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救赎》第26章


剩下的粥在锅里温着,留给季杭,只是没想到季杭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季杭醒来的时候,全身都疼,不仅疼,肚子还饿。太久没有经历过的激烈情事让他身体发软,特别是后面那处地方,隐隐觉得还有东西插在里面,翻身一看,床上却只有他一个人。
后穴干爽,应该是姜俞清洗过了。蓦地想起在他昏沉入睡间,模糊听到姜俞在耳边说了一句话,此时一想起不免觉得又气又甜。
———我的高潮从来都只因为你。
这个禽兽!季杭暗骂。
下床时脚底虚软,差点跪在地板上,踉跄一下咚地一声倒回床上,样子十分狼狈。
季杭就这样躺在上面,心想昨晚真的太疯狂了。他以为会抵触,可姜俞一碰到他,他就忍不住顺着贴上去,还那么淫荡地求人操他,任私处射满精液,又鼓又胀。
季杭咬着牙,似有懊悔,没注意到门口进来一个人,一把抱起他放在被窝里,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醒了?”姜俞和他缠绵悱恻吻了一阵,才问。
季杭又不争气地顺从,气喘不跌盯着他:“嗯,我很饿。”
“起来吃饭,我煮了粥。”姜俞把拿进来的冰糖柚子水喂给他喝。
季杭覆上他的手,仰头喝了一半,眼神怪异地看他:“那…你喜欢季杭吗?”
早上他太累,做完就睡着了,没来得及问出口,起来时心心念念想着这一个问题。
季杭没有热情,他怕姜俞不喜欢。
姜俞被他问得好笑,委婉表明自己的意思:“不喜欢还能操你那么久?让你到处布满我的精液?”
“咳咳!咳咳咳!”
季杭最后一口柚子水还未吞下,听见他的话一口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呛在喉咙咳个不停,脸色涨得通红。
姜俞勾起唇角,拍拍他的背:“好了我开玩笑的,我很喜欢,很爱。”
季杭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又不自在起来,别扭地唔了两声:“想吃饭。”
“那你还赖在床上。”姜俞想起刚才他以奇怪的姿势躺在床衔边上的模样,变幻着暧昧凝视他,轻笑道:“我的错。”
走过去把人横抱起来,放在浴室洗漱。镜子里面的人锁骨上下露出的地方全是青紫印记,季杭闷声生气,漱完口就自己要走出去。
姜俞作势要抱他,被推开:“我自己可以走,你扶着我就行了。”
一个男人被操得走不了路,他很难为情。现在比刚起床那会儿好太多,筋骨伸展开,季杭能够自己走出去,只是姿势有点不协调,看得姜俞眉开眼笑,跟在他后面一起出去。
粥放了一天,比起上午更黏稠,味道没变,看起来不错,季杭以往很少吃到姜俞做的东西,看得馋,吃了一口。
入口时神色微妙,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你平时就吃这个?”
“嗯,还会煮面,是不是手艺有长进?”姜俞坐在他身边,笑问。
咸,满口姜味,番茄糊掉。
季杭第一口下去就感觉到了,他看到姜俞笑得开心,自己却笑不出来。
他在的时候不喜欢点外卖,唠叨外卖不健康的,所以每一餐他都亲力亲为,做两个人喜欢的饭菜,现在看来,姜俞亲手做的,还不如吃外卖呢。
无法想象这个人这半年来怎么过的,尽管知道姜俞没遇见他之前,也活得好好的,心里还是堵着一根刺。
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呢,否则这个人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他想。
一口一口把粥吃完,越发苦涩愧疚:“你为什么不问我?”
第41章 
“问你什么?”姜俞说。
“问我发生什么事才会失忆,问我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季杭其实已经想好怎么回答,眼看姜俞却没有要问的意思。
姜俞突然低下头,看不清情绪,再抬起来眼中笑意清浅:“你比我预测中要回来得早,这还有什么好问的,至于你过往人生,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慢慢说。”
季杭喉咙发干:“你预测的是什么时候?”
姜俞盯着他,眼光深玄,说出的话却轻描淡写一句带过:“大概要过了半年之约吧,或者,不回来。”
季杭心中一痛,没有回避他灼灼的眼神,低喃道:“怎么会。”
他想,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姜俞,自己曾经对他们两个人的未来趔趄踟蹰过。
因为不管出现过多少歧路,结局仍然是,他拼命抓住了这个人,把山川星辰全部捧到他面前,心里那点小小的差池与裂缝,到最后都会因为这个人皆大欢喜。
他说:“怎么会,我是这么想你,这么爱你,又怎么会舍得一辈子看不见摸不着你。”
那天晚上季杭竟然主动缠着姜俞做了一次,先用深喉把他吸射,再忍着羞跪在床上翘着屁股求他进来,一副骚浪蹄子模样。
姜俞着了魔,那句话情话萦绕在耳边,巨大的喜悦踊跃出来无处安放,只有以情欲化开,狠狠贯穿,每分每毫都灌入他的身体,他的心口,连血肉骨头都想要啃掉才愿休止。
当然季杭也不知道,其实那锅番茄粥是他走后姜俞第一次做粥,只是不必说清道明,也不必再问为什么接近五个月不联系他,看见他眼里暗藏的微末自责以及后面挑开的深情,那些疑惑里的细枝末节就已经被他捋清了。
季杭和姜杨不同,接受他需要时间来缓冲,迟疑是必然存在的,庆幸的是期限不长。
而那些隐秘的禁忌,季杭不说,他也不会去触碰,就让它沉淀在细小岁月里,提醒他们分开过,又促使他们失而复得。
再拥用彼此时,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刻完整的相爱,而其他那些漫长时光的琐碎插曲,记得的,便记得,不记得的,也无足轻重。
姜俞感冒出奇地痊愈了,下班回家季杭为他准备了喜欢的菜,这张饭桌好久没有摆得这么充盈过。
这也是季杭离开半年后第一次做饭,在这个家的日子犹在眼前,他对这里的一切依旧熟悉。
桌上季杭随口提了失忆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趁虚而入酿成的一出剧。
季杭母亲离开得早,季父二次结婚时季杭还在上高中。
那个女人比季澜小几岁,小家碧玉的脸珠光宝气的心,明眼人都知道委身一个老男人是什么打算,两兄弟不喜欢,偏偏季父可心得紧,宝贝得比两个儿子还周到,大把手笔砸在女人身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女人是个狠角色,刚进门就三把火,打着关心的幌子每天一碗补药,那时候谁都不知道,季父喝的,是慢性毒药。
季父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小部分事务交到他精明的新妻子手中,自己力不从心,只能在家休养。
女人算好时机着手布网的时候,季澜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公司漏洞越来越大,女人行事风格也越来越鬼祟。
他开始统筹兼顾一分为二,暗中命人日夜调查。第一步,就是从她开始。
尽管再滴水不漏,蛛丝马迹还是让季澜查到她新社不久的私人账户上有大笔资金走汇,财产皆以季父名义汇入,秘密深入才有一个可怕的猜测,女人不可告密的诡计——掏空季氏。
所幸季氏江湖老,目前还能站得住脚。
一个女人只爱钱,不可能处心积虑搞垮公司,除非她后面有更强大的靠山,从资金流向顺藤摸瓜,确定到对方有接头人,却找不到具体去向。
季澜对她有了防备,怎么可能就此罢休,他要把她和背后的人连根拔起,一网打尽。只是风吹草动最终打草惊蛇,女人对季澜的猜忌让她不得不加快速度,动用可靠现金流收买季澜的人,一边应付季澜,一边跟踪季杭,导火线一旦点燃,两边俱亡,
而此时的季杭,不过才大学毕业。
季父身体濒临崩溃边缘,女人被季澜无形的爪牙逼得不敢再拖延,自以为万无一失,结果被先她一步的季澜倒打一耙,狼狈逃窜。
季澜从国内寻踪觅迹,把季氏的手延伸国外,花了近两年时间,把企图不轨的势力斩草除根,才知道对方是曾经和季氏有生意仇恨,不甘为手下败将的竞争对手。
只不过一向谨慎的季澜这次顾此失彼,忽略那个女人的手段,让她的下属得了机会,等他知道季杭失踪的消息时,季父已经被巨大的打击一蹶不振,没了生气,抢救无效离开人世了。
此间姜俞一直看着季杭,不管是语气还是脸色,至始至终都没变过,云淡风轻就像在叙说着别人的事,和自己无关。
仿佛那个被殴打到晕过去的人不是自己,恨死在病床上的人也不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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