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荡漾》第19章


心,好痛好痛,要不是姑姑一上车就昏了过去,她就算跳车也会马上奔回他的身边……
第10章
十天后。
“你真的要去?”蓝梦华伸手拉住了正要离开的蓝士英。
“姑姑,我答应过介夫一定要当上他的新娘,所以这场比试我一定得去,我不能让他为我白白挨打。”
她脸上的神情是天塌下来也义无反顾的坚决,这十天来,她想着他的伤势想到几乎要白了发,每天食不下咽,孤魂般的身影转啊转地,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到冰川家的大门前,希望可以找机会看一看他、摸一摸他。
当然,她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回,连冰川家的大门她都进不去,遑论见得到躺在床上养伤的冰川介夫。
老夫人很狠,那一顿打,打得他遍体鳞伤,全家都跪下来替他求情也得不到她的心慈赦免。
介夫很傻,死守着日本传统的愚孝,明知自己没错,也心甘情愿的跪在地上,承受那一棍又一棍的责罚,直到母亲方小婉再也忍无可忍,一头撞上屋内的一根石柱,额头上汩汩流出血来昏迷不醒,这场酷刑才在冰川汤雄气急败坏的喝怒之下,得以划上休止符。
这一切,都是姑姑打从武田夫妇的口中探听来的。
她那天听了一直哭,哭到眼睛都快要看不见,哭到整个人无力的瘫在床上足足睡了三天,不吃不喝,瘦了好大一圈,急得姑姑再也舍不得说她一句,怪她一分,只是拼命的送上一碗又一碗的补汤,希望可以把她养得胖些。
就算,这场比试到最后她还是会输,她也得走这一道。
就算,她终究还是无法当上冰川介夫的新娘,她也得走这一趟。
因为,她不能对不起他的真心与用心,她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爱情。
“你去了,只有受罪受辱的分。”
蓝士英轻轻一笑,“就算是这样,我也得受。”
虽然,她宁可冰川介夫是为爱不顾一切带她私奔的那种男人;虽然,她希望冰川介夫把她摆在生命中的第一位,宁可叛离众人只为了爱她一个……但,他毕竟不是这种男人。
他要一个顾全大局的爱,他希望他的婚姻、他的爱情可以得到亲人的成全与祝福,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来争取,她既然爱的是这样的他,就得一并爱上他所有的忠孝节义,不是吗?
这一场老夫人亲口允诺的比试,将决定着她与他的未来,这是他用他的身体争取而来的机会,她如何能辜负?
此刻,就算前头摆着的是刀山火海,她也得去受它一受。
“如果……你受了之后才发现,这其实只是老天爷的一场骗局呢?一切的苦都是白受的,你最终还是得不到你想要的,这样,你还是要去吗?”
“姑姑……”
“当年,我爱上了冰川家的二少爷,也就是现在老爷的弟弟冰川欲二,我们爱得轰轰烈烈、欲罢不能,爱到天地变色,两个人的眼里只有彼此,明知冰川家容不下我这个当时在家里半工半读帮佣的小佣人,他还是执意要娶我为妻。
“欲二和介夫不同,他对我的爱是激狂、不顾一切的,就算要背离所有,他也要带我走,他说……天涯海角都无所谓,只要跟我在一起……”蓝梦华的泪扑簌簌地落下,想起往事,她还是难过得不可自抑。
十多年了,这份情依然消逝不去,午夜梦回,常闷得她胸口发痛。
蓝士英闻言鼻酸,上前紧紧的抱住她。这是姑姑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起她从来都不曾听闻过的往事。
“他向我求婚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虽然冰川家没有一个人容得下我们的爱情,但我只要他的爱就够了,真的!失去一切都无所谓,我只要他一人。他怕我受委屈,一丁点的苦都不让我受,我们打算偷偷的去结婚,他宁可舍去冰川家的一切,只要我。”
“我好羡慕你呵,姑姑。”相较于冰川欲二对姑姑的不顾一切,冰川介夫对她的爱;就显得太过理智了,不是吗?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会怀疑,这般以家族为重的冰川介夫,为什么会失去理智,挑上一个根本不适合他的女人来当他的妻子?
蓝梦华摇摇头,“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宁可他对我的爱不是这样的激狂,就算结不成婚又如何呢?我还是爱他,他还是爱我,形式上的婚礼怎么会比实质的爱情更重要?更何况……
“他的内心深处是多么的在乎亲人对他的祝福呵,只是他从来没对我说过,他总是怕我难受。要不是后采我在他的日记里看见了他的心事,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因为爱我而夹在我和家族之间,内心有多么的痛苦。”
“后来怎么了?姑姑?”她从来都不知道冰川老爷还有个弟弟,难不成……
吸了吸鼻子,蓝梦华哀伤的眸子载着满满的泪,“他在赶来婚礼的途中被老夫人派出的几辆车子拦截了,穿着黑衣的保镖大约有十来人,团团的把他的车给围住,他心急如焚,为了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为了他对我的承诺,他不顾一切的开车冲自他们,打算突破重围来找我。”
“结果呢?”她轻轻地问着。
“两相追逐中,他扔车子冲撞上护栏,掉进了二十尺深的大海里。”
“姑姑!”蓝士英深觉悲哀的紧紧抱住蓝梦华,可以感觉到姑姑的心碎与这些年无止境的折磨,“他……死了?”
“不,他还活着,每天早上,我可以感受到他给我的早安吻;晚上,我可以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手臂拥着我入睡,冰川家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细心栽培的,冰川家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他的笑声与温柔……”
蓝士英恍然了,心,跟着幽幽地痛了起来。
“这就是你跪在地上三天三夜,求老夫人让你留在冰川家的原因?”
蓝梦华笑着哭了,岁月的痕迹也掩藏不了她眼底深处,那抹属于少女才有的爱情梦幻。
“我不能离开他,永远不能,他的身影已经刻在我的生命里,永远消之不去……”
“她没来。”离比试的时间已过了半个钟头,一眼望下山,也没有见到那个女孩的身影,长原芳子笑了,为自己轻而易举的胜了这一回。
“要是我也不会来,这根本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比赛。”冰川泽明懒洋洋的身子斜靠在大屋外的石柱上,脸上的笑意含着浓浓的嘲弄。
长原芳子厉眼扫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可是你大哥死命求给她的一个机会,她不来,就表示自动放弃了冰川少夫人之位,说到底,她对你大哥的爱情根本禁不起一点折磨,一点委屈,这样的女人本来就不是咱们冰川家要得起的媳妇。”
“奶奶,人家可也不见得喜欢当咱们冰川家的媳妇,她爱的是大哥,不是冰川家少夫人这个头衔。”
“是吗?要是她真爱你大哥,她的人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我看她是知难而退了,年轻人就是这样,口里说什么生死相许,患难与共,一有事,飞得比谁都还快,死命扯都扯不回来。”
冰川介夫的薄唇淡抿,对两个人的谈话丝毫不感兴趣,也激不起他心头上任何一点涟漪。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算他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结果,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这一局。
“大哥,你猜士英会不会来?”他这个外人都讲半天话了,怎么主角一句话也不吭?这太说不过去了吧?非要拖他下水不可。
“这场比试取消吧。”一起身,冰川介夫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她不会来了,他知道,只是不知道原因。
也许,真如他所猜测的,她并不够爱他吧!真是如此,他又怎能强求对方得跟着自己受委屈?
“介夫——”
一声呼唤让冰川介夫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没见到想见的人儿,反而看见穿着围裙的荻原美奈,一路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今天的比试是洗碗,看谁能把油腻腻的碗盘洗得又快又干净又完整无缺,时间是三十分钟。
她每天辛苦的练习,把一双雪白柔嫩的小手洗得脱了皮,长了茧,为的就是在这一天可以胜过蓝士英,不让自己冰川少夫人的宝座给抢走,没想到的是——有人竟然不战而退。
“介夫……”她幽幽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她想问他,然后呢?她想问他,在那个女孩自动放弃的此刻,她在他的心中是否可以多拥有一丁点的地位?她是如此的为他努力啊,拼命的想要争取当他的妻子,他懂吗?
“我会娶你。”丢下一句话,冰川介夫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多一点停留。
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一直都定在那儿的路,是他异想天开的想要逃开。
这是他生命中第一次出轨,心,注定得受伤。
冰川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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