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心》第5章


环娇柯!?br />
摸着身上的新衣裳,她笑得好像没有心机的孩子,腼腆的看向主宰她生杀大权的大恩人。
人要懂得看风向,绝对绝对不能逆风而行,怎么看都是恩人较有“钱”途,明明云空如洗一个铜板也没有,谁知她不过是市集绕了一圈而已,沉甸甸的银子长脚似的全往她身上兜。
虽然她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平空而来的钱财真的太容易了,害她心痒难捺的想试试手气,也许哪天她也能变出银子盖大屋,一辈子享用不尽地当起“大爷”。
“你是说银子原本是她的?”温雅的语气出现一丝轻讶,微露疑惑的拧起眉峰。
“呃!是她的,不过……”她反悔了。
“不过什么?”看来其中定有所误解,是他武斯的未详问清楚。
“不过她嫌我太粘人硬要报答她的大恩大德,所以她决定不做好人了,要我把阿爹的尸骨掘起还她银两,让我另寻好心人再卖身葬父。”羞涩的一笑,她一口气道出前因后果。
“嗄!这……”他顿时哑口无言的发愕。
该说谁是淮非,走遍大江南北他还是第一回听闻这等奇事,施舍善款后又强行索回,就算落个臭名也无妨,只因施恩不望报当个过路客,没想过要人泉涌以尽的回报天大的恩惠。
类似的情况他也曾遭遇过,说来的确是件棘手的事,救一时危急是江湖中人的本份义不容辞,并非为了某种利益施惠于人,她的恼意他能体会,前不久他也才送走一位意欲委身的商户之女。
梅之傲然在于临霜雪而不枯,益发独立的绽满枝桠,不因酷寒而折其风骨。
可是她的行为似乎就过度些,虽然钱财出自她手中,她有权决定要如何使用,但是银子既已出手便是他人财物,哪能说要回就要回,枉顾人伦的打扰亡者的安眠,竟要人子掘坟以还人情,叫人情何以堪。
事有两面不一定要用极端的手段予以逼迫,在过与不及之间总能找出个中庸,实在不该以最不堪的方式走向偏颇。
“哇!你这人长得不怎么样,连心肝都黑了不成?人家的爹刚下葬你就翻脸打退堂鼓,你还有没有良心呀?”天下哪有这种人,人家卖身葬父的银两还能要回来。
“小七,不得对姑娘出言无状。”音一沉,柳缝衣轻叱不懂礼数的小厮。
“我哪有说错,面丑心也丑……啊!好痛,痛痛……”好大的手劲,是谁偷打他?
眉皱眼抽的唐七恶狠狠地回头一瞪,喊疼的想吼一吼太岁头上动土的恶徒,但是一瞧见那只长满厚茧的大掌,随即肩一缩的忍住含怨的目光,痛呼声转为小猫的喵鸣。
他总不能对师父大呼小叫吧!目无尊长的放肆他还没胆子尝试,本来就是个丑丫头嘛!他又没说错。
“小徒无礼了,望请姑娘勿见怪。”双掌一抱,柳缝衣代徒赔礼地予以致歉,表情无奈而谦逊。
他犯了一个错误,不该以表面所见妄下断论,累及无辜遭受污蔑坏了名节,实是他一时疏忽所造成的过错。
“人丑心丑总是事实,堵不住攸攸众口。”只要别来烦她,当个女钟馗亦无妨。
罗兰衣从不认为自己姿色过人,千枫林中尽出美女,上自曾有楼兰第一美人之称的外婆,如今仍貌美如昔的看不苗已近花甲之年,下有她妖秀丽的两个妹子,容貌更是出色得动人魂魄,如花一般的悄然展露风华。
人个活泼好动,一个温婉可人,还有妍媚灵慧的大姐,夹在中间的她一向不重视皮相的美丑,总当自个的长相还不到吓人的地步,起码还没人因见到她的真实容颜而惊声尖叫,算是中上之姿吧!
“才不呢!我的大恩人可是……”一大美人耶!全楼兰城找不到比她更美的姑娘。
“你说什么?”冷音一起,假面上黄豆大小的眼横扫,隐含的厉色叫方小巧那张开启的小嘴顿了一下。
“我什么都没说啦!我把嘴巴缝起来就是。”她做了个用针缝补的动作,举止逗趣的令人发据。
想要顺顺当当的讨生活、过日子,看人脸色可是一门精深的学问,没个三两三她哪能混到这个年头,老早跟着老爹东走西走的时候被人活活打死了,根本等不到替她阿爹送终。她一瞧见恩人的神色不对赶紧改口,一张脸变来变去一定有她不为人知的理由,她怎么可以不顾道义的揭穿,好歹她的三两银子还捏在人家手中,不识时务一点她的救命钱就要不回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她背得可牢了,若想有口饭吃腰杆子越软越好,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当个姑娘家绝对比小伙子吃香,装装可怜就能让心软的大婶、大娘眼泪汪汪付出怜悯,鸡腿、肉包子尽往她怀里塞。
方小巧的外表看来秀秀气气,笑起来还有两道明显的可爱酒窝,个子不高大概只到罗兰衣的肩头,身形瘦小有点弱不綦风,我见犹怜的就像邻家讨人欢心的小妹。
但是在没人发现时她会忽然捉捉胯下,行为粗鄙的用手挖鼻孔,有如顽皮的男童身着女装骗取同情,略显清扬的童音少了一丝女娃儿的甜哝。
风扬过,她一头干草似的乱发跟着飘高,不小心扫向一旁想偷摸她的唐七,鼻头一痒的没注意身边有没有人,一阵哈啾声还没打完,脸色一变的柳缝衣开始后悔收他为徒。
“你……你……你叫为师的如何做人?”语气沉重地抚着额。
柳缝衣眼中的歉意更深了。
“怎……怎么了?我没做错什么事吧!”他心虚的看看一脸
“你惨了”的方小巧,以为他的“不轨”行径被人发觉了。他真的没有任何邪念啦!因为她看起来一副很需要人疼的模样,所以他才想摸摸她的头。
“姑娘,劣徒的唐突行为在下定严加管教,绝不会再做出冒犯姑娘芳颜的无礼举动。”唉!教徙无方,他无颜见人。
“师父,徒儿有做出……”呃!那不是他所为吧!
但他没机会问出口,一道风似的身影忽至眼前,朝他大张的咽喉丢人恶臭的黑色细丸,他一含口水就整个吞下肚,难闻的气味久久不散的留在口中。
只因他一口痰不偏不倚的咳向那张铁青的面容上,顺势往下吐。
第3章
“你给他吃的是什么东西?”
“毒药。”
“有得解吗?烦请高抬贵手饶过黄口小儿吧!”
“自己想办法,你不是名闻遐迩的神医柳缝衣。”语毕,罗兰衣轻轻飘远。
“这……”
风扬过,尘土飞扬。
满城的春色不见绿意显得萧条,一阵慑人的狂沙刚大肆的横扫街道,热闹的市集因此暂时歇摊的齐聚酒楼茶肆闲谈,拍拍一身风尘不以为意,维生不易的边睡地带向来风沙扰人,他们也看开了,生意人赚一分是一分,够维持家计就好。
先民的豪放作风养成他们坚毅不拔的民族性,即使处在最恶劣的环境中也能栗悍的生存,以勇者无惧的姿态挑战这片孕育族人生命的土地。
马帮是个强悍又坚韧的民间组织,负责马匹的买卖和运送南北货物,有时也走私盐和干些官府不允许的勾当,不正不邪游走黑自两道,不算是正统的门派,但也非逞凶做恶的马贼,在江湖上还小有名声。
不过成员复杂难以约束,表面看来相安无事服膺帮主的命令,私底下个个野心十足想闯出一番大事业,互相较劲暗使手脚,消灭可能阻碍的实力为已所用,培养自己的势力范围。
身处龙蛇杂处的柳缝衣看不见暗地里的污秽,刀光剑影在眼前晃动他视若无睹,全神专注于神情涣散的小徒身上,无心关注马帮内部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他不过是摆脱不了盛情难却暂来借住,好方便他医治唐七体内难解又怪异的毒而不受干扰。
可是此刻的他眉头深锁的再一次诊脉,面露忧色的不知该如何下药单,能尝试的医理他几乎全用过了,却无一样能减缓毒性的扩散,让它一步步地渗入小七五脏六腑。
人称他一声神医,无救不活的病患,妙手一出救人无数,连阎王都甘败下风不与他抢人,一生之中还没想救却救不活的人。
“你这毒还真刁顽呀!存心折腾人。”一时之间虽无性命之忧,但长久下来恐损及心智,即便有了解药也难以回复原先一般。。
看似寻常的姑娘家怎么会有这般歹毒的药物,而且毫不迟疑的出手不见愧色,仿佛天生性冷不重人命,不管对错只为自己而活。
照理说一般的药草他不可能找不出解决之道,行医多年他第一次束手无策的任毒游走全身,无力解毒的眼看小七的气血一天天衰败,仅能以昂贵药材提着神让他不致虚软得连四肢都为之萎缩。
他实在不想往最坏的一面去想,但眼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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