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胜利》第12章


低着头喃念课文的老教授还是啥事也不知。
“为什么没去上课?”坐在校园里某棵高大的椰子树下,邬谚板着脸问跪坐在他跟前的方葵妙。
要怎么说呢?说反正不喜欢上课,与其上自己的,她还宁愿上他的,至少还能帮上一点忙?
说她什么也不会,就算说要讨好他,也只想得出这个笨拙法子?
可看这情形,她偷偷由睫下觑他,别说讨好,恐怕反而要让他生气了。
知道她不可能回答得出什么好理由,邬谚轻轻一叹。“以后别再那么做了。”
“怎么做?”她装傻。
“帮我上课,帮我抄笔记。”如果那堆鬼画符也能算是笔记的话。
“我只是想帮忙……”她可怜兮兮的说。
没帮倒忙就不错了!忍住这句话,他拍拍她的头道:“我跷课是因为有些课上了也没用,就算不上课,不看笔记,我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当掉。倒是你自己,不是有些老师已经放话这学期非当你不可了吗?”
方葵妙笑得尴尬,她抓抓卷卷的深棕短发,“我大概是没办法了……”
“加油吧。”知道她常努力的念书,却又常在考试的那一刻将辛苦塞进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除了祝福她外,他还真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对他笑笑,心里有种淡淡的幸福感,因为对她说这句话的人是他,所以就算是简单的三个字,在她心里也显得意义非凡。
“阿谚……”她的声音透着不自觉的软柔。
“嗯?”闭着眼靠在树上,他应了声。
“我最近很乖吧?”她试探性的问。
“嗯。”他唇畔多了抹笑,心里对乖有不同的注解。
“我帮你做了很多事,帮你买早点、帮你印笔记、帮你送东西给系主任,”她扳着手指很认真的数着,“还帮你拿书包、帮你打扫房间,可是你房间太干净了,扫起来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末了还皱皱鼻子,小小的抱怨一下。
“是我的错,”他故意正经道:“我会努力把房间弄脏,好让你清扫起来多点成就感。”
方葵妙怀疑的看着他,总觉得自己像被取笑了,可他的模样却又再正经不过……
不管了。
“阿谚,”她转回正题:“我最近这么乖,你有没有觉得有一点点……一点点……”她结结巴巴的。
“一点点什么?”
喜欢我。“觉得我很重要。”她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吞下,红着脸换了比较没那么直接的说词。
邬谚笑出声!
“你是很重要啊。”
方葵妙眼一亮!
“我只有你这一个青梅竹马,所以你当然是很重要的,”彷佛嫌她脸上的失望不够明显,他又加了一句道:“而且你不在,谁来帮我买早点、印笔记兼打扫房间呢?”他学着她的口气。
所以现在在他心里,她只是个青梅竹马兼女佣?方葵妙有些难过。
“那如果我不帮你做这些事了,你会不会觉得有点不方便,甚至怀念起我的存在?”她鼓起勇气再接再厉的问。
邬谚噗哧一声笑出,“当然——”张开眼看到她满是期待的小脸,他心一软,便叹息似的回:“会。”
方葵妙开心的拍了下手,小小脸蛋上的笑,灿烂如春阳。
这样她就满足啦!只要一直持续下去,阿谚总有一天会发现她对他而言是不可或缺的,然后他就会喜欢上她了。
至少她对邬谚的感觉是如此。
看着她自得其乐的样子,邬谚的神情不自觉的多了股宠溺。
他原本较欣赏有自我主张、心里有话便直接说出来的直爽女性,如今却开始觉得,女孩子羞羞怯怯的模样,倒也挺可爱的……
“阿妙,你今天还有课吗?”他突如其来的问。
“没有。”方葵妙摇摇头。
“那走吧。”他站起身。
“去哪里?”她还跪坐着。
“去帮我妈买那拖了好几天还是没买成的生日礼物。”他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忍不住戳戳她的额,“你忘了我妈今晚的生日派对了吗?”
经他这一说才想起,方葵妙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咋晚还记得的,可不知怎么搞的今天就忘了。”
“幸好我们两个中总有一个人记得。”邬谚打趣道。“走吧。”他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身。
看着两人相握的手,阿妙的脸又不受控制的红起,心也怦怦直跳,直到邬谚已将手抽开,那样的感觉还无法平息。
为什么一旦意识到自己喜欢他后,一切都不同了呢?他们也曾握过手,可却不曾带给她像今天一样的甜蜜与冲击。
就只是因为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吗?好象连空气也带着淡淡甜意,好象连阳光也透着幸福的气味,就像她见到他时,心底油然而生的感觉。
只是因为她喜欢他……
今晚的邬宅十分热闹,不管是院子或屋里都特地装饰过,来赴宴的人也都穿了正式的礼服,毕竟邬家虽不是什么赫赫有名的权贵,却也家产颇丰。若不是邬夫人坚持,这场晚宴原该办在大饭店的宴会厅,是她不愿大肆铺张,所以就只邀请亲近的朋友在自家办了个小小的派对。
虽说是个小派对,但来的人也算不少。不太常参加这类场合的方葵妙,难掩紧张的站在邬谚身边;今天的她是邬谚的女伴,心底虽然很开心,但更多的是畏惧害怕。她多怕在这样的场合出糗,白己丢脸事小,让邬谚脸上无光才是她最担心的。
所以她就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挂着僵僵的笑,拘谨的站在一旁。
好不容易看到熟悉的面孔,方葵妙一直吊在半空中的心总算稍稍落了下来,她迎向前握住杭尚伶的手,几乎是松口气的唤:“学姐,你也来了?”
两家的长辈在事业上有密切的合作关系,杭尚伶跟邬谚又是同学,于礼她本就该过来一趟,本以为又是个无聊场合,但看到阿妙在,她的想法便有了改变。
“阿妙,你今天好可爱哟。”她看着穿粉色小礼服,将卷卷的短发别好,露出圆圆脸蛋的方葵妙,禁不住出声赞道。
阿妙因不好意思而红了红脸。她并不觉得自己可爱,事实上处在许多高挑纤瘦的女子中,她自觉像只过重的大象。
“学姐——”开口想将自己别扭、不自在的感觉说出,可一抬头却看到邬妈妈在跟她招手,抱歉的对杭尚伶笑笑后,她走向今天晚上的主角。
“阿妙,”邬妈妈拉着她的手,“你跟阿谚一起过来,我介绍一些朋友给你们认识。”
于是方葵妙便乖巧的站在邬谚身边,跟着邬妈妈满场走。
邬谚怎会不明白自己母亲的用心?
瞧她在介绍时蓄意制造他和阿妙是一对的假象,待阿妙的态度又像对自己女儿一样的亲密疼惜,经过今晚,恐怕有不少人都会在暗地里猜测,他和阿妙的婚事是不是近了?
他尊重母亲的意愿,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对一切询问,他全是含笑以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阿妙则是完全没察觉周围汹涌的暗潮,她的心力全花在将见过的脸孔与听到的人名兜在一起,专注到连一双八字眉紧黏在一块,两只眼也几乎斗成了一个,仍不自知。
邬谚正低头看着她的神情,忍不住觉得好笑,所以一开始并没听见母亲有些骄傲的介绍词,等他明白母亲在说些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家女儿,可是今年的紫芋花小姐呢。”某个贵妇挽着姿态妍丽的女儿,扬高鼻子道,“两千人中才选一个,你知道这有多了不起吗?”
“女孩子光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何况我们阿妙生得也不差,”邬妈妈忙补上一句:“我们家阿妙温柔又贴心,光这一点就比你们那什么紫芋头的强多了。”
“什么紫芋头!是花!花!哎,”贵妇抬手压压不见一丝紊乱的发髻,“我知道你今天生日,人年纪大了,毛病难免多了点,不只重听还脑袋糊涂,瞧瞧我女儿的气质,”贵妇往挂在臂上的娇美女子一比,“这样的人才会只有外表而已吗?我女儿可是×大中国文学系第一名毕业的,这种里外兼具的美女你要去哪找啊?”
意识到这场毫无意义的较量将要转向哪个方向,邬谚警觉的开口:
“妈——”
“你闭嘴!”邬妈妈喝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她跟这老同学从年轻斗到老,场场都是她斗赢,怎能在这时候输?偏她也明白阿妙的功课不太好……
有了!
“中国文学?”她睥睨的看了老同学一眼,“你不知道现在是国际化的时代吗?国文念得好有什么了不起,我们阿妙可是国外留学回来,说起英文来会吓死人——”
“妈——”邬谚再度尝试的张嘴,偏在场人的没人理他,两个老的是斗得正热,两个年轻的呢?一个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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