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也温柔》第3章


任初静原本就清淡的眸,霎时因为他的警语更形冰峭。“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你还真好样啊!”
“你——”峻迫逼人的气息自石勒的胸臆中释放出来。
她挑眉,“我指名道姓了吗?”
恁他不动如山,石勒高大的身躯被她激怒的站直了。这小妞拥有非凡惹怒人的本事,她会付出惹他的代价!
一直冷眼旁观他们针锋相对的耿隼浩,除了惊叹外,仍是惊叹。
耿隼浩是射箭协会的指导教练,而任初静是他最看好的射箭手,她的反应一流,技术也炉火纯青,曾屡次摘下日本射箭联盟举办的自由式射箭总冠军,其总分和射箭数只逊于奥林匹克运动会和世界冠军赛两分,是个不可多得的射箭奇葩。
她的箭术虽优异,却不爱说话,再加上冷淡中带执著的个性,十分特立独行,他几乎没看过她跟任何人多说一句话。
石勒的脾性和任初静南辕北辙,他狂狷外放、机敏傲岸,乖悖的个性起伏之大,令人捉不著准儿,但通常他对女人,是距离中带著你情我愿,而且,他从不对女人发脾气,因为跟他交往的女人,从没机会持久到看见他真性情的时候。
然而,这场无心相逢似乎造就了非常不凡的效果——
“小姐,和我结下梁子你会永世不得超生的。”威胁女人……女孩是石勒从来不屑的,没想到这女孩轻而易举地引爆了他。
她定定看他,如秋月明净的眼无绪无波。“变态!”
完了!耿隼浩头皮麻酥了起来,二话不说,他挺身而出。“好了!好了!任同学,天色太晚,女孩不要在街上逗留,有事下次再谈。”
毫无说服力的理由。
果然,石勒的口气转横了,“不要插手啊你。”
“石勒,初静是我的学生,你别昏了头。”
他狠煞著眼,“你想替她求情?”
“你不能动她,初静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她要有个万一,我进军世界的希望就成泡影,你知不知道?!”
“你确定要这么做?”他抱胸,一脸阴沉不定。
耿隼浩只迟疑了那么一下下。“是。”
“就如你所愿吧!”石勒在衡量了耿隼浩的话中分量后,改变了态度。“不过,你最好记著没有下次了。”语毕,他连瞧都懒得施舍一瞥给任初静,从容走开。
这种傲慢自大的人简直可上金氏纪录了,到底是打哪裹冒出来的沙猪啊!任初静暗讽。
“任同学,你一个人回家没问题吧?”耿隼浩问道。
“没事。”他对人还是那么温柔。横亘在任初静眉睫的冷凉温柔了不少。
“那么,再见了。”
“再见。”她低语。
第二章
“石勒,刚才那肚量忒窄的人是你吗?”赶上石勒的耿隼浩在一阵察颜观色后,淡淡地开口。
“不要试图引起我不好的记忆,那个丑女已经从我的心里消失了。”
“你在自欺欺人吧!她一点也不丑。”
石勒将双手插进裤袋,以一种奇怪的眼神凝视他的室友兼同伴。“你在替那个丑女讲话说情?”
“她是我的学生、爱将,不要把有色思想往我们身上套。”他嗤之以鼻。
“是吗?”他压根不信。那小鬼像冰块的脸只有在看见耿隼浩时,才有点人气,他当他是瞎子吗?
“石勒,这不像你。”耿隼浩若有所思地说道。
石勒干脆停下步伐,他拧起浓眉,“耿隼浩,我看有问题的是你,今天你罗嗦得像个老头,是不是发烧了?”
耿隼浩瞪他,可惜斯文的眼一点也没有威猛的说服力,反倒像撒娇似地,“是你非拖我出来买烟不可,也不想想我才从高雄回来,我只问你两句话,你倒编派起我的不是来,石勒,有没有人说你超难伺候?”
“没有!”他断然悍句,“跟我亲近的女人都认为我是个百分之百完美的情人。”
他并非夸张,事实是他对每个交往的女人绝对一视同仁,这个送了项炼,那个绝不会少了钻石,令人想争风吃醋都不能。
“是呀!”耿隼浩不敢苟同的冷嘲,“无心的游戏一玩再玩,别哪天玩火自焚。”
石勒嘻皮笑脸,“你没听过凤凰浴火再重生,我可是不死鸟呢!”
“去你的不死鸟,我宁可回家吃我的消夜,也不要跟你穷嚼这些恶心巴拉的话……咦?我的消夜!”耿隼浩顿住步履。
“你不会忘了吧?”石勒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耿隼浩那蠢表情,恁谁也明白,虽不中亦不远矣。
“我买了鸭,只是把它忘在便利屋的门口……”当时他一心急著替任初静解危,把东西一放便冲了出来……
“我不走回头路。”石勒很清楚的表明立场。
“我什么都没说。”耿隼浩有些负气。他的行为难道那么简单被看破?!真是的!
“谁敢劳动你的大驾,区区、敝人、在下、小生、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虽不情愿,耿隼浩还是转回头。
去!连几步路都不肯走,谁叫他误交匪类!
凉夜的一帘浮梦被突如其来的高亢声音给打破,那剧烈的音浪因为暗夜的沉淀,更显出骇人的效果。
宅子的灯光霎时通亮。
“耿隼浩!你给我滚出来。”
暴跳如雷的咆哮出自动怒的石勒口中。
“半夜三更的,谁……呵,那么吵?”楼底的房间很慢才踱出耿隼浩的身影,他穿著白棉衫和棉裤,一身睡觉的打扮,不用说,是被石勒的“狮子吼”给从梦乡中挖起来的。
“耿隼浩!你最好给一个能说服我不杀你的理由,要不,就准备把脖子洗干净吧!”如青天霹雳的吼声一次烈过一次。
就算还有不怕死的瞌睡虫也早被石勒吓得连滚带爬,逃之夭夭,耿隼浩白著无辜的脸嘀咕:
“咦?你回来了?”
虽然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在被石勒发誓要摘下他脑袋之前,那是浮现上他脑子的疑点。
“我哪里也没去,天杀的!我何必回答你这样没水准的问题?告诉我!那个丑女为什么在我房里?”他的怒气由迸跳不停的太阳穴沿伸至颈部青筋。
“你明明晚上有约会,我跟你到便利店去的时候你不是刚要出门,再说我折回来也没看到你呀!”他不只委屈诉说,还摆明是石勒的错。
“我不在,你就自作主张的把我的床出借了?”他的怒气忽地熄灭,阴恻恻的嗓声令人寒毛直竖。
耿隼浩太过了解他的好友兼上司,他的理直气壮不得不稍为打了点折扣。“你去约会从来也没半夜回来的纪录,再说初静是我的学生,我怎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半夜在街上游荡,见死不救?”
石勒冷哼,“你爱做好人为什么不干脆送她去住饭店?要不,逞英雄的人该让出自己的床,拿我的床做人情……哼哼!”
“你……不要那么计较嘛!你也亲眼看见她被一群瘪三追著跑,处境可怜——”
“处境可怜?”石勒低嗥。任初静那冷冰又带桀惊的表情立即清晰地反映在他脑海。“就算她被野兽追著跑也不关我的事;总而言之,人是你弄来的,现在,把她弄出我的房间。”他斩钉截铁,碍难转圜。
“可是——”
“没有可是,你再迟疑半秒钟,那个丑女就死定了。”最后通牒已下。
“你够了没有?”冷不防,清越的女声从石勒的背后响起。
他骤然回头,任初静衣著整齐地站在走廊上,鹅蛋脸的眼眶下有丝被惊扰的疲惫,手上,带著绝不离身的弓把袋和箭囊。“不用你赶,我自己会闪人。”
“算你识趣。”石勒没一点不安的神情。
寄人篱下,任初静原来就没打算能得到什么好照应,她从不作旁人待她好的奢梦,在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自己最可靠。
被撵,虽有些意外,但也止于一些些。
她不发一语地由石勒独居的楼层向下走。
“真抱歉,我应该安排你去睡客房的。”耿隼浩真挚地道歉。
这幢宅邸虽然宽敞,但平常绝少外人出入,客房等于是虚设,因此许久未整理,也因为石勒时常夜不归营,耿隼浩才安排她睡他的房间。
“没关系。”她是真的不在乎。
“哼,”浓重的不屑由楼顶层传来。
任初静连理都懒得理,表现了对石勒最大的漠视。
“不如这样好了,你委屈一下睡我的房间奇QīsuU。сom书,我到客房去睡。”耿隼浩隐约感觉得到他背对的石勒正瞬也不瞬地旁观著两人的对话。
“不必,我睡客厅就可以了,反正天也快亮了。”面对耿隼浩真心的关怀,任初静露出鲜见的微笑。
她轻如飞燕掠池的笑容一丝不漏地被石勒看进眼瞳。
“你们不要站在那裹碍眼,要谈情说爱滚回房间去。”
耿隼浩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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