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第26章


起来了,是降下一场雨,还是拨云见日。
格老板不同意,当岩文把两者的意思转述之后,格老板问了三个问题。
第一,是不是要他们带人去清扫冷鹫。
岩文说是。
格老板说冷鹫那么多兵在这里,我不知道那个松将军手上有多少人,但你看到了冷鹫军的武器有多精良,人手有多充沛。何况如果只有冷爷还好说,可还有痕肖在旁边支援。我一点也不相信痕肖会看在魏哲的面子上给我们通风报信,我一点也不信。
第二,是不是清扫了也动不到岚会。
岩文说有可能。
格老板说动不到岚会,那么就算取胜了,之后岩文也不可能在国内好过。是,这个地方或许会不再被岚家管辖,可是岚会不是岚久,岚会在上面有很多人,都是现在说话的人。若是岩文被定了叛国,那就算没在这次战乱中牺牲,之后也是牢底坐穿,或者一枪子的事。
第三,是不是松将军能保柳军和岩文。
岩文说松将军肯定保柳军,因为柳军是他的人,但我不是。我和他们没关系,我是地方的。其实动不动得到岚会,这个也不好说。上面可是千丝万缕的联系,松将军如果取胜了,他确实可以掌握很大的话语权,他那一方也会想办法网开一面。
但这事,谁都无法给个准数。
格老板说不行,不行不行。你要杀谁,我……我替你去。反正我都是岚久的人,谁都知道我跟了岚久那么长时间,我是洗不干净了,还不如我去做。事后他们要定罪,我也可以拖岚会下水。
岩文说我没别的意思,但你就是他们家的男宠啊。你的分量不够,就算你去,我还是脱不了干系。何况你想怎么做,你枪都不会使,你做啥,是不是。
格老板抱住岩文,他说反正就是不行,我不给你去,你不能去。
他用力地把脑袋压在岩文怀里,弄得岩文有些哭笑不得。他搂住格老板,捋了捋他的后背。他说你不用怕,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这就是解决的方法。
“而且松将军的背景我实在不懂,很有可能他真就扳回一局。如果他的那边彻底赢了,哪有什么吃枪子,说不定能把岚家连根拔起,那我还是个功臣。老实说,如果这一局他得到的战利品没有那么丰沛,他是可以置身事外的,又如何会跟着我们背水一战啊,对吧。”
格老板知道岩文是在安慰他。
但他也知道,他改变不了岩文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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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晚上松将军没有走,他留在安全屋过夜。
浩凌照例进他的房间,听着隔壁闹腾起来,他也习惯性地解开松将军的皮带和衣服纽扣。不过在他有进一步行动时,松将军抓住他的手。他说今晚就算了,陪我睡一会。
浩凌知趣,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靠着松将军的胸口,等着对方一根又一根地吸烟。
等到天快要亮了,松将军说,我没有去过雨雾会所,不然早认识你了。
浩凌刚有点睡意,一时还没听明白对方在说啥,只是抬眼看着松将军,而后才笑起来。他说没什么差别,安全屋还是个包房。
松将军也笑,摸了摸浩凌的脑袋。他说你挺聪明的,模样也好,怎么做了这一行。
浩凌说,穷。
松将军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隔了好一会,又问,那你家里呢。
浩凌说,也穷。
松将军说,你在雨雾干了那么多年,他们应该不穷了吧。
浩凌说,那是我不穷。
其实浩凌不知道家里还穷不穷,这一点他和格老板相似,很早就从家里离开了。格老板是给卖去打雌性激素做表演,他则是随便找一家就出了手。他不太清楚家里是什么情况,那么多年也没试着联系过。
他的每一分钱是靠自己卖身赚来的,当初家里把他卖了就已经是划清了界线,他没必要再回去。
浩凌经常被问及这样的问题,他的回答也已经十分熟练。他知道那不过是对方爽了之后徒增的一点没用的惋惜和怜悯,感慨一下他们怎么没遇到一个和他一样却身子干净的自己。
所以浩凌讨厌这样的问题,他会用最简单的方式结束话题。
但松将军喜欢和他聊天,以此他判断这人大概老婆和他关系不好,和子女也疏远。到了这个年纪总想找个出口,却又不知道从哪里找。于是问一些有的没的事,就是少讲自己的东西。
不过浩凌还是比别人多知道一些,就是这松将军叫松默。
这是在上一次他们做/爱的时候浩凌从他文案上的签名辨认出的,之前去中直军区时他在办公室帮松将军口/交。
浩凌为和这个松将军打好关系是做了一些主动,包括第一次在这地方见到松将军时,他就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辨识出对自己的兴趣,那兴趣是上下打量了他几次。
于是浩凌顺水推舟,第二天晚上再来时他就进了房间。
松将军一开始是拒绝的,这份抗拒和岩文不同。岩文是喜欢格老板太久以至于不敢动手,而松将军似乎从未碰过男色。但性/欲这玩意就是这样,有了欲/望干了再说,干完之后才会有愧疚,但这不影响下一次再干。
事后松将军的话也证实了浩凌的猜想,他说我不知道和男人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
浩凌觉着好笑,他说这是发现新世界了,看来以后回不到旧时代了。
松默没回答,只是看着对方。然后让浩凌靠过来,躺在他的胸口。
浩凌挺喜欢躺在对方胸口睡的,或许是之前几乎没有这样的待遇,那种温柔的抚摸和低沉的语气让他感到一种非常陌生的安全感,当然也有可能是距离感。
他们做过几次,都是浩凌主动。浩凌知道对方提防着他,而显然之前与柳军和岩文关在房间里谈及的事情极其重要,他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关键的东西。
不过松将军还是说话了,他说,这乱结束之后,你打算去哪。你说你不穷,这会又穷了吧。
浩凌给他的声音弄得彻底醒了,他说是啊,那就重新再来。我还能去哪,这个雨雾不在了,总有下一个雨雾,您觉得我会缺生意吗?
松将军说那肯定不会。
这话总是一半,还有一半又不说完。两人就这样躺着,直到松将军再开口。他说其实到哪都一样吧,到哪都一样。
浩凌说怎么,您这是在边界扎根了啊,边界也好,这里的女人都泼辣能干,只是粗野一些,和中部可能不一样。您在中部有妻子吗?有的话也没事,在边界买个房子,大多数都会接受的。当个度假村,是吧。
松将军没接茬,换了个话题,“你有去别的城市走走吗?”
浩凌说没有,还是穷。不过您要是大方,那我就不穷了。
松将军让浩凌起来,自己也借着光线换上了衣服。等到衣服穿好了,他才走到床边。
浩凌跪在床上握着他的腰,抬头看他。他以为松将军会说点什么,然而对方只是掏出钱包,和之前每一次那样,把一摞票子塞进浩凌手里。
“如果不够告诉我,你都不给我报价,我也不知道给多少。”松将军说。
浩凌当然想要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要这个钱。他想要听松将军说话,只是,想听的也不是这个话。
等到离开后,浩凌拉开窗帘,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他不会有太多的幻想,所以对方的身影和问话只在他的心里停留了一小会,之后便消失不见。
和格老板不习惯哭泣一样,他也已经不太懂什么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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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二天早上出来时,格老板看到餐桌上有一束花。那花实在不太好看,像是从别人阳台摘的。
他是和岩文一起出来的,看到这花时格老板还有点尴尬。他琢磨了半天这会还会有谁给他送花,又有点纠结地看向岩文。
岩文说没事,我知道经常有人给你送花,我不介意这个,我——
岂料他话还没说完,修礼就出来了。他一看到花就兴奋了,到处去找矿泉水瓶,要剪开个口子,把花放了。
他边折腾那矿泉水瓶边说,哎呀这个时候还有人给你送花,岩司令送的啊,都这成色了还不如换钱,不过给花就是个心意,你这个直男心意看起来不咋地,但格老板可高兴了,是吧格老板。
这一说让尴尬气氛又加了几分,岩文刚想说这花不是我送的,丁森也出来了。
修礼看到丁森又说,你看格老板这份上还能收到花呀,你说你长那条有什么用,谁给你送过呀,哎哟都不知道能放几天,还不如买把菜花,岩司令你以后买菜花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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