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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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春点头,吸吸鼻子,取出一大袋的物品交至皇甫赤芍手中,生怕有丝毫的闪失遗漏,带着浓浓哭音认真交代。
“这袋药丹是皇甫特别将你沐浴擦身所需的药材精炼,因为你们远在边疆,就怕有些草药采不全,皇甫说在剧毒末清之前,一定要每晚乖乖以内力逼入毒,再配用这些药丹。用法就是将药丹捣碎,丢到热水里让它溶解……”
“嗯。”皇甫赤芍接过,好笑地看着宝春泪痕交错纵横的模样。这袋药丹八成是宝春半逼半汞的情况下,她老哥才同意炼制的。
“我会想你……”宝春又禁不住拥住她,补上一句:“皇甫他会想你的。”
皇甫剑眉一挑,“谁说的,我才——”一记拐子手袭上他的腹部,阻断他出口的拒绝。宝春虽背对着他,没料想她的偷袭准确无误。
“大哥,我也会想你的。”皇甫赤芍哈哈大笑,她可没漏掉方才“凶杀”发生的现场画面。
“嗷呜……”一旁的黑狗配合哀哀两声,所有人的注意力转至它身上。
皇甫头一个摸摸它的黑脑袋,“笨狗,你是我见过最不可思议的大类,尝遍百毒还能不死,我甘拜下风。”
话说,一黑千辛万苦才解去剧毒不过一日,蠢到极点的它竟然又将那日阿牛为赤芍擦拭毒汗的那盆“洗澡水”当成茶水,喝掉一大半,等众人发觉它时,一黑早浑身抽搐地躺在草地,呜呜哀鸣,差半步就教牛头马面给勾了狗魂。结果还是皇甫牺牲一颗珍贵至极的百仙续命丹,将他小命给挽救回来。
若非一黑,皇甫还不知道自己除了医人,连医牲畜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记得我救你前说过的话吧?”皇甫大掌移至他项上的银制颈圈,上头大大地刻上“神犬”两字,是日前皇甫特别送它的奖赏。
一黑灵性地点点头,一人一狗交换个眼神。
“你同它说了什么?”宝春擦擦眼泪鼻涕,好奇地问。
“男人之间的约定。你在做什么?”皇甫客气地询问,宝春正拧着他宽大的左袖充当手中在捣鼻涕。
宝春不理会他眼底酝酿风雨欲来之势,蹲下身子摸摸一黑,“你也要小心喔,别再胡乱吃东西,下回赤芍和牛大哥回来玩时,你也要一块儿喔。”
黑狗低咆数声,像是回应它的话。
“一黑,走啰。”皇甫赤芍朝它勾勾指头。
阿牛端坐马车前,皇甫赤芍抱着一黑跳上马车,拢妥裙摆,倏然抬头看向皇甫。
“大哥,我一直炼不好“玄武紫珠露”,除了黄耆、苏子、陈皮及雀燕尾之外,配材总是缺了一味药引,你能告诉我吗?”她从不向皇甫询问炼药的方法,最多也只是摸进他的书房内去偷书来读,更懒的话,干脆直接偷他炼制好的丹药,这是她首次尝试开口。
皇甫双手环胸,兄妹俩注视许久,他缓缓勾起浅笑,柔化向来淡漠的眼瞳。“加两钱你最讨厌的那味草药下去炼,其余的步骤,如你先前的一样。”
皇甫赤芍回以顽皮的笑容,朝他眨眨眼。“苍术是吗?”
“你回答得可真直接。”皇甫嘴一扇。
皇甫赤芍放下帐幕掩住笑容似的发红面颊,轻快的嗓音带着丝丝涩意传出。
“我会试着发觉这味草药的可爱之处。”也试着发觉拥有这个名字的主人翁从不说出口及不擅传达的亲情。
马车离去,仅留举目遥送的四人,宝春转向皇甫问道:“刚刚赤芍和你在打什么哑谜?”
皇甫牵起宝春的手腕,顺势拥住她的肩头,爽快在她颊烙下轻吻。
“你又吃我豆腐!”宝春推不动贴黏在她身上的色猫,连甫说完话的嘴他教他以吻封祝同样的轻薄举动却隐约带着喜悦的情绪,宝春迷迷糊糊之际似懂非懂的浅浅明了,皇甫的喜悦必是来自于赤芍离去前所留下的哑谜第七章离开缘山,牛舍秉尽量保持马车乎稳的行进速度,一方面是担忧伤到皇甫赤芍有孕的娇躯,另一方面也因不需赶路,顺势沿途欣赏秀丽风景。
“阿牛。”皇甫赤芍的脑袋探出马车,呼唤前方驾车的牛舍秉,“既然咱们好不容易回了中原一趟,你……要不要顺道回去瞧瞧你的结拜兄弟和干女儿?”
牛舍弃回视她,“以后好吗?反、反正咱们又不是不回来中原。当年我不告而别,又发狂似地拆掉阎王门房舍,我大哥不知消气了没,还是别回去讨打。”他傻笑雨声,大哥的拳头可是硬得很。
“我见过了你二哥,还有两位兄弟没见过。唔……阿牛,你那位二哥也是杀手吗?”她忆起那张温文惆傥的无害俊颜,有些疑惑。
“别被白云尔雅的皮相给骗了,他是阎王门的“文判官”,武艺更胜过我与炎官——就是我四弟。我曾见过一次白云杀人的模样……”牛舍弃打了个冷颤,那血腥画面与他脑海里的记忆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阎王门里有“文判官”、“黑无常”,还有哪些称谓?”她像个好奇宝宝。
‘阎王”是我大哥阎罗、“武判官”石炎官、“白无常”怜我,其余的是些牛头马面,魑魅魍魍。”
“红豆呢?她不是阎王门的人吗?”
牛舍弃轻声一笑,“红豆与你的武艺不相上下,是阎王门内最差劲的学徒,这些年八成也不会有太大长进。何况炎官和老二不会舍得让她接“阎王令”,她充其量仅仅是挂名于阎王门,并不清楚我们的任务。”
皇甫赤芍点点螓首,又间:“说正格的,我对你大哥阎罗很好奇,到底是哪样的人物能毫无善恶观念地建立杀人组织,似乎还乐此不疲?阎罗是他的本名吗?他该不会长得青面獠牙,活脱脱像个阎王吧?”
牛舍弃沉思片刻才回道:“他有着一张会今你起红疹的容貌,像块寒冰似的,不像白云以笑容来掩饰深沉城府,也不若炎官直来直往的性子,一双碧绿翠玉似的瞳眸傲视着一切。阎罗这个名字打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是如此称呼,是不是本名我也不清楚。或许是他自小生长的环境影响,他视人命如蝼蚁,认为所谓价值仅止于强弱,他很少在大伙面前提及自己的过去,但似乎白云知道些什么……你别看白云文文弱弱的模样,他可是阎王门里唯一敢与阎王顶嘴造次的人。”
“听你这么一说,好似与阎罗交情不深,却甘心冯他卖命?”皇甫赤芍不解。以牛舍秉善良的天性,不应该走上杀手一途,想必阎罗是带坏他的唯一人眩“不,老实说,我很钦佩大哥。在某些方面,他的确是个霸主,有他傲气的理由。一开始,我所接下的‘阎王令”皆是贪官奸商,而我也不认为自己有错——杀一恶人而能使数百位百姓脱离痛苦深渊,我甚至是有些骄傲的……但只要杀过一条人命,之后再杀人就变得好容易、好简单,到头来根本不会在意被刀锋割断咽喉的人究竟是善是恶,直到突然醒悟……”牛舍秉黯然。
“等你突然醒悟之后,你就变成这模样?”皇甫赤芍松开搂抱一黑的手臂,爬过数大堆的行囊,来到牛舍弃身后。
“是呀。”他倒不认为这模样有啥不好。
“哪一天你若想回阎王门,咱们就特别跑一趟,我非得好好瞧瞧那位人间“阎王”。”然后毫不客气地赏他一脚!皇甫赤芍在心底暗加这句话。
胆敢害她的亲亲相公受伤害,就算打不过阎罗,至少也要下生巴豆教他尝尝教训。
“好——”牛舍弃才说完,急忙勒住马缰。
猛然停顿的结果让皇甫赤芍朝后摔进大堆的行囊间,一黑凉到马车下,痛号数声。
“赤芍,你没事吧?!”牛舍秉紧急回头探视,就见皇甫赤芍栽滚进药粉袋里,染了满头白粉。
她嘟起嘴埋怨,“干啥突然停下来?停下来也不先说一声!”好痛!
“有数辆马车停在山路曲折处,咱们差点撞上。你还好吧?”牛舍秉下了马,将一黑拎到怀里,皇甫赤芍拍拍身上白粉,跟着跳离满布白色尘烟的马车内厢。
她朝挡路马车嚷道:“喂喂喂,路是你们家开的吗?没听说过好狗不挡路吗?”她叉腰直行,来到众人围观的圆圈外围。
一名紫衣男子忙起身致歉,明亮的眸子在看清她今人惊艳的美貌时露出欣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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