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爱幸运草》第17章


阮牡丹传达玫瑰特别强调的专家两字,意思要他调用美国政府的专业人员前去帮忙,别用菜鸟打发她。
“啧!她倒会使唤人,一点也不觉得她的要求过不过份。”就像她的人一样,很冲,直截了当,而且不跟你客气。
“逸风,你别那样说她,你知道我们欠她很多。”她一直无法忘记当她看见他们拥吻时,那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难堪而痛心的表情。
看到妻子眼眶微红,郭逸风的表情也黯淡下来。“我晓得,她是善良的女孩。”
可是上天老爱捉弄她,让她一次又一次受伤。
“你会帮她吧?我不允许有人再伤害她。”这是她当姊姊的所能为她做的一件事。
“不认识的陌生人我都肯伸手援助了,何况是我们的玫瑰。”他比比肩上的勋章,表示交给他绝无问题。
当下郭逸风打了一通电话,利用职权为小姨子办事,他拜托正在台湾度假的朋友火速办理,出“公差”的费用找他申请。
不过当他切断通讯后,一回头发现妻子仍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赶着出任务的脚又缩回来,暂时把工作丢一旁。
“不用担心她,玫瑰凶悍多刺任谁也接近不了她,她比鬼还精用不着操心,人家在逃难的时候,她早就躲在安全地带啃瓜子了……”她脚底抹了油,溜得比谁都快。
“她哭了。”
“嗄?!”郭逸风怔愕了。
“虽然她骗我台湾时晴时雨的让她着凉了,可是我听得出她语带哽咽,她一定遇到伤心的事。”听得她心好酸,巴不得立刻飞回台湾抱着她,要她别哭。
“妳会不会听错了?鼻塞的声音和哽咽差不多。”很难想象凶巴巴的玫瑰会哭,她只会让别人哭。
破案能力高的郭逸风这会倒变笨了,他忽略了姊妹情深的心意相通,往往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就是会无预警的出现,这是犯罪心理上的盲点。
也是因为他看到的都是阮玫瑰开朗的笑脸,没想到她也有一颗纤弱的女人心,背着他的时候是泪眼佯欢。
“郭逸风,你是猪吗?我自己妹妹的哭声我会听不出来?!”男人的粗枝大叶总是比不上女人的细心。
他吓了一跳,讪笑的抚抚后脑,“老婆,妳这一声骂还真是中气十足,和玫瑰一模一样。”
吓!他是不是被骗了,其实她的温柔婉约是装的,母老虎才是真正的她。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感觉得出来玫瑰真的很难过,只是一直忍着不让我听出来。”那种想哭又不能哭的压抑肯定很痛苦。
鼻翼一酸,阮家大姊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她轻轻的以指拭去。
“好好好,妳也别感伤了,我找个时间排假陪妳回台湾一趟。”瞧她都哭了,他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
“真的?!可是你不是有很多案子要忙?”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回家吃晚餐了。
“案子再忙也没有老婆重要,何况如妳所言,谁叫我们欠了她。”能不认命吗?
阮牡丹破涕一笑,搂着丈夫的颈项送上一吻。“是我们欠她的,你不能情愿些吗?”
“是,我在笑了。”唉!她干么在这时候挑逗他,他会憋不住的。“不过我比较想做爱做的事。”
她意会的横睇他一眼,“老公,我还在坐月子。”
意思是不行。
“我知道了,自己打手枪。”反正他是执法人员,多得是子弹可以浪费。
美国华盛顿的清晨充满浓情蜜意,相爱的人儿互拥幸福,好象他们的白日永远这么美丽,以爱迎接每一日。
但是在换日线的另一端却是黑暗,双手环抱身体的阮玫瑰暗自垂泪,她把所有的灯都熄灭的躲在黑暗里,一个人守着自己的呼吸声。
她真的好寂寞、好寂寞需要人陪伴,安静的四周听不到人的回音,只有她和狗儿独醒不想睡,怕夜的漫长不会有黎明。
不知为什么她今天特别脆弱,十分渴望能有一双强壮的臂膀紧紧拥住她,让她不再发冷的感到温暖。
嘿,女孩,别难过,有我陪着妳。落寞的荷米丝来到她身边,手伸出的想揩去她的泪。
阮玫瑰感觉颊上有些冷,泪让风一吹,全失了热度的蒸发了。
可风能拂去她的泪,却不能带走她的寂寞。她一直哭,哭得让荷米丝手忙脚乱。
留声机传来“小雨的回忆”,跟着哼的阮玫瑰只想痛快的哭出声,她以为听见亲人的声音会带来一丝勇气,没想到她还是忍不住哽咽。
心在紧压,房子在扭曲,日式造景的木造房屋感觉好空旷,以前她从不晓得五十几坪的屋子会这么宽阔,大得几乎要将她吞没。
出去吧!出去吧!去找心底呼唤的那个人呀!荷米丝在她耳边嚷着。
是厌恶房子的寂寞,是莫名突起的冲动,阮玫瑰赤着脚跑出屋外,四方围墙内的菜圃、果树生意盎然,她抚抚快成熟的丝瓜,替小白菜除草,看着柿子树开出小白花。
“为什么你们不能再抚慰我的心,是因为他吗?”
按着胸前的幸运草项链,她一步一步走向夜的尽头,让台北市的繁华街灯点亮她心里的黑暗处。
原来也有这么多的人跟她一样睡不着。她想着,泪始终止不住。
孤独的走着走着,她不晓得自己走了多少路,直到身旁的汪汪声响起,她才发现脚底磨破了皮,汩汩的正渗出血。
真惨是不是?她就是有苦不敢说的可怜虫,自以为付出就会有收获。
“喂!学长,你睡了吗?”
衣服口袋里塞着手机,她打了通电话给徐子江。其实她想找的是另一个人,可是她不够勇敢面对他,因为她怕爱上他。
“该死的软玫瑰,妳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扰人好梦会被月亮割耳朵。”她太好命了是不是?
“我很冷。”
“冷就穿衣服,妳不会白痴的打电话来告诉我这件事吧!”否则他非亲手掐死她。
“我没有穿鞋子。”脚奸痛。
电话那端长达三十秒没有声音,像在考虑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葬礼。
“妳在外面?”
“嗯。”
“一个人?”
她看看脚旁的大狗,抽噎的说道:“还有弟弟。”
“妳……”徐子江呼气又吐气的免得被她气死。“妳在哪里?”
阮玫瑰扶着公车站牌杆坐下,瞧瞧四周醒目的建筑物,“有两只小鸟跳舞的地方,上面写着——堕落。”
“好,妳不要给我动,乖乖的等我过去宰了妳。”喀嚓。
一阵狂咆声过后,她笑着抹掉眼泪,抱着狗儿的胖肚子将头埋入牠暖暖的毛里,眼底多了一丝可笑的光彩,被人吼了一顿她反而觉得轻松,原来她有被虐待狂。
无星的夜一样美丽,只要人间有温暖。
堕落PUB里人声鼎沸,招牌上的两只黑天鹅似踩着舞步争夺王子的青睐,邪魅尽出的勾引人们放荡的欲望。
华丽的舞台,浪漫的音乐,身躯紧贴的男男女女忘情热舞,猫女打扮的侍女穿梭其中,为人送上一杯酒解渴斛忧愁。
穿著清凉的钢管女郎卖力的演出着,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减少,所得到的掌声和喝采声跟塞入她们性感小裤的小费一样多。
摇头族、援交妹、寻找一夜情的熟客都聚集在这里,他们毫无节制的在夜的掩护下放开自己,为追求一时的刺激而选择堕落。
在酒吧的一角坐着两个出色的男子,啜饮美酒享受灯光声色,放松一天的疲累。
“喝酒要像我一样豪气的大口干,你小口的沾唇是不是瞧不起我?!”他喝了一杯威士忌,而望月葵面前的龙舌酒还剩下半杯。
“何必多心,你明知道我明天下午还有一场晋级八强的比赛,喝多了恐会误事。”小酌怡情,不必贪多。
“以你的实力担什么心,随便挥两杆也能晋级,你安心的多喝几杯吧!”来到PUB不喝酒有什么意思,当然要畅快痛饮。
像是存心要拚酒,地川岩一口气点了十杯不同的酒类,排成一列准备让两人一同分一旱。
“不了,一杯是我对自己的要求,上场比赛保持清醒是对球赛的尊敬。”手往杯口一盖,望月葵笑着婉谢他的好意。
表情顿时一变的地川岩拍了吧台一掌吼道:“你有没有搞错呀!来酒吧就是要痛痛快快的醉他一场,你忸忸怩怩的像什么男人。”
含笑而对的望月葵神情如往常般波澜不起,浅浅的扬唇不带一丝情绪,低头啄饮加了冰块的醇酒。
其实他现在最想做的不是陪好友饮酒,而是去找和他同属性的女孩共度夜晚,纷扰的环境不能让他失去平衡,但她能。
可惜他一出门就被地川逮住,说什么比赛完要轻松轻松,硬是拖着他往热闹的PUB钻,不容他拒绝的挑了个视野极佳的位子坐下。
就喝一杯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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