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撒旦有约》第17章


“有……有一半啦!”天阳这招“孔明借东风”很高竿,这把东风一吹,火顺势烧到她屁股了。
“为什么要去挑衅别人?今天你没碰到真正的大坏蛋算你幸运,下次呢?说不定就不只肿半边脸那么简单,那时候怎么办?”虽然也是训人,但口气软了好几度,毕竞她是受害者,不像天阳一副欠骂模样。
“我下次一定会小心,可是,我跟你保证,今天绝对不是我挑衅她,是她拦着心心骂她白痴,我才会那么生气。”她学着心心可怜兮兮的姿态。
“这女人!”他泛白的指节松了又紧,鼻孔喷出的热度直逼火山灰。
“大哥,程莉青的事我会‘好好’处理。”他不敢让盛怒的天尧插手。
“你最好做到。”他瞪天阳一眼,他还没跟他算帐,不代表就不计较了。
“我会!我先送心心上楼。”他带着她逃离现场,不想成了炮灰。临上楼前,天阳回头对着寻君说道:“程莉警说对了一件事,你的穿着跟乞丐没太大差异。”
“楚天阳,你嫌命活太长了吗?”寻君不满地大嚷。
不理会她的恐吓,“有空收收你的丐帮制服,小陈会帮你送正常服饰过来。”
天阳用他的方式对她好,她接收到了。
剩下两人后,寻君偎依地靠向天尧身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一定改掉坏脾气,不和别人吵架了,你原谅我,别气我了,好不好?”她用手环住他的腰,有他在天大的委屈都会蒸发。
他用手轻轻碰上她受伤的颊边,“还痛吗?”他的心被扯得酸痛不已。
“不痛了!”见他缓和下来的神情,她靠近他怀抱里,轻轻巧巧地偷问:“你在担心我吗?”她心中的幸福感泛滥成灾。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他抬高她的脸,心疼溢于言表。
“没什么,我很舒服。”窝进他怀里,满足地深吸着他的味道。
“受伤会舒服?怪小孩!”他溺爱地把她整个身体打横抱起,“走!我送你回房睡觉,别忘记自己是累不得也饿不得的。”
“我不是伤在脚上,可以自己走的。”
“病人没有发言权。”他又变成暴君,蛮横的没有道理,但他的专制让她好快乐?⒑眯腋!?“我只是小伤你就这样,万一我死了你怎么办?”明知就算她死了,地球仍会绕着太阳转、台湾仍旧位在亚热带,他……他依然是心心的未婚夫。问这话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里了。
“你想演‘与夫诀别书’吗?”天尧打趣着。
“停止你胡思乱想的脑袋瓜,如果你真的因挨巴掌而死,程莉青会是全世界第一个因手痒遭枪毙的人。”
“其实,偶尔受点小伤也不错。”
“你又在咕哝什么?”他低下头看着她。
她没作答,一张脸涨得紫红,他忧心地追问:“你不舒服?”
“不是,我只是想……想……想……”她说不出口,只好以行动代替。
她仰起头,伸出双手攀上他的颈项,深吸口气,坚守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她送上自己的唇在他厚厚的唇上印上一吻。
瞬间,他被蛊惑了,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加深了这个吻。抚着她的脸,他在她唇舌间撷取她的芳香。她颤抖的唇瓣像醉人的醇酒,他反覆吮吸着属于她的馨香。
他沉沦了,在她的身上他找到了他失落已久的快乐。
她的心脏急速地跳跃,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让她的呼吸急促且无规律,瞬间窜升的体温点燃了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感情。
她不敢也不想思考,任自己在这片迷惑的情绪中迷路,安心地依赖着他。相信着他,任他带领她畅游这片她从未触及的爱情境地。
第六章
她越来越嗜睡了,往往一觉醒来已经近中午。天尧老取笑她是睡美人,殊不知这种睡眠时间已经造成她莫大的恐慌。
望着血凝翠环上满布的狰狞血痕,寻君心底明白,她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每回疼痛的时间越长,她消耗的体力越多,结果就睡得越久,生活作息已经被这种疼痛全然打乱。
“寻君,你醒来了吗?”是心心,她的声音里有着浓厚的鼻音。
“我醒着,进来吧!”她伸出手将心心牵到床畔坐下。
看到她红灯的眼眶和鼻头,显然是刚哭过。“怎么了?”
“君,最近常常会有一大堆奇怪的影子,在我头脑里面晃来晃去,一直在那边绕来绕去,有时候还会发出很恐怖的笑声。”她越想越害怕,最后整个人都躲进寻君的被窝里。
寻君将棉被自她头上拉下来,让心心上床,两人并肩坐着,寻君搂着她的肩膀。
“先别怕,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害怕不会让事情变得比较容易解决?”
“可是我还是好怕好怕!”她语气中有着克制不住的骇然。
“天阳、天尧在家吗?”
“他们和致翔在书房。”
“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帮忙?”
“天阳不喜欢我去想那件事,他会骂我胡思乱想。”
这群乌龟,心心的病一直没起色,他们得负大部份的责任。
“君——你肯帮我吗?”她认真地看着寻君。
在她坚定的眼光中,心心找到了勇气。
“会!现在你多告诉我一些‘影子’的事好吗?也许那些就是钥匙,能够打开那扇关着‘健康心心’的门。
“那次程姐姐说我是白痴后,我就告诉自己要快快好起来,我不想再当白痴了。
后来我常常做怪梦,梦见一个黑黑的人压在我身上,抓的我好痛,我想喊救命可是声音卡在喉咙里面喊不出来。刚刚我没有在做梦呀,但是那个男人又跑出来了!“
“男人?你为什么知道他是男人?”
“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他是男人。”
“刚才那个男人也是像梦里一样,压着你吗?”
“不!他躲在雨豆树下,我问他是谁?他用那种很恐怖的声音一直笑、一直笑。
我还闻到他身上有好臭的味道。“
寻君倏地一惊。她奋力地迅速起身,跑到窗户旁边向下望。
“现在那里没有人!心心,再多说一些。”她催促。
“他在梦里把我弄得好病好痛,我心里一直在喊天阳、天尧救我。”
“他对你做什么?”突然想起天尧让她看的照片,是他吗?那个破脚男人?
“他……他……我不知道。”她压着后脑拼命摇头。“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我不问了!你别哭啊!”寻君按捺住自己急躁的情绪,安抚哭泣的心心。
“不要问我,我通通不知道。”她又将自己退回安全界线内。
“他——他的脚是破的吗?”寻君犹豫地问出。
跛足?一双长短不同的腿?一对猥琐的眼睛?一声声淫秽的笑声?一双有着长毛的粗糙手臂……蓦地,记忆的闸门被开启,她想起那个下午、那张欲念张扬的脸、那邪恶的笑声……
“啊…一”心心毫无预警地开口嘶声尖叫,一声一声、一阵一阵,尖锐、刺耳、持续的恐惧叫声穿梭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她蜷缩着身体躲在墙壁的最角落,紧紧压着耳朵尖吼、哭闹,她持续地用头去撞墙,用最激烈的方式虐待自己。寻君试图靠近她,想抱住她、安抚她,但是她的力气奇大,一次次的将她推开。
濒临疯狂的心心死命地咬紧牙关,蓦地,血从心心的唇角流下来,腥红的血衬托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叫喊声引来天尧等人。
他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天阳立刻上前拥抱住心心颤抖不已的身子,在她耳畔不断出言抚慰,直到她不再拒绝他的偎近,停止折腾自己。
天尧大步向前,寒着脸握紧寻君的肩胛骨,厉声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的心魂从飘荡的空间里被他粗暴地摇回来。
“什么?”她摇摇头恍惚低问。
“我说一跺脚的男人?”是这些字眼引起她的强烈反应吗?那么“他”果真是开心心的记忆之锁?“该死!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真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狂暴地捉起她瘦弱的身子,愤恨地甩至地板,狰狞地狠瞪她一眼后转身离去。
致翔走上前去,扶起一脸惨白的寻君。“你还好吗?”
她茫然若失的表情透露出无助。
“别怪天尧,心心的事情是他胸口永远挥之不去的恶梦。”
“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了,你肯告诉我吗?”她困扰地向他求助。
“我和天尧、蔡文华是大学同学,天尧和他一直是班上最顶尖的人物。之前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密切的关系,一直到出车祸后他们才开始出现交集。
那次谢师宴大家喝了不少酒,回程我们坐着天尧的车子回宿舍,却在半路上发生车祸。一辆超速轿车从右后方撞上我们,蔡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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