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花同学》第18章


游?”她公式化的声音发问。
“芊芊是被她母亲带出外了。她在学校是孩子王,连老师都敬她三分,她很喜欢上学,请林校长不必担心。”一顿,他性感的唇畔勾起笑容。“没想到芊芊天天挂在嘴边的宋老师就是你,那孩子很喜欢你,我本来还想请你来教她美术。”
她会拒绝。不过现在她明智地选择忽略他后面这段话。“那么她这学期还会回学校上课吗?”学生的归期也是访问重点之一。
“我不知道。”那要看何昱玫能忍受芊芊多久,这两个母女几乎从芊芊出生就不对盘。她根本还没准备好作一个母亲,而他又去当兵,对她不闻不问、毫不关心,或许可以说何昱玫恨芊芊能够独得他的关心和疼爱。
“那么她下学期应该会在本校注册吧?”
任楚徇笑了起来,王舜和几个在场的佣人都看呆了眼,他这种温暖、由衷的笑容,在场的除了宋祖沂之外没有人看过。如果是校长或教务主任来,就算千百个想问,也不致如此直接,某部分来说她真的一点都没变。“一定会。”
“谢谢你拨冗接受家庭访问,如果耽误到你的时间,我深深感到抱歉,告辞了。”她站起身,她说过不再看他一眼的,因为她就知道见到他的笑容会引发她心底蠢蠢欲动的柔情,而她不会重蹈覆辙,绝不!她的心早已经死了,九年前就死了。
“祖儿!”他喊住她,宋祖沂仿佛想抗议他的称呼,却还是忍下,礼貌地站在原地等他的下文。“为什么去当老师?”
因为当老师可以远远地离开他!如果她仍然留在南部,如果她没有笨到接下这间小学的聘书,她可以这辈子都不必再看到这个男人。
#奇#“当老师有许多好处,但我想我并不需要跟你报告。”她转身走了出去,依然轻盈的倩影,仍然显得那么潇洒,是无所牵挂吧!
#书#任楚徇丢了九年的心在今天找回来了,当宋祖沂走出外面铁门,他才站起身,丢了个眼神给王舜。“走吧!”
#网#宋祖沂关上车门、发动引擎,本来她还担心那家伙又抓住她不让她走,结果他很乖地一直坐在沙发上,连送客都省了,很好,谢天谢地。她稳稳地开车上路,浮动的心慢慢地沉,沉到情绪变差的地方,被刻意埋藏多年的记忆一下子被翻刨,连愈合的伤口都开始隐隐作痛。
寒冬,夜临得早,宋祖沂开门进到自己的小套房,安静得教人发慌的氛围莫名地困扰了她。突然乏了力,她没开灯,缓缓坐倒在门旁的鞋柜上,背倚着墙。
离开他的第九年五个月又十四天,她永远记得那年,飘着丝丝细雨的夏天,他跟另一个女人求婚。
大楼前的停车场,一辆醒目的宾士车暗沉的车窗内,两道视线遥遥地望着那不开灯的窗。
“找人看着她,不要让她发现。”车内响起低醇的语调。
“是。”好的手下,就是没有问题的手下。
星期一放学,宋祖沂一踏出校门就发现那辆耀眼的黑色宾士,以及西装笔挺的任楚徇站在车旁一派闲适的模样,路过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向他瞧上一眼,当他对着刚下班的她露齿而笑时,她俏脸一沉。本想扭头就走,微一迟疑,反而直直地朝他走去。
“你女儿显然还没有回来上课。”她冷冷地指出。
“确实还没。”他仍是微笑。
“那你来这里干嘛?”冷凝的声调微愠,他已经有家有室,还想怎样?!
“我高兴到哪里就到哪里,你管得着吗?”言词虽挑衅,声音却充满笑意。
浑帐!如果他是存心来干扰她的话,她不会让他得逞的。宋祖沂不接一词,转身就离开,任楚徇也没追上去,只是静静地瞧着她轻盈的步伐,等公车、上公车,跟以前一样,不再看他一眼。
宾士车跟在公车后面,宋祖沂知道,外套口袋冰冷的手紧握成拳,他究竟想干嘛?他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他就不肯放过她,让她过自己清静的日子?她不会陪他玩他的游戏,绝不!
回到家,透过窗户,他的车静静地陪着整栋楼,她在窗边待了半分钟,然后转身跺开,决定将他的存在抛诸脑后。
静谧的车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以及任楚徇深情的目光,透过后照镜,王舜发现他身上那股让人胆寒的冰冷消失了,以前他无论跟哪个女人交往都不曾如此,这宋祖沂对他来说无疑是特别的。
宋祖沂,跟老板同年次,未婚,大学毕业至今转战过数个学校任教,其余的资料少得可怜。王舜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这份资料是他找来的,而任楚徇在看到她的婚姻栏时显然松了一口气,他几乎可以确定老板英俊忧郁的脸上闪烁着笑意和前所未见的光彩。
而这次他的追求方式一改往日见到中意的女人即展开热烈攻势,这是否表示他更为认真了?王舜静静地等着事情的演变……
第七章
虽然宋祖沂没再跟任楚徇说过话,甚至没向他看上一眼,但仍然可以强烈感觉出他的存在。他本来就不是个能被忽略的男人。
一个月来风雨无阻地默默跟着她,每天车子守在她套房外起码一小时,这可恶的家伙!他不是很忙吗?为什么非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不可?!
然而真的徒劳无功吗?一个声音执拗地问她,逼她面对不肯再去思及的问题。这九年来她不乏追求者,有些稍微看得上眼的约会过一、两次她就退缩了,这全是任楚徇害的!他非但让她不敢再轻易投入感情,更让她曾经沧海难为水。
每当和别的男人接触较深,她就开始厌倦那种算计、估量投入多少感情才不吃亏的感觉。而男人显然也受不了她连手都不肯牵的高傲姿态纷纷打退堂鼓,其实她不是摆姿态,反而很努力地试过,却抗拒不了心中涌现的反感,如今她已经认命自己这辈子大概要孤独终老了,及早为年老生活打算才是正经,偏偏他却又出现,硬是搅乱一池春水。
这一波的寒流,带来丰沛的雨水,宋祖沂将四肢凑近暖风扇解冻,看了眼拍打窗棂的雨,这是那辆车消失的第三天。他终于放弃了是吗?很好,她也终于可以摆脱学校里日深的流言,期末将近任洛芋还是没回学校,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任楚徇天天来是冲着谁,臆测怀疑纷纷出笼,好像注定她身边只要有这号人物就
不得平静。
她心情很平静、松了一口气,只是寒冬的雨水是老天爷喜欢开的玩笑,湿冷的凄凉让人以为怅然若失。宋祖沂爬进温暖的被窝,将脸闷在枕头中,空荡荡的心就像这间阴暗的屋子。她到底怎么了?
令+令
痛。躺在医院病床上任楚徇的左半部的痛觉神经正在叫嚣,三天前的车祸让他和王舜都受了伤,不过他的伤势比王舜严重,王舜当天就已经能活蹦乱跳,而他则缝了好几针,幸好车子板金够硬,不然他可能当场死于非命。
任楚徇勉强在床上坐起身,脸色因伤而苍白。“王舜!”他唤醒在床畔看顾他而累极睡着的保镖。
王舜惊醒,那场车祸虽然自己受的是小伤,但已经吓掉他牛条老命了。
“是。”
“外面的安全人员够多了,你回去休息吧!”
任楚徇就是这点让人感动。“好,我等会儿就回去。”
“这几天……她还好吧?”
“一切如常。”
王舜将放在几上的袋子拿起翻找,边道:“这两天天气变冷,她和几个老师一起去吃火锅,然后沈培智送她回家,这是照片。”
任楚徇接过来望梅止渴,一张张翻过,她似乎从没为他出现与否而有所不同。最后一张进大楼前略显落寞的神色蓦然揪紧了他的心,她那时可是想起他吗?抑或只是拍照者无意间捕捉的镜头所产生的错觉?他毫不觉手臂的痛楚了,手指轻抚着照片上娇美的脸蛋,静静沉醉。
“需要我去告知你在医院的消息吗?”王舜忍不住打破沉默,如果宋祖沂来看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别让她知道。”他希望自己再出现她面前时已经无恙了,更何况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愿意来看他的,想到这儿,他微微苦笑。
住院的第十天,任楚徇不顾劝阻出院了,离开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那栋大楼前站卫兵。这天是星期日,那窗口隐然乍现倩影蓦地温暖他的心。
那家伙又出现了,消失了十天,现在又发神经地撑着伞站在骤大的豪雨中,宋祖沂悄立窗边不觉拧着眉,已经这么晚了,不回家又来这里干嘛?他到底要站多久?!下了一个多礼拜的雨,下得人心烦意乱,那把伞似乎挡不了多少雨,他不冷,她看得都遍体生寒了。
等等,她干嘛要在乎他?!
可恶!
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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