罗?”阳天魔语音闇哑地吶吶道,不是肯定句,而是疑问句,因为他希望对方能否认。
李慕白没有否认。
但他也没有承认,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望着阳天魔,目光清澈祥和,秀气的五官既不见凶残,也不显粗暴,彷佛他只是个无辜的路人甲。
无辜个鬼!
不用他承认,天下间会用那种手法杀人的只有一个人。
“恶阎罗,你……”阳天魔困难地咽了口唾沫。“要插手管这件事?”
轻轻叹了口气,“不,”李慕白终于开口了,细声细气的,比从未见过男人的姑娘家更腼腆,“我向来不管闲事,现在也不打算改变主意,除非……”他双眸徐徐转注聂冬雁,眼神透着无奈。“你们要伤害我的妻子,否则我并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纠纷。”
“你的妻子?”阳天魔也跟着转望聂冬雁。“她跟聂府是什么关系?”
李慕白又不吭声了,回答他的是聂冬雁。
“他……”她指指聂文超。“是我爹。”
阳天魔与聂文超对视片刻,神色数变,显见他的心已开始动摇了。然后,他回过头去望住夏凌生。
还要再打下去吗?
夏凌生双眼仍紧盯住李慕白,脸肉紧绷,心田之中有一片汹涌的浪潮在翻腾,这片浪潮包含了惊惧、愤怒以及不甘。
若是任何其它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坚持要继续打下去,但眼前的不是任何其它人,是恶阎罗,是江湖上传言最最残暴恶毒的煞星,于是,往昔所听到一些有关恶阎罗的传闻,闪电般一件件飞掠过他的脑海,那些传闻没有一桩不是血淋淋的,没有一件不是令人心胆俱裂的,一想到要面对这种煞星,他便不可抑止地感到一股颤栗自心底升起。
他万分不想与这个煞星敌对,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马上转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但是,他更不愿意放弃儿子的仇,还有个人的尊严与声誉。
“师父,您和师母两个也敌不过他一个人吗?”
阳天魔明白了,于是,他的视线方始移至阴花魔身上,两人便不分先后地扑向李慕白,毫无征兆,突兀又急厉,是全场任何人都预料不到的,既然预料不到,自然也无从闪躲起。
但李慕白不是任何人,只见他不慌下忙地轻轻一晃身,那两人自认至少有一人可击中目标的发难便全告落空。
然后,全场又开始动了起来。
但此刻的状况与之前恰好相反,少了阴阳双魔,聂文超这边可以说是轻松应付、游刃有余,司马毅与聂文超对付回魂府正副府主,其它人可以专心应付回魂府三十几个人手。
至于阴阳双魔,他们异常谨慎而小心地和李慕白激战着,但是,没多久他们便惊骇地发现两人倾尽全力仍无法占到丝毫上风,看上去那样秀秀气气的李慕白彷佛戴了面具的活阎罗,既辛辣,又狂厉,更悍野,一片片兜天盖地的爪影宛如魔鬼的狞笑,既凶,又猛,更狠。
但最令人心惊又愤怒的是,李慕白竟然还有余力抽身出去挖出别人的心,再及时转回来继续和他们对战,而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毫无阻止的能力。
因此,所有被聂冬雁找上的人都会立刻避开,因为一旦和她对上,还没来得及动手,下一瞬间他们便会发现自己的心不见了。
他们宁愿英勇的战死。
最后,聂冬雁这边的人啼笑皆非地发现他们竟然找不到半个对手,大家都凉凉的站在一旁观看三十几个人一起围攻李慕白,而李慕白则像是来自幽冥的鬼魂般,飘忽着一抹蒙胧的影子悠然穿梭在凌厉的围击之中。
二十几个人……
十几个人……
四个人……
再过片刻--
“老天,沙百练的心也被挖去了!”聂勇超窒息般地喃喃道。“他的武功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呀?”
聂元夏两眼越睁越大,忽地喉头咕咚一声,“夏凌生也没了!”他颤栗地说。
“雁儿。”
“爹?”
“妳……”聂文超瞥向聂冬雁。“早知他是恶阎罗?”
聂冬雁耸耸肩。“知道啊!”
“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要说?”
“妳……”聂文超正待怒骂,忽又吞回去,同所有人一样心惊胆战地目注场中已停下所有动作的三人,背脊发寒、心头冒冷汗。
李慕白左右两手各插在阴阳双魔心口处,那两人则低头怔愣地看着自己胸口,好像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李慕白双手一收,那两人颠覆了一下,同时抬眼瞪住李慕白,片刻后,两人笔直地往后倒,不分先后。
夫妻俩到死仍是一条心。
看也不看一眼,李慕白慢条斯理地掐爆了最后两颗心,神情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宁静柔和,然后,他徐徐行向庄苑前的湖畔,就着湖水洗净两手,褪下黑色儒袍后再转回来,他一接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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