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第11章


他低声在嘴边咕哝,「我有不好的预感……」要命,这小妮子说她姓叶,那个长相跟她有几分相似的叶豆蔻,不会恰巧跟她有任何关系吧?
「什么预感?」正准备把车门打开的她,好奇地看了看他那有如乌云罩顶的黑睑。
「迦蓝!」叶豆蔻石破天惊的怒吼,自人行道的远处一路直轰过来。
「哇!」才把车门打开一条缝的迦蓝,吓得花容失色地赶紧再把它关上,「你的预感怎么这么准?」
「别再连累我了,快点下去!」心中的假设证实後,选择明哲保身的霍飞卿,忙不迭地想将她给推下车。
「你这么不讲义气?」赶在老姊杀过来前,她紧攀着他的手不放,怒眉微扬地与他大眼瞪小眼。
「谁捅的搂子就由谁去收……」不想再惹麻烦上身的霍飞卿,一骨禄地将她推出车外,「我先走了,以后不见!」
冷不防的,另一道人影从容地出现在他身旁的车窗外,同时他的车窗还遭人敲了敲。
「哟!」与叶豆蔻在外面等人、找人了两个小时的文蔚,笑咪咪地看着好友乐芬的前男友,「真是稀客呀,霍先生,怎么有空来这里?」
当场换他跑下掉的霍飞卿,含恨地撇了撇嘴角,「衰……」自从遇上那个小妮子后,他就一日比一日还要倒楣。
「迦蓝,为什么你会从他的车上下来?」在迦蓝不得不硬着头皮下车后,急着找她兴师问罪的叶豆蔻,…见司机竟是好友的前男友,随即改变询问重点。
「他送我来上班呀,」迦蓝转了转眼眸,也接着模糊掉她迟到的焦点,
「你们认识?」太好了,看样子中年人似乎跟她老姐有些交情。
叶豆蔻听了,二话不说地先将妹妹拉至自己的身后,再与走过来的文蔚一同瞪视着里头的男人。
「两位女士。」在被瞪成重伤前,霍飞卿叹息地朝她们举高两手,「不管接下来你们想指控我什么,都请先听我说一句话。」
「哪句?」充满锐刺的问句,又是下问原由地先将他刺一顿。
他大大地叹了口气,「我是无辜的。」她们以为他爱和那个小鬼扯上关系呀?他也很不愿啊。
「是不是因为……」叶豆蔻不但不相信他,还搓着尖尖的下颔捏造出罪名,「我们帮助唐律拐跑了你的乐芬,所以你就跑来勾我家妹妹想报复我们?」
他哼了哼,「我有那么闲吗?」还真的把他当成罪人来看。
「不是吗?」文蔚也加入帮腔阵营。
他没好气地搔搔发,「不是,我只是单纯当个司机送她过来而已。」
叶豆蔻顿时将上下眼睑眯成一条缝,「为什么你要当她的司机送她过来?」就连她都找不到老妹这三天晚上是跑哪去了,而他这个与老妹完全无关的陌生人,却有办法载她来上班?
「因为她昨晚又睡在我家。」愈答愈麻木的霍飞卿,干脆在被问供时,顺道也把那个麻烦精给一道拖下水。
叶登蔻霎时扯开了嗓子,「她睡在你家?!」
「等等。」文蔚一手按住表情冲动的她,缓缓向她提示,「重点不是在他家,而是在那个「又」字上。」
「她总共在你家睡过几次?」连忙弯低身子的叶豆蔻,两手紧攀着窗缘,大有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让他走人之意。
他回答得很乾脆,「三次。」他可是一点也不介意吐实的。
马上又是一阵怀疑的眼神扫向他来,他无奈地摇首,不意往窗外一瞥后,他的坏心情却突然一扫而空。
他干脆把迦蓝拖来一块陷害,「我说过了,我是无辜的,至于我和她之间的来龙去脉,你们自己去问问那个小醉鬼她做了什么好事,我想她会给你们一个完整的解释,告辞。」
「等一下……」还没把事情弄清楚的叶豆蔻直拍著他的车窗。
「对了,以后她要是又醉了,你们最好注意一下。」才住前开了几公尺,却又突然倒车回来的霍飞卿,在按下了车窗后,兴灾乐祸地提醒她。
「注意什么?」
他伸手指了指她们身后,「她总是在酒醒之后就开始乱跑。」
「啊?」趁叶豆蔻还在不明所以时,霍飞卿已经跟那个先一步落跑的小妮子一奇Qīsuū。сom书样,飞快地离开现场。
「他说得没错。」转过身找人的文蔚,拍拍她的肩头,「她已经不见了。」
第四章
「你不讲信用。」低沉的男音忿忿地指控着。
「没办法,时势所逼。」充满无奈的年轻女音,回答里挟杂着浓浓的叹息。
砰的一声,重重一掌怒拍在木质吧台上,令低垂着头的众酒客们,不约而同地捧着自己的酒杯再把头压低一点,不敢看向那个双眼喷着怒火,并摆出酷斯拉仰天长啸姿势的霍飞卿。
下一刻,他的吼声果然火力全开。
「为什么你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三天,他才摆脱了她二天而已!这个跟他签过切结书的小妮子居然不守信用,硬是打破他们之间的契约又登门来找他麻烦!
「我已经失眠三天了……」精神状况相当委靡的迦蓝,掏了掏被轰的双耳后,苦哈哈地朝这个跟她不太对盘的救世主直陪着笑。
冷眸一眯,他又用充满杀意的眸光暗中砍了她好几刀,“那就去看医生啊。」
她哀怨地摇摇头,「医生我看了那么多年了,一点用处也没有。」看医生就能奏效的话,她干嘛还要特地跑来这看他的冷脸?
“那就再换个医生吧。”很遗憾的是,站在吧台内的霍飞卿,对她只有怒气、怨气,还有晦气,就是没有同情怜悯之心
“再调一杯给我喝吧。」她直接否决掉他的提议,摆出双手合十的动作,以充满恳求的目光向他求救。
「不要,到时候麻烦的又是我。」霍飞卿先是高傲地大大把头一甩,接着在想起某件事后,又转过头来用力指著她的鼻尖,「还有,你满十八岁没有?」一副未成年的模样还敢摸进来喝酒,这件事他都还没跟她算清楚呢。
「刚满二十。」她开开心心地朝他眨着眼。
跟其他酒客一样,已经在旁边看戏有一会儿的高居正,在把空瓶摆到吧台上时,坏坏地对火冒三丈高的男王角咧笑。
「哟,美少女养成计画?“以这个情况来看,该不会就是小女生迷上了他,或是他勾引了小女生而后甩不掉?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吗?」霍飞卿扫了他一记火龙眼,用力收走空瓶之余,不忘对那个还杵在吧台前的麻烦人物下驱逐令,「你还不走?」
虽然看这个脸得二五八万的牙医耍大牌,感觉实在是很呕,但,谁教人家是她这个失眠国百姓的救世主呢?已经努力抛弃自尊和脾气的迦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摆出哀兵政策。
「没有你的酒,我睡不着……」谁料想得到她会落到有求于人的地步?早知道那天就不跟这个中年人翻睑了。
「哈!」失声笑出来的他,又更不客气地踢落水狗,「你就继续失眠吧。」报应。
心底已经很咬牙切齿,但表面上却不能泄漏出半点的迦蓝,幽幽怨怨地瞪视了那个又用鼻孔看人的大牌酒保一会儿,而后她深吸了口气,将整张美丽的小脸埋进手心里培养情绪,不过多久,当她重新抬起头来时,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先前隐忍的火气已经不复踪迹,反倒流荡着淡淡波光,活像个楚楚动人的小可怜。
第一名受害者是坐在她身旁的老酒客。
禁不住这种祈求的目光,心软得无法拒绝她的老酒客,被她看了不过几秒钟,立即照她眼底所表达的冀求,默默将手中的酒杯推至她的面前。
“啊。」就在她的手碰到酒杯前,它忽然像变魔术一样地消失不见。
“一滴也……」动作飞快地没收下酒杯的霍飞卿,咬字清楚地一宇字告诉她,「不、会、卖、给、你。」
迦蓝微微瞥瞪了那个坏她好事的酒保一眼,随即又转首向另一旁的酒客,漾出甜得让人酥痒至心头的媚笑。
当没有抵抗力的酒客,也晕陶陶地把自己的酒奉献给她时,这次霍飞卿连让她伸手去拿的机会都不给,又是直接将它没收,并在瞠瞪向另一个又是意志不坚的酒客之余,不忘向她开火。
“半口都不准喝!」以后他再也不卖酒给这些没节操的男人。
气呼呼鼓著腮帮子的迦蓝,在频转着水眸,打算把算盘动到其他人身上前,再次收到一记警告。
霍飞卿得意地两手擦着腰,「你要是又醉死了,这次我就把你扔到垃圾车里,让明天你在垃圾场里迎接美好的一天!“
当下迦蓝随即面色一改,像只被弃的猫儿般,可怜兮兮地掩着脸庞,「呜呜……你欺负我……“
「哇拷!以为女人的眼泪就比较值钱啊?」他老兄怪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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