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强强]日蚀行动》第45章


关于那人慢慢从他体内退出来又将熟睡的男人架到浴室的片段叶昔记得很清楚。从不真的睡过去;这已经成了本能,哪怕是在那样一场激烈情*事之后。那些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再次探进身体里,却不再带有挑逗和情se意味的手指。叶昔很奇怪自己在酒精和疲惫的作用下竟然还能昏昏沉沉地保持了站立的姿势,而徐子敬一点一点地为他洗掉身上那些jing液和汗水留下的印痕。那个人半扶半抱地为他洗了澡,之前的床铺早已经一片狼藉,两个人干脆睡到了另一张单人床上。
被单从男人的身上滑落下去。胸前的吻痕并不算明显,但后面隐隐的异样还在提醒着昨晚的情事。徐子敬还躺着,他侧过脸看着叶昔劲瘦的腰线,眨了眨眼睛。
叶昔慢慢开口:“我喝醉了。”像是某种确认,又像是某种说明。
徐子敬笑起来,他看着叶昔,“需要我道歉么?”他斜挑着眉毛,看上去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肆意。
叶昔冷冷瞧他一眼,唇角扯出一个弧度来:“用不着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他双手在床上一撑,起身下床。
徐子敬往起坐了坐,看着那人的背影,在叶昔被拖鞋绊得晃了一晃的时候眯起眼睛。他不确定刚才那个弧度到底算不算是笑容。在qing yu褪去后思维重回大脑,徐子敬痛恨自己重新找回了揣度那个人所有言行和目的的功能。清醒从来都是本能,疼痛难以抵抗。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徐子敬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打了个哈欠。他轻车熟路地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雅利金来,动作利索地拉开枪膛检视一番,然后熟练地推回弹仓,重新上膛,拉开保险。男人手垂下去,黑沉沉的枪支握在手里,被那白色的床单衬得分外的显眼。
浴室地方并不大,水汽氤氲。男人慢吞吞地将热水拧到了冷水档,镶在墙上的镜子上水汽慢慢退去。他看着自己身上一片一片的吻痕,目光像是在审视。男人的手指曲起又伸开,他按着那瓷质的洗手池,冰凉的质感传递到手心里。叶昔看着镜子里chi 1uo的自己,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做*爱总是让人觉得chi 1uo而毫无防备,太过坦诚,身体上,或者精神上,都太容易被看穿。
无所遁形。
脖子的侧边有暗红色的印记,隐隐地透出青紫来。叶昔莫名地笑了一下。那人是属狗的么,竟然用这么大的力气。与其说是吻痕,倒不如说是个咬伤,在颈动脉附近,呈现出一种惊险的情&;*色意味。徐子敬太热,这样的chi 1uo,太容易被灼伤。
谁都有秘密,秘密总是让人不太舒服。
谁都无法坦诚,坦诚总是让自己无处深藏。男人乌黑的瞳孔在浴室并不明亮的光线里轻微地收缩。
徐子敬昏昏欲睡。浴室的门“嘎吱”响了一声。他抬起头来。男人身上裹着浴巾走进来,徐子敬微笑一下。“枪还你。”
叶昔挑了下眉梢,他接过徐子敬手里的枪,然后弯下腰去捡起不知什么时候扔在地上的衬衣。白衬衣上的扣子早不知哪里去了,他翻弄两下随手扔在地上。徐子敬发出一声嗤笑。叶昔没搭茬,绕过床铺和抽了骨头似地躺在床上的男人,径自打开衣柜扯出一套新的衬衣来换上。在利索地套上长裤的时候叶昔开口:“从今天开始分别行动。”
徐子敬懒洋洋地“噢”了一声,他看着叶昔低着头系皮带,半张脸埋在自己制造出来的阴影中,看不出表情。男人唇角慢慢咧开一个弧度,他道:“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喝醉了么?”
叶昔头也不抬:“嗯。”皮带的搭扣发出一声轻响,徐子敬眼神飘忽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男人眨巴眨巴眼睛,又慢慢道:“你昨天——”
他的话被叶昔很快打断,男人一边扣上外套的扣子,一边道:“我知道。”他声音平淡,看上去漫不经心。
徐子敬兀自“嘿嘿”地笑了起来。男人瞧着叶昔的动作,懒洋洋地往上蹭了蹭,被单从他的胸前滑落下去。徐子敬看见叶昔的眼光不经意地从自己胸膛上划过去,他自己底下脑袋看了看,胸前的伤疤泛着浅色的灰白,并不算刺眼。他伸了个懒腰。男人看上去若有所思:“你什么都知道哪,叶昔。”
叶昔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将手枪放进那风衣里挂着的枪套里,然后向徐子敬道:“ssLc还没有放弃调查你的身份,你自己小心。”
徐子敬慢吞吞地坐起来开始往身上套衣服,他看着叶昔好整以暇的样子,道:“我能问问为什么要分别行动么?”
叶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列昂尼德在怀疑我。”潜台词太多。列昂尼德的怀疑自然可以作为保护徐子敬身份的借口,自然也可以作为他丢卒保车的理由。
徐子敬挑了挑眉毛,“喔。”他说道。“也许他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而那个人总能明白他真实的意思。
叶昔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的确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昨天cao了他后面的男人叫徐子敬,他知道那个人只要他一个理由就可以把他自己扔进那绝地里没有二话,他知道那个人抱着自己的时候,说“我爱你啊”,用一种希望又绝望的语气。
他知道那个人最终用一种强横又无耻的姿势闯进他的私人感情,却又该死用一种无畏又无谓的态度看着他出卖他利用他让所有的可怜的私人感情让路给他们的任务和信仰。
他们心知肚明。他知道。
嗯,他刚刚和一个几乎已经被确定是c国间谍身份的人睡了,这理由真不错。
40无关
徐子敬晃晃悠悠地走过小旅馆嘎吱作响的楼板。走廊里灯光昏暗;拐角处的阴影看上去都变得可疑。男人掏出钥匙开门进屋,他打开灯;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四周;然后笑了笑。徐子敬把手里的大衣扔在床上。
隔壁房间;亚麻色头发的俄国人啜饮着一罐功能饮料;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桌上的屏幕。
男人看上去神智都不怎么清醒。——他看到那个东方人在楼下喝了许久的酒,伏特加;这些外国来的总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俄国人冷笑了一声。
徐子敬脚步有些颠簸。他走到床边上一屁股坐下,然后从床底下扯出那只老旧的提提上琴箱。男人将箱子提上床铺,看上去费了不少力气。
监视器屏幕前的俄国人放下易拉罐慢慢坐直身体。
男人慢吞吞地拉开琴盒,德拉戈诺夫枪身乌黑,泛着金属特有的寒光。他将子弹袋倒空,铜黄色的子弹叮叮当当地落出来;在床单上压出一点点凹陷。男人扒拉扒拉床上的狙击弹,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错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那床上的制式子弹和半自动狙击步枪,以及男人脸上不知道什么意味的微笑。
俄国人瞪着屏幕两秒,然后发送了一条加密信息。
这个时候屏幕里的男人站起身来,他将保养过的狙击步重新放回盒子里塞进床下,然后晃荡着进了浴室。
列昂尼德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弹弄着手指,他看着电脑屏幕上只有寥寥数语的邮件,然后笑了一下。办公室里头没开灯,俄国人的脸在电脑屏幕的幽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诡异。他拿起桌上的电话。
“让叶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两分钟后,门被敲响。男人站在办公室门口,曲起的手指扣在漂亮的雕花门上,显得冷静而克制。外面的光线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上,显出一个深黑色的轮廓来。
列昂尼德摆了摆手:“叶,你来啦。”
叶昔从外面走进来,他身着熨帖的黑色西装,整个人显得修长而挺拔,可身上却隐隐地透着一股子不带刻意掩饰的冷漠。没有他平日里那副温文的假面。列昂尼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特别和善地笑了起来,“坐吧,叶昔,真抱歉这么晚还把你叫过来啊。”他向着办公桌旁边放着的真皮沙发扬了扬下巴。
叶昔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他走过去坐下,然后漫不经心地弹了弹一角并不存在的灰尘。他的唇角始终挑着,可却带着一种冷淡的味道。
列昂尼德转动了一下眼珠,他慢慢道:“叶,最近怎么搬到公司来住了?”
叶昔眉梢一扬,他声音冷冷:“公司什么时候关心起员工的私人生活了?”
列昂尼德倒也直率,他道:“公司自然不会干涉你的个人事务,只不过——”他有些故弄玄虚地拖长了几秒的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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