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情郎》第19章


“你有话对我说是下是?”序廷察觉她话中有话。
“你不能从我的眼中看出我想说的话,那就算了!”她眸中渐渐激起水光,他不懂她!
“蔻儿,你有苦衷吧!”序廷走向栏干,蹲下身看著蔻儿。
“为何要问我,就不能一开始相信我?”她不是痛心自己被关在这儿,而是心碎於他对自己不如她所想像那般信任。
“你已被崔棋抓到证据,要我如何相信,我是可以包庇你,但你能忍受自己心里
的指责吗?”
序廷快发狂了,他可以承受她接近他是有企图的,但却忍受不住她这种逆来顺受、如同心死一般的神情。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折磨!
“我是承认我偷帅印,但我绝不承认自己有罪,你为何要逼我?你处我死罪呀!快呀!要不,我一头撞死给你看好了!”她强扯著脚踝上的铁镶,那种自我戕杀的景象让序廷见了心脏跃上喉间,几欲喷出!
“别做儍事!”他狂吼,因拉扯到伤口,血液又从溃疡中泛出,序廷脸色因而几度呈灰白。
她为何要如此固执?军中有法令,若已掌握证据,认罪表示忏侮,可从宽发落;倘若顽劣不灵、死不承认则处以重罚。
序廷虽明白此条律令极不合宜,也不公平,但这终究是由先皇所颁的旨合,他怎能违背。最後,他深吸了口气,强自压抑住心上倏扬的激昂,做出断然的决定,“我偷偷放你走,出去後先藏起来再说。”
蔻儿闻言,蓦地停止了挣扎,转首,以一双灰蒙的眼神循声看向他,“不,这一走,我岂不是承认了自己有罪?不,我不要!”
“蔻儿听话。”他为她的执拗而心慌;愤懑之心亦狂飙而上!
蔻儿紧紧蜷曲起自己的身子,躺在地上那堆杂草上,“我好累,想睡了,你走吧!别再来了。”
牢内虽暗,但尚有余光残灯,为何现在她什么都看不到?她竞看不到他的睑!或许是她太累了吧!他宁可冒叛国罪名救出她,却不愿相信她,她能说什么呢?真的好累又虚脱无力。
见她蓄意的避开他,序廷益加想唤她,但他还是收回这样的念头;牢外守卫异样的眼神,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份,他得顾全大局呀!
“你睡吧!我会再来看你。”
他哑声说道,望了她好一会儿後才举步离去,在临去时,他不在意手下眼底的诧异,吩咐他们松下蔻儿脚镣。
蔻儿指责他不信任地!难道她另有隐情,为何又不愿告诉他呢?
天,她真懂得消磨男人的耐心,使男人备感挫折与困惑!
身上的伤疼,令他顿觉无力,在心舆身俱伤的情况下,他浓灼的郁气由鼻腔喷出,最後体力不支地倒卧在帐外。
※※※
“侯爷,你为什么还去见那女人呢?会让弟兄们说话的!”幸而崔棋一大早发现了倒在帐门外的序廷,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马大夫刚为转醒的序廷换上药离去,他就忍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在旁喋喋不休地叨念著。
“我不在乎!”
一忆及蔻儿那惆怅万千的容颜,序廷心底就仿绑被一股窒息气流冲击著;若不是理智揪住自己的行动,他早就奔去看她!
“你是葫芦岛的统帅,难道你忘了当初你是历经多少磨难与危险才守住这地方、你们“风城五杰”为这里投下的心血绝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毁於一旦!”崔棋追随了他近五年,这五年来序廷与风城其他侠士们为葫芦岛拚死卖力的…切,均烙在他心中,他自己也常以葫芦岛的一员而骄傲。
“她不会害我的。”无论如何,序廷就是坚信如此;恁是宇宙转换,天地灭亡,他相信蔻儿也不会迫害於他。
“那么她为何要偷帅印?”崔棋不改初衷,仍是不相信蔻儿,毕竟这一切均是他亲眼所见,要他欺骗自己,他办不到!
序廷无言以对,只能抚住伤口,斜倚在墙,“我不知道,她不肯告诉我。”
“那就对了,她找不到藉口。”崔棋双手环胸,意态悠闲的说。
“为何对她有那么深的偏见,你已将她关进大牢,没必要再给她上脚镣。”崔棋的闲适状让序廷想起牢中被锢住枷锁的蔻儿,心底就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伤痛和严重的不舍。
“侯爷,你当真让这女人冲昏头了,难道你以为咱们葫芦岛的内奸只有她一人,没其他人了?”
崔棋一语惊醒梦中人,序廷眯起眼,冷静的问道:“你怀疑还有别人吗?”
“没错,所以我担心有人会劫狱。”崔棋回答的倒是理所当然,凭她一女子,他相信幕後还有操纵者。
然,序廷此时满脑子却是在想如何救出蔻儿,倘若真有此人,在怕蔻儿说出真相的情况下,必会对蔻儿不利。
不,他不能让蔻儿遇害!
“崔棋,扶我起身,我要去看地!”
“你这是做什么?马大夫说,再次扯拉伤口,是会更难痊愈的。”虽他的力道与武功都不如序廷,但现在序廷身受重伤,他倒还能满轻松地制止他鲁莽的行动。
“我无所谓。”他极力欲翻起身。
“是,你可以无所谓、不在乎,但若这时候天竺军来犯呢?你凭什么去对付他们?侯爷,不是我爱唠叨,你当真变了,从前那个品格高尚的你呢?那时找虽嫌你太过一板一眼,但终究你是个好主帅,那种清高绝俗的人品是无人能及的!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的我却是如此的漫不经心、明知故犯。”
他接续崔棋想说的话:心感惭愧。不错,在认识了蔻儿之後,许多事他已不讲求一丝不苟,但他不後悔,他喜欢那样洒脱的自己。
“侯爷,我不是要——”
“我懂,你不用解释。”他挥了挥手,阻止崔棋继续说下去。
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工夫,即发出声响,“阿益求见侯爷。”
“进来吧!”序廷放声说道。
阿益怯生生的进帐,弯身行礼道:“侯爷,关在牢里的那个女人好像有点儿问题,所以找特地来通知您一声。”
昨晚他亲眼目睹侯爷对那女人的关切之情,想必她在他心中必有某种程度的份量,因此一早他发现有异即决定前来通报。
但他这么做却惹来崔棋的一阵白眼,好似骂他“多事鸡婆”一般。
“什么问题?她怎么了?”
序廷急急坐起身:心中泛起一股庞然的警觉,只见他神情急促,担忧之色倏然浓郁。
“侯爷,阿益只不过是小题大作,别听他胡讲。”崔棋急忙劝道,担心他又扯动了伤口。
“崔棋,你别插嘴!阿益,你快说啊!”序廷打断了崔棋的好意。
“是,她早上竟问我,怎么那么久了天还没亮?我看她双眼无神地看著我,我怀疑她是不是……”
阿益说到这儿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说不下去了。
“你说她是不是什么?”序廷一把抓住阿益的双臂,拉到眼前逼问他。
蔻儿不能出事,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阿益重重的吞了下口水,“我……我怀疑地……她好像是瞎了!”
什么?瞎了!
序廷震惊地说不出话,而後突然翻跳下床,以迅猛的速度奔向牢房;这时候他压根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就连崔棋也来不及拦住他。
※※※
序廷在蔻儿的牢房前驻足了!
她蜷曲在角落,两个杏眸茫然的盯著地面,脸上的泪渍足以证明她哭过了,微红的鼻尖更可证明她哭了不只一回。
一样是白皙无瑕的面容,但已少了笑容点缀;一样是丰润柔软的唇,只是不再为他亮起美丽的弧度。
他心疼,真的心疼!
“蔻儿。”他轻唤了声,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
蔻儿微微晃动了下,望向他这里的眼神是如此的空洞,彷佛对不上焦距一般。难道她真的……
序廷运足力道,一掌劈开大锁,直冲到地面前,将她搂进怀中,好深,好深……
“是你?我怎么看下到你?”
蔻儿就著他的脸庞摸索著,今早她就怀疑自己瞎了,而这会儿却证明了自己的揣测。
顿时,她几于是笼罩在一股骇人胆傈的恐惧之中:她悒郁难平、恨天怨地!
“你当真看不到我?”序廷两只粗大的手紧紧裹住她一双柔荑,挪至唇边亲吻著,他已不在乎她是不是内奸,会不会害他,他唯一确定的是,他只要她!
他无法忍受她看不到他!
“不要骗自己,我知道我已经是个瞎子了,这样是不是正合你的意,不用刑求,我已经得到最惨的结果。”她表面虽平静:心底却极欲喊冤!
老天,她并没仿错什么,为何要得到这种报应?
“不准你这么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要刑求你的意思。”序廷剽悍粗鲁地摇晃著她的肩,黑眸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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