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应你的心》第22章


“没、没有了。”她痛苦地在他愤怒的箝制不逼出嗓音。“你、相信我……”
“要我相信你?!”他怪叫。“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这一切都是骗局。从一开始接近他,她便一再一再地欺骗他。而他也傻得一次次上当——他是白痴!宇宙无敌白痴!竟如此轻易就被她耍得团团转!她肯定在偷笑吧?
一念及此,雷枫樵忽地仰头,张狂大笑。
有满自嘲的笑声,听来阴暗而诡谲,无情地撕扯她的心。
她闭了闭眸,泪水随之滚落。“对不起,雷。可你能不能答应我,跟雷伯伯相认?他真的很爱你……
“去你的!”他倏地松开她,狠狠将她推离自己。“都到了这地步,你还要在我面前装可怜扮圣洁?”
他瞪视她,充满憎恨的眼光令她全身血流冻结。
“算你厉害!何湘滟,我认栽了!”他怒咆,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她急急追上他。
“你管不着。”他漠然甩开她。
“你听我说,雷……”
“我永远不会再听你了!”他转过头,眼神像冰刃,冷酷地剜割她。“我听够了你的谎言了,何小姐,别以为我会傻得继续听下去。”
撂下决绝狠话后,他大踏步离去,头也下回。
留下她颓然跪倒在地,茫茫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惘然痛哭。
第十章
雷恢复自由身了!
才不过短短几天,刚刚在电台节目公开对“滟滟”小姐示爱的花花公子,便带着新女伴出席一场时尚晚宴。
号称全台湾最“可口”的男人一出现,立即成为众所嘱目的焦点。
不论男人女人。对他的感情世界皆抱持着热烈的兴趣。大家都好奇,究竟谁是那位已成为明日黄花的滟滟小姐,又是哪一位幸运美人能雀屏中选,成为大众情人的新女友?
社交界,又有新鲜热烫的八卦可供咀嚼了。
“你这阵子红得很啊,雷,都快比我出名了。”裴逸航一面翻阅着娱乐杂志,一面对好友道,状若漫不经心,其实眼底藏着锐利的光。
雷枫樵没说话,端着杯红酒坐在裴家呈流线型的吧台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阴暗的脸色和杂志上相片的神采飞扬,大相径庭。
他的另一边,坐着于相良,后者跟裴逸航一样,都是表面不动声色,暗暗观察着他。
他不理会,自顾自喝着酒。
看来,非他们主动出击不可了。
裴逸航和于相良交换意味深长的一眼,由裴逸航首先开口。
“到底怎么回事?雷。你不早跟那位何小姐签约说要在农场工作一年吗?怎么忽然跑回台北来了?”
雷枫樵冷冷一笑。“我撕掉合约了。”
撕掉合约?两个男人一惊。
“单方面毁约不是得赔钱吗?”
“哼,谅她也不敢跟我要。”
“为什么不敢?”
雷枫樵不回答,拿过红酒瓶,又斟了满满一杯。
裴逸航瞪着他近似借酒浇愁的举动。“你别闷着头一直喝啊!雷,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好说的!”他甩甩头,仰头痛饮。
裴、于两人同时皱眉。
“这不像你,雷。”于相良终于沉声开口,湛眸掠过不赞成。
“是啊,跟女人分手对你而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没见你心情这么低落过。”
裴逸航接口,上下打量好友。“瞧你,黑眼圈都冒出来了。该不会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吧?”
“我是没睡好!可只是为了调时差而已。”雷枫樵锐声反驳。“这两个多月的乡下生活简直害死人,让我白天都睡不着,晚上偏偏又要参加许多活动——去他的!”
他低声诅咒,随口将自己的失眠问题归咎于生活习惯的改变。“喂!你家除了这没劲的红酒,还有没有别的啊?”他愤然摇着空荡荡的红酒瓶。“拿这种东西招待客人,你不觉得自己太没诚意吗?”
“那你想喝什么?”
“威士忌!伏特加!什么都好。”
“你干脆说你要喝酒精得了!”裴逸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索性抢过他手中的酒瓶和酒杯。“别喝了!我可不想你在我家发酒疯乱吐一通,弄脏家具。”
“小气鬼!”雷枫樵怒斥,他转向于相良,眼眸泛着红色酒雾。“你说这家伙够不够龟毛?我都不晓得温雅怎么受得了他!”
对他的批评于相良没表示什么,只是伸手拍拍他的肩。“你喝多了,雷。”
“连你也觉得我喝多了?”他瞪大眼。
“我们回去吧。”于相良静静望他。“我送你。”
“不用!”雷枫樵甩开他的手,双肘撑住吧台,抱着头,两眼无神地瞪着前方。
他在想什么?
裴、于两人交换一眼,都是摸不着头脑。
今晚的雷枫樵,真的很不像平常的他,连他们这两个可以说是知交的好友,都不明白他低落的情绪从何而来。
总不可能是为了一个女人吧?
“……你们说,女人是不是很难捉摸?”雷枫樵忽地哑声问。
咦?两个大男人闻言都是一愣。
“你说啊,逸航,你搞得懂温雅在想什么吗?还有你,相良,你计算机桌布上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她该不会也把你耍得团团转吧?”
“也”?
这关键性的字眼为两人迷茫的思绪带来一线曙光。
雷的意思是他被那个女人给耍了?
“你们两个倒是说话啊!”见两人都默不作声,雷枫樵发飙了。“告诉我这世上的女人是不是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满嘴谎言?”
“女人,本来就是很难理解的动物。”于相良谨慎地开口,看来是有感而发。
“根据研究指出,大部分的女人不讲逻辑,很情绪化。如果你想用理性来分析她们的行为,只会陷入思考的迷宫。至于她们语言与行为不符的问题,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两性思维编码跟译码的方式不一样,我们要懂得她们语言的真正涵义,就不能用我们的方式来译码。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封包的过程中便出了问题,所以……”
“停停停!”雷枫樵受不了了。“我只是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不要这么正经八百拿一串计算机专业术语来解释好吗?”
“是你自己要问我的意见。”于相良平静地指出。
“算我问错人了!行了吧?”雷枫樵大翻白眼。
一旁的裴返航不禁轻声一笑。
“你笑什么?”其它两人同时瞪向他。
“没没,我没笑什么。”裴逸航举高双手做投降状,虽然俊唇还是忍不住扬起。
雷枫樵狠狠瞪他。“算了!跟你们这两个家伙也谈不出什么建设性的结果来。
我还是先走了。“说着,他起身就走。
“嘿!等等,雷。”裴逸航赶忙追上,才刚踏上玄关,迎面便见温雅走进来。
“老婆,你回来了啊?”他笑着打招呼。
温雅不理他,径自瞪着站在她面前的雷枫樵。“你居然还有脸来我家?”
充满责怪的眼神令雷枫樵眉一皱。“为什么不能来?”
“还问为什么?”温雅气白一张俏颜。“你倒说说,你最近这些花边新闻怎么回事?才刚跟湘滟说完‘我爱你’,转头又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你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不能专心一意对一个女人吗?”她连串怒骂。
他却毫不辩解,冷着脸弯身穿鞋。
“你说话啊!”温雅拉高嗓音。“为什么甩了湘滟?这么好的女人你还玩弄人家,她是真心对你的!”
“好了,老婆,老婆。”眼见气氛尴尬,老婆大人怒火滔天,裴逸航陪笑打圆场。“你也知道雷的,他这人就是不定性……”
“我就看不惯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而且这次还是对湘滟,人家对他可是赔上真心的。”温雅忿忿然。
尽管她态度激愤,雷枫樵仍是一句话不说,挺直身子,拉开大门。
“你给我站住!”温雅喊住他。“今天你一定要解释清楚。为什么随随便便拋弃人家?”
雷枫樵僵住身子,好一会儿,嘲讽一笑。“我不认为我有解释的必要,这是我个人的隐私。”
“你……你这样就想甩掉人家了?”温雅气得嗓音发颤。
“不然还要怎样呢?”雷枫樵冷声反问。
“你!”
愤慨的热血冲上脑,温雅再也顾不得礼貌,倏地展臂揪住他肩头,奇+shu网收集整理右脚往他小腿用力一踢……
“我赏了他一记过肩摔!”温雅愤然宣称。
“你……什么?”何湘滟不敢相信地瞪大眼。
“我给他一记过肩摔。”温雅重复。“柔道的招式,你应该晓得吧?”
“天!”何湘滟惊呼一声,总算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刷白了脸,抓住餐桌对面温雅的手。“他还好吧?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瞧你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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