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刀客》第3章


真是好一个孽缘!她越想越气,忍不住反手就抽出剑来,朝他劈下去!
唉呀……
聂飞吓了一跳,反射性地跃开来,眼睁睁地看着椅子代替了他,壮烈地身首异处……
他没想到她竟然有练武,还以为她腰间那把比一般尺寸稍短的佩剑,只是装饰用,拿来吓阻寻常的登徒子而已。
没想到那把剑竟然这么锋利,把他屁股底下那张椅子一下子就削成了两半。
袁家对他们家唯一的女孩儿实在是宠得过分,竟然给她佩了一把削铁如泥、也肯定是名贵万分的宝剑。
还有,她这身功夫底子,或许也是受惠于当年他输送给她的内力……
险险避开她的剑后,聂飞抓起大刀,呼噜一声就朝门外窜去,哪里还管他什么大侠的名气。
袁敏依也跟着追了出去。
客倌、客倌!酒菜钱还没付啊……
酒楼的掌柜一见客人跑了,急忙在后头高声呼叫。
喔,抱歉抱歉!
聂飞腾了个空,顺势从怀里揣出几锭银子甩向柜台,咚咚咚地嵌进柜台后方的柱子上。
唉呀……我的银子啊……
掌柜奔到柱子前,苦恼又心疼地想着要怎么挖出银子?
酒楼里安静许久的酒客,则是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聂飞是江湖知名的天下第一刀客,袁敏依则是神医世家袁府里最年幼的小小姐,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是众人的注目焦点。
因此,两人之间的纠葛互动,全被四周瞪大着的眼睛瞧进、竖起着的耳朵听去了。
没多久,江湖上便传出了聂飞早已与袁府小姐订亲,却迟迟不肯娶人家,结果袁敏依恼羞成怒,不顾礼教名节,拚命倒追逼婚的大八卦……
第二章
静谧浓密的树林,只有在山农樵夫偶然经过时,才会惊动林间的飞鸟小兽。
此时,树林深处忽然一阵摇窜骚动,惊得小兽们逃窜躲避,鸟群也扑腾扑腾地拍翅而去。
唉呀……唉呀……不要再追了啦!
一名相貌粗犷、身材颐长劲瘦的男子,一手抓着油酥香嫩的烤鸡,一手提着腰问醒目的大刀,嘴里哇啦哇啦地叫着,从林子里窜了出来。
在他身后,跟着窜出另一个人,身着黑色劲装,手持长剑,毫不留情地朝他挥去。
仔细一看,那人身形娇小,容貌清丽,原来是名女子。
这女子眉眼之间隐隐带着一抹冷眼笑尘世的疏离感,但面对男于时,眼里却又矛盾地蓄积着浓浓的埋怨与怒气。
搞什么?我都躲在树洞里了,还能被你挖出来?真邪门!
男子满脸懊恼地叫道,有点狼狈地避开向他挥刺过来的利剑。
哼!
握着剑的女子,没有多说话,仅仅冷哼一声,又挥出一剑。
等等、等等!商量一下,等我吃饱了再打好不好?
回身跃开后,聂飞对着眉目细致、却略显清冷气质的女子又嚷嚷道。
袁敏依对他的要求听而未闻,一脸不为所动地再度出招,攻势凌厉地袭向他的面奇+shu网收集整理门,杀气十足,毫不留情。
聂飞的身手,明显比袁敏依矫健许多,却始终没有对她出手,反而是处处的退让。
但退让的代价,是害他连咬一口烤鸡的时间都没有……
饿到头晕眼花的聂飞,闪过一剑之后,耐性终于用尽,气急败坏地开始跳脚。
姑奶奶,麻烦你行行好,我真的很饿啊!
他要吃烤鸡、吃烤鸡、吃烤鸡啊啊啊啊啊……
谁是你姑奶奶?
一句娇斥,伴随一记吓人的破空声。
他不求情还好,这一求,惹得迎面击来的剑招更杀,还顺便射来好几支要命的银针!
你这娘儿们……真难沟通唉!
不能对她下重手,他只好一脸狼狈地又闪又避。
什么娘儿们?如果不是你背信负我,我应该是你娘子!
不说不气,她怒气一来,手上的剑挥得更狠、更快,银针甚至一撒就是一把!
聂飞吓得窜上窜下,脸孔也一阵青、一阵红,内心暗暗叫苦。
被一个美人当面说要当他的娘子,只要是男的,内心绝对会涨满属于男性的骄傲。
但是,在他眼里,每个姑娘家就像是一朵娇嫩的花儿,需要细心呵疼,尤其是袁敏依这一朵花儿。
全江湖的人都知道,她是袁家上下三代名医共同费尽无数心思、细细浇灌成长的千金之躯,折不得、损不得,所以他这个大老粗实在是捧不住啊!
要是这朵娇贵名花,在他的手里萎了、凋了,他会内疚到一辈子吃不好,也睡不好的。
闻闻手里的烤鸡,想到要是这辈子会对他最爱的烤鸡再也没有胃口,他就忍不住一阵发抖……
为了爱情,放弃烤鸡……
不划算,不划算啊!
依依啊……别这样嘛,我跟你道歉,当年是我不该随口承诺,说出等你十七岁就要娶你的浑话。这样好了,你开个条件出来,看要我怎样赔偿你的精神损失,我都愿意接受!他还是不死心地劝她。
我什么赔偿都不要,只要你履行承诺,娶我就行!我如果只要你的赔偿,叫我哥哥们出马修理你一顿就行了,何必千冒众人嘲笑、身败名裂的危险,成为江湖上的笑话,追着你跑?她轻哼一声。
那……等我先吃完烤鸡,咱们再来商量,可好?他的双眼一直渴望地瞥向手上的美味。
你、你心里就只想着吃?
她俏脸一变,跺了跺脚,再度提起剑来砍他。
我已经半个月没时间吃到烤鸡了啊!他心酸地叫道。
他明白袁敏依此刻怒火冲天,一定不会给他机会啃完整只烤鸡,只好在对方剑尖再度砍过来之际,终于提起大刀,将她的剑给挡了回去。
当!的一声,利剑一把砍在聂飞的刀背上,撞击出一丝火花,反弹的力道让袁敏依向后震退了四、五步。
趁着袁敏依倒退而拉出距离来的空档,聂飞一点儿也不浪费时间,赶紧撕下一只鸡腿,快狠准地塞进嘴里。
你还吃!
袁敏依握了握方才被震麻的手掌,气得再度追上来砍他。
你没听过‘鸡不可失’吗?到嘴的鸡肉,当然要赶快吃光啊!
侧闪一下,身子跳远一些,聂飞趁空用力吸了几口鸡腿骨里的骨髓,吸得啧啧有声、意犹未尽,
袁敏依听了哭笑不得,看到他的吃相,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对他露出有些不以为然的表情。
聂飞瞧见她的表情,丢开鸡骨头,咧唇痞痞地笑了笑,还很故意地当着她的面,一根根地舔吮着油腻腻的手指头。
就见袁敏依眉头上的结,果然打得更大了。
袁家以从不外传的施针之术闻名江湖,加上有数代先祖曾经担任过皇帝的专属御医,来往对象几乎全是权贵之流,当然看不惯他这种乡野凡夫的粗鄙吃相。
你可不可以别这样吃东西?至少洗洗手好不好?脏死了!袁敏依终于受不了地喊了声。
从他刚才爬出树洞到现在,一双手掌摸了不少东西,就是没碰过一滴水!
饶是他身子骨强壮,也难保不会闹肚子。
没办法呀,是你不让我坐下来好好吃的嘛!
他开心地说道,一丝赧意也没有。
只要她对他越嫌恶,他就会越觉得高兴。
虽然他顶着天下第一刀客的风光头衔,但是肚子饿了就是饿了嘛,哪还在乎吃相斯下斯文?
况且,他从小本来就是弃儿,除了师父,也没什么人教过他斯文家教,顶多就是跟着师兄关天逸,沾染了一些基本的洁净习惯罢了。
最好是她对他越嫌弃越好,这样她也许就不会一直追着他不放,硬要他履行当年随兴脱口而出的婚约了……
聂飞,你到底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袁敏依瞧出他在故意气她,一跺脚,烦躁地放下了剑追问道。
躲到你下再追我为止喽!
聂飞耸耸肩,回得十分坦白。
你……
她露出受伤的表情,一瞬也不瞬地瞅住他。
她的静默,让他不太习惯。
瞄瞄她,抓抓头,再瞄了瞄她,又再抓一次头。
唉,好吧,就算他是个大粗人,也没有故意欺负姑娘家的喜好,终于还是软下了心肠。
他长叹一声,好言相劝道:依依,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我真的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对象。
当年是你主动与我许下婚诺,不是我逼你的!
她委屈地说道,微微红了眼眶。
你跟着我会吃苦的。你在我身后追了好一段时日,应该看得很清楚,我是一人饱,全家就饱,而且我过惯了流浪的日子,安定不下来。别说是你了,我根本没办法给任何姑娘过好日子的。
她仍然红着眼看着他,下说话,满脸的倔强之色。
聂飞抓抓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消她的死心眼了,眼睛只好左瞄右瞄,照惯例,努力寻找机会,能溜就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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