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将军》第20章


“喝杯茶解解酒吧,我闻到酒味了。”
“只灌一两杯而已。”伏钢将茶喝光,冲淡嘴里的酒臭。
“打了胜仗,难免的。”她说话时都没抬头,迳自下棋,口气好淡,虽然句句有应有答,距离却好远。
“我听穆无疾说……你今天有到街上去看我们回来。”
她顿了顿。“嗯。”
“我怎么没瞧见你?”
因为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又岂会看见我?
“大概是人多吧。我只待了一会儿,没久留。”
“你有瞧见我吗?为什么不叫住我?”要是她出声唤他,他就不会没发现她。
李淮安静了下来,执棋的手在颤抖,她将它藏在袖里,紧紧抡握起来。
“我是个公主,你要我在大街上喊出你的名字,然后呢?飞奔过去?跟你说欢迎归来?”
还是飞奔过去,又让他惊吓得一把推开她?他那时的怀里,哪里还有她的位置?那里占了个清秀姑娘,一个展开手臂抱住他时,不会被他挣开的漂亮姑娘……
“你看见我跟妤兰……”
“伏钢,有时我真的觉得你是铁石心肠。”她抿著唇,慢慢吐纳才能压下鼻酸。“你看不出来我已经很难受了吗?你看不出来我在嫉妒吗?你看不出来我……已经好累了吗?你非得见到我放声大哭,才会知道我疼吗?妤兰妤兰妤兰……你在我面前唤著另一个姑娘的名儿,你当真以为我无动于衷吗?我一点也不想听见你和那位姑娘任何事情,如果你还有一丝怜悯,求你就这么掉头走吧!你知道我可以熬得过去,我不会寻死觅活,只要不再见你,我会越过越好。”
“你误会了!我和妤——我和她没有其他干系,只是她生病了又死了亲人,孤苦无依又死缠著我,我才会想说把她带回来照顾——”
“你待她那般的好,却告诉我她跟你没有干系……我又不会去破坏你们,你何必骗我呢?”
“是因为她和我同样遭受过——”伏钢噤了声,字句全梗在喉头,在他看见李淮安扬(奇*书*网。整*理*提*供)睫觑他时,眼眶滚落的眼泪。
他从来没看过她哭泣,从来没有。不管他给过她多少坏脸色,也不管那时她撞伤额角很痛,她都没哭,现在却——
“求你,别再说了。”她低低央求。
“你让我解释——你,不要哭了……”之前妤兰老是在他耳边哇哇大哭,他只觉得麻烦,却没有这种撕心裂肺的纠结。“不要再哭了!不然我发誓给你听,我如果和她有任何不清不白的干系,我当下就被雷给劈死!”他不想让她误会!谁误会谁调侃他都不在乎,就是她不能!
水湿的眸子幽幽与他互视,她安静不开口,他难以平复激动。
“你还是不相信我?”没听见李淮安做出任何回应,伏钢心里焦急难当。
“伏钢,你要不要先回去了?你说的我有听进去,你不用再多解释什么,也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发毒誓,我想安静一会儿,你过几天……再来吧,好吗?”她抹干眼泪,对他挤出浅笑,却开口驱赶他。
“你如果相信我的话,为什么要我过几天再来?我说的全是实话!不然我叫妤——她来跟你解释……呃……”找妤兰来解释?弄个不好只会越解释越糟。万一妤兰抱住他死不放,他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未了,伏钢也只能做罢。“算了,我过几天一定会再过来!”
“好。”
“你不准胡思乱想!也不准再哭!我真的真的真的和她没有干系!”一连三个真的,强调再强调,连走掉后还不放心回来看了两三次,确定她没再悲切啜泣才真的走远了。
“信他了?”穆无疾从一旁走出来,身后跟著担心的小宫女们。
“我觉得自己好糟糕,明明说好要吓吓他的,看他那个模样,又狠不下心来……”李淮安叹口气。方才她的确说了不少心底话,连落下的眼泪都是真的,但看见伏钢那么慌乱想为她释疑,又因她的哭泣揪皱著浓眉,她连最后一丝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
伏钢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他心思不够深沉,也因此拥有更可贵的真诚。
“那么,“那件事”是做或不做?”穆无疾怕她一心软,又舍不得拿伏钢来玩。
“做。因为不做的话,我和伏钢仍是维持这样的暧昧关系。我想得到他,不要再任他若即若离。这一次,我希望能真真切切地拥有他,不择手段……”
“伏钢是该吃些苦了。我支持你。”
“支持还不够,你得帮我。”
这两年来,穆无疾和李淮安培养出另类的好友谊,他发觉李淮安是聪明的,有好些条退敌计策还是他一边与她对弈时,她突发奇想得来的。可惜她是个女子,否则她也有成为谋士的好天赋。他曾笑著夸她有副好头脑,她听毕却只是轻扬嘴角,说她没有任何野望,她只奢望能将幸福握在手中,平平淡淡过知足的一生。
“之前不是才说你想自己来?”
“面对伏钢,我可以自己来,但面对东邻国,没有您这位穆宰相,淮安毫无用武之地。”李淮安非常适时地赞誉穆无疾。
“说得也是。没有我,这戏怎么继续演下去呢。”穆无疾绝不是在自夸,而是陈述事实。
伏钢,你开始准备好暴跳如雷吧。
第八章
朝廷上,一片死寂。
龙座上的小皇帝注意阶下百官的精神不如注意手上玩具来得多,伫立在小皇帝身旁的自然是真正掌权者穆无疾,就在不久前的刚才,他宣布完某事,百官不知是哑口无言或是不敢提出异议,众人静默不发一语,独独伏钢在消化完穆无疾的话之后,从百官中跳了出来吼——
“这是什么道理?我们又没有战败,凭什么要我们再送一个皇女去和亲?!”又不是打输了任由对方割地抢人也不能吭声,他们明明就逼退了敌军,没叫敌军送几个蕃公主来就够宽容了,现在竟还要送人出去?!
“这与战胜战败无关。和亲是两国互好的方式,若结为秦晋,对我们及东邻国皆是有利而无害。况且东邻国君王并没有单方面想占我们便宜,我们送一个公主,他们回一个公主,双方亲上加亲,所以东邻国君王的这项要求,我同意。”穆无疾不让伏钢多言,从太监手上接过皇亲家谱,翻过数页,“东邻国公主芳龄十六,依年龄看来,正值十八的二十一皇子最为合适,相信让她成为二十一王妃也不辱没了她。至于我们这方嘛……十七、十八、十九这三位皇女都恰好是十八岁,要挑谁好呢?”
穆无疾故作沉吟。
“不如用抽签的吧,一来公平,二来省事,三来抽著了谁,谁也不得有异。你去取木牌来,备笔墨。”他吩咐一旁太监。
不一会儿,穆无疾要的东西已备妥,他快速润笔,取来第一个木牌,飞快书写。
“十七皇女李国安……”换第二个木牌,“十八皇女李淮安……”最后一个木牌,“十九皇女李信安……”
没人看见穆无疾写了什么,但他每写一个木牌就念出名字,所以众人也不疑有他。
搁下笔,三个木牌置入木箱内。
“就请圣上来抽吧。”
太监将木箱捧至李鸣凤面前,李鸣凤探手进去搅和,玩够之后终于缓缓拎了一块木牌出来,太监恭敬接过。
“大声念出来,让诸位都听见。”穆无疾带著笑,彷佛胸有成竹。
太监不敢怠慢,尖细且高昂的嗓音随即朗声道——
“十八皇女李淮安!”
伏钢爆出成千上万句的粗话,一直到退朝的现在,他还是锁不住嘴,他用透了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粗鲁字眼辱骂东邻国君王,这个老不死的老不修的老色鬼,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干脆单枪匹马杀进敌阵,将东邻国君王给乱刀砍死,省得他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居然妄想娶李淮安?!
“伏钢,你可不可以不要继续用粗鄙话污染我的耳朵?”
穆无疾是最大受害者,因为他被伏钢一把揪住衣领,对著他轰出一堆粗话,虽然句句都是问候东邻国君王的祖宗八代,吼疼的却是他的耳。
“你还有脸说?!你谁不挑,去挑她干什么?!”伏钢骂得一点也不口渴。
“不是我挑的,是圣上挑的。”
“你就不会跳过她吗?!”
“怎能跳?她前头有个十七公主,后头有个十九公主,若是我在朝上说从十七和十九公主里头挑一个,众人势必觉得诡异,十八公主既没婚配也无对象,为何将她除名在外?你要我拿什么说辞来搪塞?我也很不希望十八公主去和亲呀,东邻国君王是出了名的火爆,更是出了名的不懂怜香惜玉,这一去自然不可能享受荣华富贵,所以我才想赌赌运,毕竟三抽一,要抽到的机运没那么高,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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