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战红楼》第235章


琏二宝玉并无秘事,两只都是高效率,紧要事昨夜已聊完,这会不过站在下风处闲聊。贾矿监使一付老人的口气吁叹:“日子过得好快,夜来入梦,我竟梦到咱们少时下江南,真个年少不识愁滋味。”
宝玉不满:“爷头回下江南是童子!不识愁滋味的是二哥,整日跟厮儿卿卿我我。”
琏二失笑,复惆怅:“再不会有那等轻省日子,除非致仕!我都没想到能活着出蜀省。”
宝玉心虚兼愧疚,琏二当粮差做织造时他紧张,赴蜀省他反倒心定,认为琏二若死在蜀省,皇帝必会优待荣府一二,毕竟贾母贾赦垂垂老矣,他们一死荣府便没了爵位。
这么想着他使劲揉揉眼,成功将眼睛揉红,哽咽道:“老太太时常后悔,说不该拦着你将芜儿他们的母亲扶正。”
琏二脸微阴,半晌道:“扶正了也没用,老太太去了,爷还不是被夺情。”——那年春天琏二从织造任上回京述职,正为扶正邢岫妍僵着,蜀省乱。吏部委派一下,贾母便许将邢岫妍扶正,奈何琏二还是风潇潇兮逆水寒地赴蜀省。
没多久贾母一场小病就去了,不能不说有心苦的原故。她总觉得若自己早些点头,大金孙便会因品行有欠不被委派要职,而文书已下,再因良妾扶正被夺官,就有些小题大做了,又未乱纲常。
宝玉巧言开解:“总比娶进一个不知底细的好,以前提心掉胆的日子还没过够?二嫂好歹不是生事的人,颜色也不差。便是你眼界高,要美妾多少没有?”
琏二不起劲地翻白眼:“爷历尽千帆了!这些女人,从你表姐到岫妍平儿她们,就没一个真心待爷的!”
宝玉心道你个花花太岁,谁拿你当真叫脑残,嘴里言:“莫这么说,上上下下都说平姨娘贤惠,要惜福。”
琏二撇嘴:“面上光!哪似你真个妻贤妾美,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福气,爷就不信爷哪些不如你。”
宝玉似被针扎了下,这是他心中痛,到如今也没能将晴雯打发了,还添了两个不知所谓的通房,跑金陵陪贾政与此不无关系,孔氏居然说有庶子将来就有打理庶务的!悲催的是他还能理解:大户人家要庶子是有原故的,王夫人竟大为后悔将贾环养废了,为了让他和贾兰安心科考,贾母去后,她没敢催着分家。
琏二见他神色不快,意识到宝玉和自己一样是面上光,同情地揽其肩:“哥说错话,果真如旁人所言,你又怎会跑金陵乡试?一准如你那二姐夫,整日似没断奶赖家里!”
宝玉缓了神色,笑道:“蟠表哥傻人有傻福。只你那话回去莫说,会招众怒,琮弟湘莲引泉都是赖家里的。”
琏二愤怒:“敢情只有咱们两个是难兄难弟!”
宝玉怕他失落过头,宽慰道:“往开里看,这世上最难受的不是没贴心人,是相思不相见。钟儿兰儿菌儿他们在书院读书(都是秀才了),素日休沐也难得回家。尤其钟儿,托你之福至今单着。你天南地北为官,待巧姐儿及笄也不知在何处,不若趁这次回京述职帮他们办了,左不过明年再圆房。有琮三奶奶和我那好贤妻看着,亏不了巧姐儿。”
琏二注意力被转移,叨叨起巧姐儿的婚事筹办,都是贾琮宝琴操持的,他们的意思也是趁他回京让秦钟和巧姐儿成亲,免得巧姐儿心中凄凉。
叨一阵,琏二表示要在扬州停船,买些精致的扬州货给巧姐儿添妆。
宝玉心生警惕:“好二哥,你不会还迷着春风十里扬州路吧?可不敢!”
琏二胸一挺:“休看扁二哥!本官不下船,站船头看风景,回忆旧日好时光。本官列出单子,你个小举子去买。”
宝玉做苦脸长揖:“晚生遵命。大人,是否回舱议单?过瓜州时靠一下岸,小的差安平骑马去扬州先打点一二。”
安平是某只的新厮之一,安四安平安八安稳,合为“四平八稳”,与神瑛侍者的起名风格相比堪称粗俗。静字打头的“平安无事”给了两个妹夫,实际上都搁学堂。柳湘莲没耐心教悟性不足之辈,墨雨又做了小吏,四静充当他的记名弟子、呃,不是四静根骨不好,是颜不足,姓柳的颜控一枚,看不上。
却说难兄难弟入舱,边议边记。一时丫头们送来茶点,尽是闪瞎人眼的绝~色丫头,个个乖巧,是平姨娘一手调~教的。其实就是平儿不乐意跟琏二爷恩爱,她不知凤姐还活着,深恨自己不能服侍巧姐儿、愧对二奶奶托付,又无法反抗琏二,只好非暴力抗拒。
宝玉知道平儿的心思,劝难兄:“芜哥儿荽哥儿已开蒙,不若带二嫂上任,你许过平姨娘跟着巧姐儿的。”
琏二眼一横:“不是还有彩姨娘服侍巧姐儿?她们先毁诺的!你莫以为你那温顺的二嫂好到哪去,爷不是傻子,她还不如平儿!”
宝玉不好再劝了,怀疑难兄跟平儿扛上了。其实琏二没这等恒心,也非认为邢岫妍待他真个不及平儿,而是觉得邢岫妍小门小户出身,论手段,拍马都追不上平儿。官场不好混,多少钻内宅空子的阴私,是平儿不动声色化解了。
复一日船近扬州,四品官船吃水不深,为免不必要的麻烦,没在正码头停,靠在相距四五里的小埠头。
薛家胡家的掌柜们早候着。薛家在扬州铺面十来个,宝钗的夫家只有一个,倒不是胡家差薛家太多,是胡家只做绸缎,扬州织造业无法与苏杭宁相提并论,仅刺绣有些独到处,所以胡家这个铺子主进货,倒是便宜琏二为女儿选仪妆。
上岸的主子只有宝玉,政老爷乃正人君子,不屑金粉窟。宝玉非君子,惜小命,同样无心逛扬州,网文中逛扬州必出事!
有薛胡两家打点,宝玉也就是跑铺面将备好的货挑拣一番,靠晚便回船了。
一上船他便觉得气氛不对——众人个个拿眼看他,政老爷更死盯着他。他才要过去,政老爷又手背身后迈着八字步走了。
琏二劈手拖住他:“一会跟你说。”
宝玉便没往心里去,以为哪个多嘴的讲闲言,造成假爸爸紧张。这会正搬货,难兄是官身不好咋呼,他很自觉地立甲板上指挥下仆。
忽地他又感到被人盯着,一回首,看到岸上一位仙袂乍飘兮的道士……甄宝玉?!
他想装着没注意,偏是移不开目光,对方打个揖首:“红尘一游,忘了归路?”
四周立变,云缠雾缠花香如梦,他一颗心顿沉谷底,勉力镇静道:“神瑛侍者?”
某仙靥笑春桃兮,言:“昔时将君抛于野,是小仙孟浪,若已倦红尘,小仙携君归大荒山无稽崖。”
假石头一愣,心的话这是将爷当成五彩石了。五彩石怎么不吱声?是入定了,还是烦了此仙?神瑛侍者对五彩石可不怎样。
心思斗转中他淡淡道:“红尘非梦,代代相传才有世间众生。上仙游红尘享福贵,我只盼尽为人之职。”
某仙诧异地挑眉:“真个当自己是人了?入痴!若说孝道,不是还有贾环贾兰?”
假石头勾唇一笑:“上仙,我是说‘我’,我盼尽为人之职,而非享乐。”
某仙冷哼:“你这是要自断仙缘?”
假石头心的话爷从来不是仙!脸上一派漠然:“既来之则安之。”
某仙摇头:“仙缘一断再难续,你想明白了?需知万境归空,痴迷的枉送性命。”
假石头意志坚定:“槛外风光再是无限,槛内方有世态百像,我活当下,活此生。”
某仙哧笑:“痴儿!竟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见某只愚不可教,长叹:“也罢,告诉那降珠仙子,河畔岂无水,小仙不过闲来游乐,与她并无灌溉之恩。”
假石头立道:“她也在尽为人之职,待她年过六十,我必告之。”——是“年过六十”,林妹妹虚六十一时,他自是过了六十周岁,即过了第三道命坎,死活无所谓。
某仙朗声长笑,回眸一横,舞风而去,风中隐隐传来著名的《好了歌》。 
假石头轻吁口气,恍然发现自己仍立在甲板上,四安正引着下仆往里搬货,琏二在那边对明兴吩咐什么。
五彩石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吓煞爷了!不是神瑛,不知哪路大能……”
假石头低语:“是‘无’,吹口气就能灭了你我。”
五彩石倒吸气:“原来是祂!你说你招惹谁不好,惹上这么个煞神!”
假石头憋屈:“闭门家中坐、不,是闭眼医院躺,祸从无枉来!”
五彩石不信:“大能才不会吃饱撑的难受,必是你做了什么。”
假石头不可能坦白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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