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惹是生非》第6章


“唐……”她颓然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小脸困惑又苦恼。“怎么了?我刚刚说错了什么话吗?”
不,应该说,她刚刚有说过任何一句对的话吗?
“是不是我太急了,所以他被我吓跑了?”她怔怔地自我反省着。
可是爱不就是坦然告白吗?为什么他的反应像是她说了要砍他、而不是爱他的话?
梅书忽然觉得全身充满了无力。
也许她是个女巫,也许她千年前曾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今年二十二岁的她,对于该如何谈情说爱,还是青涩拙劣得像个幼幼班的小朋友。
她究竟该怎么表达那种深受震荡的感觉?该如何说服他,她真的是认真的?
“狗尾草三支,石榴石一枚,青碧花种子一小撮,混合井水一杯,搅拌三十分钟……”
梅书专心地研究着女巫药草法典,她记得里头有几则是让心爱男人回心转意,或是让男人为自己疯狂的秘方。
内心强烈的冲动让她很想干脆对尔豫下药施法算了。
可是这样的他,根本不是真心的。
而一个需要施咒才能让对方爱上自己的女人,又该是如何的不堪与丑陋?
砰地一声,她合上了重重陈旧的书本,长叹了一口气,神情凄惨地望着小套房的窗口。
窗外,看不到月亮,只有家家户户挤迫的灯光。
也许她是生错年代了,现在连对月仰叹,在魔幻月光下舞一曲衷肠还得看看是不是住在阳明山豪宅,否则哪来的庭院可以看见月亮?甚至跳舞?
她更不能穿着一袭白袍,披着银色长长轻纱,伫立在他城堡下,用美妙如梦妖的歌声,撩拨他的心弦,让王子受蛊惑地缓缓敞开心门。
“够了,再想下去连我自己都要怀疑自己精神分裂了。”她低咒一声。为了要抚平骚动难禁的心,只好再找出紫色和白色蜡烛,点燃起来好镇定心神。
她闭上双眼,静静坐在地板上,想要藉此闭目养神找回平静自在。
淡淡的药草蜡烛香气荡漾在夜晚空气中,幽幽沁入她的鼻端,宁静渐渐催眠了她……
“为什么妳会在月光下跳舞?”英俊沉郁的男人温和而困惑地看着身着白袍轻纱的美丽女子。
他很迷惑,也许是因为她宛若月下仙子般动人的舞姿,也许是因为她眼底眉间的微笑,也或许是当她深深凝望着自己的时候,那抹闪动在黑眸底炽热的光亮。
“当我觉得心烦意乱的时候,我会在月亮下舞着,让月亮的魔法安慰我、带走我的忧伤。”她长长的黑发鬈曲如云,披散在肩畔腰间,低着头低声回道。
“妳是东方人,为何会来到西方?”他情不自禁抬起她的下巴,深邃黑眸探索地审视着她。
“我不知道,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奶奶和母亲就带着我住在这座城里……可是他们说我们不是这儿的人,也讨厌我们的黑发和黑眼睛……”她打了个寒颤,艰难地道:“他们说……我们是乌鸦与黑暗的使者,但我们不是。”
她们只是安分守己地住在山坡上一栋老旧的石屋里,平平静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奶奶和母亲会织美丽的东方绸缎,所以城里的人们对她们是又爱又惧又怕,他们喜欢买她们流光璀璨的丝缎,却痛恨她们异于西方人的神秘清丽容貌,甚至是她们种植的带着奇特香味的植物花草。
在偏僻村子里有少数贫困到无法求医的患者,都是被奶奶和母亲治好的,但是她们神奇的药草治愈能力并没有让村民从此接纳她们,大家只是在束手无策的时候才会想到她们。
没有童伴的她从小就常常感觉到孤独,奶奶和母亲的爱虽然无庸置疑,但一个小孩子要的除了亲人的关爱,还需要有玩伴。
直到她长大了,才知道生命中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有些时候,想要的和真正能得到的,永远有一大段彷若太阳与月亮般的遥远距离。
但是他来了,自她向往多年的东方翩然降临她的生命中,高大英俊的他听说城里的人都对他深为(奇*书*网。整*理*提*供)敬重,但大半的原因除了他教人震慑的独特气质外,他富可倾国的身家也是一大主因。
城里人人竞相讨好他……和他温婉大方的未婚妻和可爱的妹妹。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离开东方,千里迢迢地到这儿来,但是对她来说,如此尊贵又温柔,宛若天神的男人竟然会愿意跟她交谈,甚至做朋友……
她觉得这是上天垂怜她,所送给她最美好的一份礼物。
“我知道,妳们也是中国人。”他黑眸掠过掩不住的喜悦。“他乡遇故知,果然是人生一大乐事。”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但你是指认识我,你很快乐吗?”她屏息的问道,双眸灿烂闪闪地仰望着他。
“是的,我很快乐。”他对着这个纤小清丽的小女人微笑。
却不知道,他仅仅是关怀的温柔,看在她眼中、心底,却变成了另外一种与众不同的含意……
她痴痴地望着他,如果可以,好想就这样凝望着他一辈子。
在月光下,化为石像也心甘情愿。
蜡烛燃尽了,底部燃起的焦味瞬间将梅书自如梦似幻的境地里拉了回来。
她猛然睁开双眼,深深喘了一口气。
“我的天。”她又作梦了吗?又回到“过去”了吗?
这次她看得比较清楚了,那个呆子已经是毫无保留地爱上了那个伟岸出色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眼底明明没有丝毫爱意,就算有,也只是一丝基于同乡人的关怀罢了。
“可怜的傻女孩,他爱的不是妳。”她吁了一口气,低声评论,却被自己的话惊呆了。“等等……梦里的那个傻子不就是我吗?”
如果说梦里的她是一相情愿,可是为什么最后他们俩会滚上床做爱做的事?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要死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掉。”她苦恼至极,捧着沉重的脑袋瓜,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她真是千年前的“她”,唐尔豫是千年前的“他”,那么他们俩根本就不应该混在一块的呀!
可是那种在胸口深深悸动的酸甜与疼楚感,依旧是那么清晰真实深刻,她彷佛还可以摸到抹怦然和灼热──
飞蛾扑火的那一剎那,应该也有这种感觉吧?
明明知道不可以,但是已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地陷了进去了!
千年前是,现在……仍旧是。
深夜。
尔豫回到了位于国家实验研究所旁的一栋豪宅内,他买下八楼将两户打通,总共一百二十坪的空间,可以用来休息、做实验,甚至是骑室内脚踏车。
他有一辆宾士厂出产的高性能脚踏车,当他做实验做累了的时候,便会在屋子里骑上二十几圈,消除疲惫。
但是今天当他回到屋里,将钥匙放在玄关梨花木五斗柜的最上格后,放下公事包,大步踏进光滑洁净的柚木地板上,边走边解开蓝色衬衫上的扣子,露出强壮结实的胸膛。
他做了每天回家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好好地冲个澡。
洗去了浑身的疲劳后,他神清气爽地穿着淡蓝色纯棉浴袍,赤着脚走向客厅的欧式吧台,煮了一杯香醇的曼特宁咖啡。
夜已深,台北市的灯火依旧闪烁通明。
不知怎地,他忽然想起了一张清丽夺目的笑脸,对他微微偏着头,热切的眼底彷佛盛满了千言万语。
荒谬的是,他竟然觉得有一丝丝熟悉感,自心底深处一个他从不知道的角落里,渐渐渗透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对她感觉很熟悉?”尔豫甩了甩头,甩去胸口那份不自然的悸动。
他并非笨蛋,也不是石头,当然感觉得出万梅书喜欢他,只是他搞不懂这些女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单凭一面就可以确定自己爱不爱一个人?
他是科学家,而科学讲求证据。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科学的一贯方针,所以他从来不把那些显然是爱情小说看太多冲昏了头的求爱女孩当一回事,宁可她们把时间拿去做更有意义的事,例如多读些有益脑部发展的书。
但是万梅书……却不太一样。
从表面看来,她和以往那些对他疯狂求爱的女孩子没两样,但她们是一个劲的迷恋,她却认真到完全相信自己真的爱上他了。
她认真到令他心惊……也迷惘。
“我做了什么事让她误以为我想和她谈恋爱吗?”他玻鹚郏苫竽呀狻?br />
但可以确定的是,不管她多么妩媚娇甜清丽,她都不是他心目中想要的伴侣或情人对象,更别提妻子人选了。
电话蓦地响起,惊醒了他深陷其中的思绪。
他先好整以暇地啜饮一口浓郁的咖啡,将杯子慢慢放妥,然后才接起了无线电话。
“喂,我是唐尔豫。”
“大哥,母后娘娘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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