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的甜心》第20章


看著看著,他发现云儿长得很不错,虽然和时下流行的纤瘦有很大的差距,可是并不会给人胖的感觉,只觉得丰润可爱,让人很想抱抱她。
过去他很少认真的观察她,今天看了她一个早上,才发现她的心思其实很透明。从一开始专注的车缝作品,一会儿偏头思索,一会儿皱眉重来,后来感觉到他的视线,她害羞、不自在、怀疑、逃避,到最后坐立难安,终于面对现实。她丰富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让他对她的思绪一目了然。
就像现在,她显得手足无措:心里一定正在怀疑他为什么这么反常,也在考虑到底要留在家里,还是出门……喔,看样子她决定出门了。
“算了,我们出去走走吧。”邬云儿决定,与其和他窝在这个小空间,不如出去透透气比较自在一点。
袁首阳笑了,他果然猜对了。
“好,那我们就先去吃午餐,然后……”袁首阳偏头思索了一会儿,“喜欢赏菊吗?”
“菊花?”
“对,各式品种的菊花,有兴趣吗?”
“有。”她眼睛一亮,兴奋的点头,“我最近以花为题材,设计一系列的家饰,正想找个机会去赏花呢!”
“真巧,那今天我就带你到士林官邸赏菊。”瞧见她不情愿的表情一扫而空,变得有些迫不及待,他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记得带相机……你有相机吧?”
“喔,没有耶!”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去买台数位相机。”这不是什么问题,“走吧!”
※※※
他变了。
除了前几天参与营救被绑架的二妹月牙,无法前来陪她之外,这阵子他天天准时下班回家吃晚饭,就像一个标准的好丈夫,还大力赞美她的厨艺,欣赏她巧手制作的东西——那些过去充斥在他的生活里、他根本视而不见的东西。
最大的改变,就是他会带她出门了。
不可讳言,被他这般全心对待,她觉得很幸福,如果不是每次出门总会碰到一两个他的情妇,恐怕她早就很没志气的忘了他的过去,然后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家,继续之前那种可悲的生活。
辗转反侧,她的心思全在一屏之隔的他身上,想到奶奶和妈妈电话中期盼她能在过年前回家团圆的希望,如果她坚持结束这段婚姻,能让她觉得抱歉的,就是奶奶和妈妈了,她们真的对她很好。
思前想后,她依然理不清头绪,直到清晨四点左右才沉沉睡去。
感觉好像只眯了一下,邬云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窗外天已经大亮,阳光普照,暖洋洋的冬日光是看著就觉得好舒服。
慵懒的伸个懒腰,转头看见某样东西,随即身子一僵,傻傻的盯著枕头边的一枝长梗玫瑰,玫瑰花瓣犹带著晶莹的水珠。
她万分疑惑的坐丁起来,拿起玫瑰,狐疑的瞧著,发现玫瑰梗上绑著一张纸条。
没有马上将纸条解下,她用食指轻轻划著纸条的边缘。
是他吗?
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掀被下床,视线瞥向放置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早上十点。
悄悄的走到屏风旁探头望,他这几天屈就的地方,只余下折叠整齐的棉被放置在沙发上,已不见他的人影。
也对,都已经十点了,他应该去上班了。
在沙发上坐下,她解下绑在长梗上的纸条,慢慢的打开。
十二点半回来接你,我们一起吃午餐。
看著看著,她感觉不到这几日以来的幸福和甜蜜,反而觉得心酸。
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的。
他的目的只是要地回去,继续当个乖巧听话的老婆,帮他传宗接代,顺便客串一下挡箭牌,让他不用再忍受奶奶和妈妈的“关怀”,以及众多想要成为袁太太的花儿们前仆后继的骚扰,可以继续过著他普照大地的生活。
将玫瑰插在长颈型的水晶花瓶里,放置在小茶几上,怔征的看了好一会儿,她才走到她的工作区域。他说十二点半回来,所以她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工作。
这次的订单是娃娃,客户要的是六对不同民族造型的新郎新娘,其中她最喜欢的,是一对穿著凤冠霞帔的新娘及穿著大红蟒袍的新郎,他们手中紧紧握著连系彼此的红彩带,与月老的红线有同样的意义,可是,月老的红线有“强迫中奖”之意,红彩带却不然,是由新郎新娘自己来维系。
不情愿的姻缘,再怎么甜蜜,也是假象,一如她与他。
他以为她要的是什么?对她施展这种虚情假意的温柔,只会让她觉得更酸楚。
不行,再这样继续下去,她的离开又有什么意义呢?
猛的站起身,她拿他的旅行袋,趁著还有勇气的时候,将他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放置在门口,再附上一张纸条贴在门上,然后带着工作所需的材料,经过茶几时,看著那朵长梗玫瑰,心里挣扎了一会儿,伸手连同水晶花瓶一起拿起,离开屋子,锁上门,避风头去了。
十二点二十分,袁首阳回到套房,才刚踏出电梯,就看见被摆在门口的行李,他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瞪著门上的纸条,忍不住一阵低咒。
“没错,是有很多女人等著和我吃饭,不过你愈是逃,我就愈要找你,我倒要看看,最后鹿死谁手!”撕下纸条,他将它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不让他住这里是吧,没关系,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倒他的,因为他早有准备!
提起行李,掏出钥匙,他走到对门,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咔咔咔三声,铁门三段式的锁被打开,他走了进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像是预告另一场的攻防战就此展开。
※※※
“你有约会?”坐在布置得非常雅致的宽敞客厅,高怡静轻啜了口花茶,视线越过杯沿,望著显得心不在焉的邬云儿。
中午她突然出现在地家门口的时候,就是一副逃鸡的样子,不必明说,她也知道她逃的是哪个难,还不就是“防晒”——躲那个公平普照的太阳喽!
“嗄?”邬云儿回过神来,“约会?没、没有啊,学姊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一分钟至少看了三次手表。”表现得这么明显,白痴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她这个聪明绝顶的人,“怎么?跟学姊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吗?”高怡静放下端在手上的茶杯,微笑的凝望著她。
“不是啦,就是……”邬云儿简单的把情况说明了一遏。
“呵呵,所以你就逃到我这里寻求庇护了。”这个学妹好样的,不错下错,不枉费她的努力调敦,男人啊,是宠不得的,“你认为他会这么简单妥协吗?”
邬云儿摇头。“就是不认为他会这么简单就收敛心性,所以我才逃到学姊这里来咩。”她才没笨到留在家里等他回来算帐咧!光是想到他看到他的行李被“丢”在门口时可能会有的表情,她就一阵心惊。
“该怎么说呢?我真佩服你的勇气,看不出来你会这么做呢。”高怡静故意说。
“拜托,学姊,你不要再说了啦。”
“后悔了?”
“也不是后悔,只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有点害怕。”
“怕什么?难不成袁首阳有暴力倾向?”
“没有没有,他虽然讨厌我,常常吼我,但是不曾动过手。”部云儿连忙澄清。
高怡静若有所思的挑眉。据闻,袁首阳平日彬彬有礼,对女性体贴大方,生气的时候,也绝不会大吼大骂,而是冷淡以对,那冰冷态度,让人宛如置身北极。而如果他讨厌一个人,更不可能吼那个人,只会冷言冷语的发挥毒舌功力。
“他会吼你啊……”高怡静沉吟。
“对啊,他的火气很吓人的。”她缩了缩脖子,仿佛已经听见了他轰雷似的怒吼,真不知道下次被他逮到的时候,他会怎么对付她,呜呜……她肯定会被吼得变成聋子。
“有什么好怕的?既然他不会拳脚相向,那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嘛!被吼一吼又不会少块肉,当打雷就好啦!”高怡静开导她。
“啊……”邹云儿愣了愣。好像有道理耶!被吼又不痛不痒,她伯什么呢?
“了解了吧!”呵,她好想亲眼看看,当袁首阳发现小学妹对他的吼骂不再有“感觉”之后的表情耶,“不过学妹啊,你确定他真的没有暴力倾向吗?也许只是因为你没有真正惹火他,所以没机会体会呢?”
邬云儿摇头。“不会的,学姊,首阳他不是会打女人的人。”
唷?这么确定啊!
“那很好啊,确定是只纸老虎,没什么好怕的啦!如果怕他吼,那我借你两个耳塞用吧。”
“学姊……”她有些犹豫的低唤,“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
“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高怡静不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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