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歌》第8章


灰色布衫落地,覆在其上的是犹带体香及温热的翠绿薄罗裙。
“我也会……”他回应她的索吻,放任纤白十指攀上他浓褐色胸膛,烙下她专属的花瓣印记。
轻烟霭霭的大木桶内注满温泉水,数株不知名的药草浮沉其间,散发芯芳清香。
“呼——”破水而出的脑袋瓜子,青丝服帖着脸颊,浸泡发红的脸蛋满意地大吁一声。
皇甫赤芍哼着小曲,有一下没一下踢着水面。“阿牛,进来一块儿洗嘛。我加了很多药草,可以让你浑身的酸疼减轻喔。”她朝蹲在角落揉搓着全身泡沫,头始终低垂的害羞男人招手。
“你……你先洗,我、我我等一下再洗……”
比她这个大姑娘还害臊?虽然昨夜是她主动,好歹到后来,他也一改被动的“尽了全力”,两人该做的都做过、该看的也全看光了,他还羞得像个大姑娘?
皇甫赤芍溜出水面,玉手悄悄从他身后环至他胸前,菱嘴放肆吻咬着他早已布满青紫齿印的颈项,让新痕旧伤凑个整数。
突来的调情举动,猛烈得让牛舍弃招架不祝“赤赤赤赤赤芍……大大大大大大白天的……”
“我啥时改名叫“赤赤赤赤赤芍”?”皇甫赤芍逗着他玩。
“不、不是啦!你不是、不是说身子疼吗?”他动也不敢动,挺直身躯任她毛手毛脚吃尽豆腐。
“那是昨晚的事。反正我疼,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点点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淤胄及抓痕,可见昨天战况激烈。
“我不会疼呀,比较担心你。”他皮粗肉硬的,几个浅浅的齿印犹如让飞蚊叮上两三日,只会痒而无痛觉。而她一身细皮嫩肉,好似轻轻一扭便会留下红印,才教他烦恼。
“有啥好担心的?那是必经的过程嘛,何况这种痛比起我毒发时的痛,微不足道。”皇甫赤芍肆无忌惮与他谈着夫妻间亲密的话题,她算半个医者,自然对人体有深层的了解,何况他是她的良人呀,有啥好害羞的?
“你不暗我一块儿洗,那我帮你擦背。”她抢过他手上沾满泡沫的布巾,搓揉着他厚实的背脊。
洗刷刷、洗刷刷——
“这样力道会不会太重?”她体贴询问。
“不会。”
搓刷刷、搓刷刷——
“把右手臂抬高。”
“喔。”
揉刷刷、揉刷刷——
“你左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吗?”头一次见面就见他紧缠着,半个多月过去,这白巾恐怕连换他不曾换吧?
“……这不是伤,是刺青。”牛舍弃回视她,虽然他不敢将过往对她坦白,但他也绝对不会再对她说谎。
“能让我看看吗?”她轻声探问。
“很丑,如果你不怕的话。”
皇甫赤芍摇摇头,缓缓解开死结,一圈圈卸下白布,让他肾上那张阴森拧笑的黑无常呈现在她眼前。“这是黑无常?是你的过去?”
牛舍弃点点头,脸色黯淡,“你若要追问,我是绝不会对你隐瞒,但……我希望你别问,我还没有准备好。”他哀求的低喃。
皇甫赤勺默不出声,仔细打量着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跳出来吓人的刺青。
“赤芍?”她该不会吓傻了吧?牛舍秉急忙叫唤。
“这好精细耶,是哪位高人的手笔呀?改天也让他在我的肾上雕朵牡丹,跟你配成一对。”皇甫赤芍不断来回抚触那张鬼脸,双手并用地左右拉开、上下扭转,让那张黑无常鬼脸变形得今人喷饭。
牛舍弃原本卡在喉问的恐惧,全教这小女人的举动给破坏光光,瞬间消散无踪,狰狞的刺青也在她指间成为逗趣的图腾。
“不过,这张脸跟你不搭嘎。”皇甫赤芍目光来回于他拙扑的脸孔及臂上的刺青,“他比较好看耶。”她无辜地指着那带笑的黑无常。
牛舍弃两眼一翻,爆出大笑。
第四章
两年的光阴,让他们拥有“老夫老妻”的幸福称谓。这些年来,他们简陋的木屋又多了另外三间房舍,一间专门提供给皇甫赤芍炼制丹丸及放置各式药草,一间专门用来收养牛舍弃善心大发之下拾回的阿猫阿狗,最后一间还空置着,准备做未来的娃娃房,目前则充当皇甫赤芍每晚为牛舍秉针灸的病床。
今夜,皇甫赤芍难得静默地坐在床沿,小心翼翼打开一只木盒,眼中浮现些微的愁绪。木盒里闪耀着珍珠般光芒的药丸,在在提醒着她:遥远中原,还有人等着这类药丸救命……“赤芍?”牛舍弃探头进房,原是准备叫她用膳,却发觉她若有所思。
“你又在担心你大哥?”
他曾听赤芍提过,她大哥与她身上皆存在着某种难解之毒,两人原先各自准备为对方调制解毒丹药,后来却因双方大吵一架,解毒之事也跟着延迟了下来。
那颗珍珠似的药丹,想必是她为她大哥所精心炼制的吧。
“我才没有,谁要担心那个怪人呀!”皇甫赤芍死鸭子嘴硬,不肯点头承认。
“你常望着那颗丹药发呆。”
“我是在思考,才不是发呆呢。”
牛舍秉坐在她身边,不与她争论,只是指了指木盒道:“很少见过颜'奇''书''网'色光泽这么美丽的丹丸,很难炼出来吧?”
皇甫赤芍低下头,拿起珍珠丹药,“这类药丸足足炼了三年,每一天,、都乖乖坐在丹炉前,仔仔细细顾着火候,生怕炼壤了、炼失败了。”
“是准备救你大哥的吧?”牛舍弃轻轻搂着她的肩问道。
半晌,皇甫赤芍不情不愿地颔首,“没错,是为他而炼的……他虽然很词人献、很自大,老是说我丑,说我没有姑娘家的样子,可是……”她仰起下巴,向来刚强的小脸竟泪涟涟,“我好担心他,真的好担心他……”
离开皇甫府邸将近五年的光阴,她与大哥谁也不肯先低头道歉,两人体内的毒就拖延了下来,每每她毒一犯,便会想到远方的大哥也正以不同的方式承受相似的痛苦。
牛舍弃疼惜地擦着她的泪,“倔强的丫头,事实上你很敬佩你大哥对不?”
她从不当着他人的面前夸赞她大哥,但每次一提到她大哥,眸中那晶亮的神釆是瞒不了人的。
“嗯,他好聪明的,我爹爹书柜上的医书,他看完一遍后甚至能全部倒着抄写一遍,只要是他想救、要救的人,几乎从没有一个人在他手上断气。每次只要他自信的笑,你就会觉得所有困难的事都能迎刃而解……他就是那样的人。”皇甫赤芍唇角勾勒着以兄长为荣的骄傲。
“要不要回去看看他?”牛舍弃问道。他希望赤芍体内的毒能早日解去,也希望赤芍兄妹俩能化干戈为玉帛。
“我不要先低头……”她嘟起嘴,拉不下面子。“除非他启下身段请我回去,否则我一辈子都不要回去。”
“都这种时候了还呕气?”牛舍秉不明白究竟是何等严重的争吵,能让血亲兄妹闹到分家的地步。
“我不管——”皇甫赤芍一跺脚,忘却指间还捻着珍珠药丸,手一松,药丸呈抛球状用飞出去。
“蔼—”
“蔼—”
夫妻俩急忙同时弯身要捡,太过合作的情况下,额头互击,疼得两人捂头痛叫,忽略了珍珠药丸一路凉到桌下,让偷偷趴在桌下午睡的“一黑”——牛舍秉一年前捡回来的大黑狗给吞下肚丢。
“我的药!”皇甫赤芍惊叫。
“一黑!快吐出来!”牛舍秉冲上前抢救。
咕噜一声,一黑打个大哈欠,哪里还有珍珠药丸的残渣?
牛舍弃抓起一黑,以倒立方式,努力要它吐出珍贵的丹丸。
“拿刀来!拿刀来,趁药丸还没化之前——”皇甫赤芍叫道。
“不可以杀它,不要被一黑!”他将一黑紧紧护在身后,猛摇头。
皇甫赤芍急得胸脯上下激喘,“那颗珍珠药丸是剧毒呀!”难不成他还以为珍珠药丸是让有病的人吃了治病,没病吃了强身吗?
牛舍秉脸色刷白,惊怕地问:“有多毒?”
“我整个药柜上的毒药毒粉也不及它的一半呀!”
“那……那没有解药吗?”牛舍素与一黑四目相交,同时流下惊慌泪水。
“有。”皇甫赤芍扭曲的面容上强扯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叫我大哥咬它一口,以毒攻毒。”
当初珍珠药丸完全是针对她大哥身上的毒所配制,所谓药即是毒,这一小颗的珍珠药丸足足周上百余种的剧毒药引混合炼制,除了早已身中剧毒的大哥能尝之外,其他人吃了只有重新投胎的份。
“一黑:”牛舍秉难过地抱紧黑狗。
“呜……”黑狗配合地为自己哀号数声,霎时间屋内人狗同哭,又吵又闹。
皇甫赤芍没空陪一男一狗做些没助益的事,她在药柜前翻找瓷罐,扳开牛舍秉的手掌。“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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