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也温柔》第10章


她沉默了下来。
不善言词是天性,她无意和石勒牵扯出太多纠葛,适时的沉默可以拉开彼此间莫名太过亲密的感觉。
“说话。”石勒不喜欢她不言不语的模样,她分明将他阻绝在她的思维之外,他不能忍受这种事情。
他专制得近乎无礼。
“我不想说话。”她清淡的眼珠忙著汲取拂过车外的风景。
“你不说话我猜不出来你在想什么,说,不准闭嘴。”他对女人从来没有这么仓皇失措过,她到底愿不愿呼应他的心?
“凭什么我该让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干脆转身趴在门杆上背对著他。
车子在极速中骤然停止,强劲的冲力令措手不及的任初静撞上硬物,她惊愕抬头,“你怎么搞的——”
石勒的脸和她的距离不过一分之遥,她居然又在他的怀中,那骚动不安的情绪如浮水骤然涌上双颊,她忆起他吻她,唇舆唇相衔接的感觉。
“我要你。”她的唇清潋如枫红,令人想采撷。
任初静伸张胳臂抵住他愈发靠近的身躯,触手处却传来令人悸动的温热,她狼狈的收回手,一时间竟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眼前的石勒满身俱是危险,那眩惑人的气势宛如由天罩下的天网,慢慢束约住她的呼吸。
倏如其来的喇叭和咒骂声打破了这份迷离绮梦,他们还在大马路中央呢!
石勒不情愿地放开她,在成团乱的车潮中掉头离开,这才舒解了交通瘫痪情形。
这人铁定是疯了,他居然狂妄到不顾一切的地步,这是她的幸或不幸?任初静真的不知道。
“你想再制造一场交通事故吗?”石勒支手托著方|Qī|shu|ωang|向盘,一只手将她往身边一送。
任初静轻叹了口气。他的占有欲令人晕眩!
“那……那些人为什么要找你的麻烦?”
石勒眄了她一眼,“因为我是一块价值不菲的肉。”
任初静不满地蹙起眉来。
“别心急,我还有下文哩!”看来他的小女人没什么幽默细胞。“那些人是属于某人的,他们想请我到他们的国家去,就这样。”
“请?”他在骗白痴吗?
“我看不出你的价值在哪裹。”他既不像一般人的上班工作,也不见他有工作室什么的,起初,以为他不过是个倚靠祖荫的纨裤子弟,现在,她根本弄不清他的真实身分了。
“你讲话还真一点情面都不留。”他的大男人自尊心受伤了。
“如果是好男人,就应该脚踏实地做事。”
“你欣赏那样的男人?”
“是。”
“我看起来像不务正业的游民?”她对他的印象还真不是普通的坏。
“你不是吗?”
石勒低沉地笑起来,“和你针锋相对真是愉快的事,以后我们会有更多机会‘磨牙’的。”他冷不防凑近任初静的嫩颊偷了个吻。
敞篷车适时停泊。
“你——”任初静发作不得。他愈来愈是放肆,但她似乎也并不是很讨厌他的接触。
“到家了。”他绅士地替她开门,一脸贼笑。
提起包包,她逃难似的跳下车,身后是石勒那一迳不停的笑声。
全新的地毡、立灯、沙发、纸纤家具,就连那天被敲破的玻璃也完好如初的仿佛从没破碎过一样,她的家难不成被仙女的魔杖点过?或比较接近现实,譬如,老爹得了笔横财?
任初静摇掉荒唐的念头。
“初静。”任筝站在楼梯口,深黑锈金花的丝质衫,搭著浅褐短A字裙飞奔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任初静关心的永远是攸关现实的事。
“你猜。”任筝笑容可掬得像无忧虑的谪尘仙女。
“任筝,你已经一把年纪了,不要再玩这种没水准的游戏。”他们家到底能不能出几个正常点的普通人?唉!
“人家心情很好嘛!我的研究通过考试,等通知下来晋级考过关,姊姊我可就是硕士啰,”她一笑更是千娇百媚,好不腻人。
“你已经拿了十几个学位,一点都不新鲜。”任初静长眼只见过她姊姊这般以拿学位为人生仅有乐趣的乏味女郎,由幼稚园到研究所仍乐此不疲。
任筝根本没把任初静的贬驳放进心裹,她的声音仍在云端流连。“下次的论文该来写什么?初静,你帮我拿个主意吧!”
“任筝?”任初静是风筝的那根线,她冷淡的声音终于引起神游太虚的任筝注意。
“嗯?”
她无法明白这小她一岁的妹妹,为什么老是一副未老先衰,永远忧心忡忡的样子,世界末日又还没到,世界上到底有什么好烦心的?
“这些……这些是怎么回事?”任初静耐心的比著屋子裹的家具。
她决不会把这样窗明几净的屋子,联想是任筝打扫后的情形。洋洋洒洒写出一篇冷僻的论文对任筝是件易如反掌的事,可是换成扫地,她会在半天内把家裹变成垃圾场。
——超级的家事白痴!
任筝眨动潋艳如秋湖的美眸,“我不知道,我回家就这个样子啦!”
任初静挫败的叹气。一问三不知,或许她该考虑去问外星人,还有点准确性。
“喏!你的行李。”任筝由茶几上拎起一个简单的行李。
任初静扬起略愕的眸子,“什么行李?”
“石勒啊!你的男朋友要我准备的。”她天真的笑道。
“石勒?”他搞什么飞机?!
“他说你们已经打算同居,今天会回来拿换洗的衣服,你瞧,我都替你整理好了呢!”她娓娓道来,像说天气一样。
“他真的这么说?”任初静被迫的吞下火药。火舌舐了出来。
“嗯!”
“而你不问究竟就准备把我送入虎口。”她到底该哭还是放声大笑?
她受伤了,因为她的家人。“有什么问题吗?”
“拿来。”任初静冷著脸抢过那轻薄短小的行李袋。
“初静?”恁她再迷糊,任筝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任初静低下头,倔强的不肯让任筝看见她的眼。
任筝慌了。她虽然少根筋,有时候也有精明的部分,说它是女性先天的敏锐度好了,她终于发现任初静僵硬的态度。
“没事,我不在时,你和老爹、痞哥要自己保重了。”
“没问题!我们会很好的。”呼!她还以为任初静要哭了。
不会吧!从小到大她没看过自己的妹妹掉眼泪,倒是她自己动不动就会掉一缸眼泪,出糗是家常便饭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
“你的诡计得逞了。”说了这句冷厌至极点的话,任初静跃上了敞篷车。
她恹恹地注视前方。清润的脸一片木然。
“不要自认是被人遗弃的小猫,你要投奔的是我的怀抱,应该高兴才是。”石勒接近她,让她特有的沁香迷蒙鼻扉。
任初静冷淡地撑开距离,他那庞大的身躯常教她心慌意乱。“你一向这样吗?对于中意的东西总是不择手段的强取豪夺?”
石勒没有被她冲撞的语气激怒,他平静得从容。“我只是不想伪装自己的心,我对自己坦白。”
“你对自己坦白,可是你可曾考虑过我的心情?”她还没从无法确定的迷雾中走出来,竟要被他牵著鼻子走,她厌恶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我以为你并不讨厌我。”他对自己信心满满。
“但也称不上喜欢吧!”她冲动的回应。
石勒露出笑意,“我不要你喜欢我,我要的是你爱我。”
任初静被他的大胆和直言不讳给骇住了,张口结舌得反应不过来。
他喜欢看她生嫩羞涩的表情,假以时日,她会是他的,对这点,石勒一直是深信不移的。
“厚脸皮!”怔了好一会儿,任初静只进得出这话。
石勒嘻嘻笑,“就因为脸皮够厚才追得上你啊!”
“哼!”
她对爱情从来没有过憧憬和幻想,一来她的生活太单纯,二来冷清的态度有形无形地吓跑许多有心的异性,没有人能打开她的心扉,而她也不在意。
石勒的锲而不舍在她平静的心湖撩起了涟漪。
“我有件事一定要弄明白。”
“洗耳恭听。”石勒将她拥进怀裹。
“不要这样!”他又没个正经了!任初静推开石勒。
“你坐得那么远让我没安全感。”猿臂一伸,她试图拉开的距离又缩减了。
“你这样我无法说话。”她猝然脸红,这男人一点都不懂适可而止。
“你想问的是关于那五十万的事?”
“对。”
“我已经替你摆平了,以后你不用再辛苦的去打工。”
“你替我还那五十万是什么意思?”她眯起眼,重新又披上战甲。
“小鬼,你太多自尊了,五十万只是个阿拉伯数字,你以为它该代表什么?”
“我不会因为你帮我还了钱就心生感激的。”即使他想挟恩索求,她也绝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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