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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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将她的长发在后头绑东成马尾后,他推著她去休息室裏换上制服。
心思错杂的迦蓝,沉默地走进休息室里,一打开她的柜子,映入眼帘的,就又是他特地为她挑的保守制服。
她一手掩着脸。那家伙,都快成了她的老爸了……
但,她老爸可不会像他一样,管东嫌西之余,还不时在眼底露出欣赏的目光,总是在忍耐到极点时捏着鼻尖阻止鼻血流出来,和像个体贴的恋人般,拥她在他的胸前入睡……
像是心结被打开了般,迦蓝愕站在原地,一手抚着自己那颗又失去时速限制的心房。
直至开始上班,店裏也照例挤满了酒客后,一晚都显得很沉默的迦蓝,不务正业地将工作全都扔给高居正,来到演奏钢琴的段树人身边,坐在钢琴上,将一双被牛仔裤包裹着的美腿,在琴边晃呀晃地。
当坐在钢琴附近的酒客们,全都心不在焉地边喝酒边看那双美腿时,段树人自觉罪孽深重地向她恳求。
「美少女,拜托你就别再造孽了……」她都没看见有多少人暗中在擦鼻血吗?
一直将视线定在吧台前的迦蓝,冷眼看向那边又是群聚了…群莺莺燕燕,以及那个八面玲珑,深受女性青睐的霍飞卿。
她有些不是滋味的问:「他的行情一向都是这么好的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段树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而后回过头来好笑地看着她那没什么表情的玉容。
她轻轻摇首,「没这么敏感的发觉过。」也不知怎地,她就是忽然觉得,以往她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那些围绕在霍飞卿四周对他频送秋波的女人们,今晚在她眼中看来,竟是如此刺眼。
「为什么对他敏感?」嗅到一丝不对劲气息的段树人,有些保留地问。
「因为突然对他很感兴趣。」她一手支着下颔,正经八百地低吐。
「迦蓝?」段树人被她太过直接的回答吓到了。
兀自保持沉思的迦蓝,在霍飞卿低首聆听了其中一名女客的低语,仰首朗笑时,她的眉心也下禁随著他的举动浅浅地蹙起,而这种感觉,不但令她觉得十分不快,也像在她的心中投下了一块相当具有分量的大石,让她兴起了一种近似独占欲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就着她那张冷淡的玉容,段树人猜测不出她在盘算些什么。
「想不开。」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眼前这幅会让她肝火上升的画面,就是一直催促着她下定决心的主因。
厉害的是段树人也一点就通,「对谁?」
迦蓝朝那个左右逢源的霍飞卿努努下巴。
「确定?」段树人努力按捺著笑意。
「嗯。」现在她的年纪还算不上大,也许往后会遇上比霍飞卿更好的人选也说不定,但,她很懒得去想太过遥远的未来,只想把握住当下。
他懒懒再问:「年纪差了一截也行?」
「勉强可以接受。」她勾了勾唇角,缓缓露出一抹挑战的笑意。
「有勇气。」他慎重地拍拍她的肩,「我支持你。」由保护的老母鸡变成她追求的对象?真是便宜了那个牙医了。
「谢谢。」心情豁然开朗,感觉自己再度充满了生气和无比力量的迦蓝,轻轻跃下了钢琴后,灿烂地对他一笑。
「别客气,快去对付他吧。」
* * *
笼蔽了天际的灰沉云朵,带著灰色丝缎的白雾,在城市的高楼间飞行穿梭,为人夏以来总是热度居高不下的气温,带来了微微的凉意。
月光酒吧休假日当天,同时也是不上班的迦蓝和霍飞卿,约定好得待在家中分工合作的打扫口、自睡醒吃完早饭后,就一直在屋里打扫的霍飞卿,在将客厅整理到一个段落时,终於忍下住停下手边的动作,回过头来两手擦着腰,对那个自始至终都拿着抹布,坐在沙发上两眼显得有些呆滞的人叹气。
「迦蓝,你在看着我发呆。」她是怎么了?从醒过来后就一直保持着这种怪异的模样。
「嗯。」凝视他的眼神显得更加专注了。
他大感吃不消地摇摇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要不是他的定力已经练到一个程度了,他很有可能早就意志不坚地又想做出某些会让他罪恶感复活的事情。
她还是只有一个单音,「嗯。」
「你在诱惑我吗?」他伸手拿开扫把,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颔,低首直视着那双美丽的大眼。
「或许吧。」迦蓝漫不经心地应着,目光直直地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
他的两眉意外地挑成小山状,「或许?」小妮子今天吃错药了?
她站起身来,仰高了小脸看向他,并且不疾不徐地再对他扔下一颗原子弹。
「因为我发现你相当有男人味。」这是她连续观察了他几天后的心得。
「什、什……什么男人味?」被吓得不轻的霍飞卿,当下结结巴巴了起来。
她朝他眨了眨眼,「就是成熟性感得很吸引人那类的东西。」以前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身边就有个脸蛋身材都可以保养眼睛的美形男,居然一点也没注意到,真是浪费。
「迦蓝,你还没醒吗?还是病了?」腹里的担心足以用卡车来计数的霍飞卿,好不紧张地抚着她的额际。
她莞尔地漾出芙蓉般的笑靥,「称赞你一下也不行?」说他老,他就哇哇叫,夸他一下他又紧张兮兮。
他郑重地摇首,一手直压着胸口,「不是不行,只是你要考虑一下我心脏的承受度。」
「奸吧,霍大牙医,你迷死人了。」她给了他一记飞吻,干脆给他灌下会让他当场心脏病发的迷汤。
「迦、迦蓝?」吸进的空气,差点在气管定岔的霍飞卿,瞪凸了眼珠看着说完话就不负责任走人的她。
「有人按门铃。」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手指着大门边发出悦耳铃声的监视器。
「我来。」胸门气血都还没平定过来的霍飞卿,快步走至大门边,阻止她贸然地代接。
单指按下通讯键,监视器上传来的影像,随即又让霍飞卿的心跳增快了几拍,他随意交代了几句,连忙转过身来把待在他身旁,好奇想知道是谁来的迦蓝往她的房里推。
「回你的房间去。」
「做什么?」她莫名其妙地转过头看他脸上怪异的神色。
「待在里头不要出来。」一骨碌将她推进书房后,霍飞卿朝她伸出一指慎重地叮咛。
她不禁疑心四起,「谁来了?」
「访客。」他避重就轻地一带而过。
看透人心功力一流的迦蓝,两眼刻意在他神色紧张的面容上转了几个圈。
「什么样的访客?」瞧他这么心急想要把她藏起来的模样,难道来的是女人?
他等不及地随意向她解释着,「不适合让她们知道你住在这里的访客。」要是给那些人知道他家里住了个女人,他以后的日子就会不堪想像了。
她慢吞吞的轻应,「噢。」果然是女人,只是,并非单数,来者的数量要用复数计算。
「记住,别出来。」霍飞卿不放心地再次叮咛后,将她推进里头关上门,并代她在外头把门锁上。
愕然看着被锁上的房门,心底有些不痛快的迦蓝,趴靠在门板上聆听着外头的动静,在公寓大门一被他打开后,果然如她所料地传来一堆女人的客套招呼声。
只听了一会儿,就不想再继续听下去的迦蓝,离开了房门边,坐在书房的电脑椅上,曲起两脚,就着会旋转的椅子在房内转来转去,没多久,等得很不耐烦的她,索性打发时间地打开他的电脑替他收起电子邮件,但只看了信件标题的她,很快地又蹙紧了眉心。
女人的名字在他的收件夹里泛滥就算了,怎么就连他的通讯录里也是女陆人满为患?受欢迎也要有个底限好不好?
气闷地关上电脑后,迦蓝反反覆覆地在书房内走来走去,挖空了脑袋思索,就是理不出一个能够解释她此刻心烦意乱的原因来,更无法自她的心底,将那份原本是由她独占,此刻却必须与他人分享的感觉给驱逐出境。
她一手掩著乱跳的心口,「不行,这样会换我心脏病发的。」
但在按压着自己的胸口之余,她不禁想问自己,为何要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在这里跟自己过不去?平常每晚看他在女客之间优游来去、打骂嘻笑惯了,为什么现在她会容忍不下一些电脑里的人名,以及几个登门来找她的女人们?
想了半天后,她有些了悟地拍着自己的额。
「咳,我是个女人嘛。」对,她是女人,而女人,本来就该是小鼻子小眼睛,更会小家子气的斤斤计较,不爽就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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