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第21章


“唔……”阿比塞尔咬牙忍痛,从齿缝间进出话:“菲雨,我们先回房再说。”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她高声大骂,转过身兜头兜脸痛打他一顿。
围观的人都吓呆了。
菲雨殴打阿比塞尔!
可爱温柔爱笑的菲雨竟然会生气,生气起来还如此凶悍,重点是,挨揍的还是阿比塞尔!
他们敬若天神、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阿比塞尔……噢!那厢经骨又挨了一记,旁边的人看了都替他痛了。
阿比塞尔一脸忍疼,可是还是只敢缩手缩脚挨揍,这下子该怎么办?他们该帮谁?
“菲雨……该死……你冷静一点,听我说……”阿比塞尔被她闹得不可开交,又不敢下大力气制服,怕会伤到她。
“我冷静得很,你这个大骗子!”她继续对他又踢又打,粉脸涨得通红。“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有老婆了?你有种给我说谎看看!”
阿比塞尔迟疑了一下。
“事情不是……”
他根本不用说完,光是那个迟疑就让他直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你这个混蛋!”菲雨咬牙切齿,低头在他的手臂上咬了更重的一口,这次直接见血。
阿比塞尔痛哼一声直觉地松开手。
菲雨飞快冲上楼梯,满脸无奈的男人只好跟着冲上去。
西海早就被外头的吵闹声惊动了,连忙凑到老爸身边低喊:“爸,怎么办?”还不忘向美女打声招呼,“玛亚姑姑。”
“嗯。”玛亚轻轻点头。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洛提瞪儿子一眼怪叫,一群人也接在后头冲上楼。不过大家都不敢跟得太紧,怕会不小心扫到台风尾。
基顿那傻大个儿摸摸光秃秃的脑袋,再瞄瞄身旁的美女,怎么情况好像怪怪的?玛亚神色平静,眼底却有丝阴影。
菲雨冲进房里,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行李袋,再拉开抽屉,愤怒地将自己的衣物塞进行李袋里。
阿比塞尔冲了进来,一看见她在收抬行李,脸色霎时铁青。
“你在做什么?”他一把抢过行李往旁边一丢,低斥道。
菲雨不理他,继续开箱倒柜找出自己的护照,然后往长裤口袋一塞,从他身边闯过去。
想当然耳被人一把捞起。菲雨又踢又叫,这次他学乖了,将她倒扣在肩膀上,两脚紧紧地按在胸前部,菲雨气得把指甲陷进他背里,他抖了一下,只好拍拍她的臀部,还不敢太用力。
西海在外头很紧张,就想冲进来帮手。洛提一把将儿子揪住,又好气又好笑。
“人家小两口吵架,你进去干嘛?”
“爸,菲雨一个弱女子……”
“废话,他们两个如果打起来,弱的一定是阿比塞尔,你信不信?”真是个笨小子!
阿比塞尔摸出她后口袋里的护照,随手往外头一扔,护照从中庭飞下去,不知道掉到哪个角落了。
菲雨倒抽一口气,愤怒地大喊:“你干什么?那是我的护照!”
砰!门被一脚踢上。
唉,没戏好看了。众人在外头摸摸鼻子,无限遗憾。
“洛提,这是怎么回事?”傻大个儿还在那里摸光头。
洛提看看他,再瞅神情平静的妹妹一眼,摇头叹气。
“唉,走走走,都下楼去。”他不忘恐吓傻大个儿一下。“你这个笨基顿,要是真让她跑了,看阿比塞尔不整死你!”
“放开我!”
菲雨挂在他肩上用力挣扎,阿比赛尔黑着脸将她丢在床上。菲雨噢地一叫,气都还没缓过来,一道黑压压的人影就泰山压顶,将她紧紧扣在身体底下。
“你乖乖地听我说完好码?”他咬着牙低吼。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大骗子!”菲雨越想越伤心,哭着又踢又打。“明明结婚了……竟然骗我……呜,都是你!你害我变成狐狸精了……我最讨厌你了,呜……让我起来,我要回家去!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你。”
大概是最后这句话刺激太大,阿比塞尔恶狠狠地吻住她。菲雨气得想咬他的舌头,无奈他根本不怕。
她也舍不得真的咬下去,呜呜嘤嘤地闪了半天闪不开,只好泪涟涟地被吻了个遍。
阿比塞尔终于松开她的唇,无奈地抹掉她的泪水。
“玛亚虽然是我登记有案的“配偶”,但不是我的“老婆”。”他眷恋地轻舔一下。
“这有什么不同?”菲雨激动地叫道。
他顿了一顿,叹口气让她坐起来,庞大的身躯挡在床沿,菲雨还是逃不下床。只能恨恨地缩进床内,两手抱膝,看也不看他一眼。
“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洛提被捕的事?”她不情愿地点点头,阿比塞尔爬了下发丝,叹口气说:“我当时只说出一半,其实洛提和玛亚兄妹俩都被逮捕了。”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她虽然不看他,阿比塞尔知道她竖直了耳朵在听,便继续说下去。
“他们父亲是我家的司机,远在玛亚刚满十五岁时,常来我家走动的大将就看上她了,向我父亲讨了几次人,我父亲只是笑笑没有答应,大将却一直放在心上。
现在玛亚被捕了,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个大将几岁?”
“五十八。”
五十八岁还想老牛吃嫩草?菲雨不可思议地瞪他一眼。
“老不修兼的男人最唔心了!”
虽然阿比塞尔觉得她的话里有一半是在骂自己,但他聪明地选择不反驳。
“大将立刻以叛乱罪剥夺玛亚的公民权,让她变成一个没有国籍的人。在乱世之中,一个没有国籍的人最容易无声无息地消失……”
嗯。菲雨暗暗点头。
“后来他们兄妹被救了出来,玛亚也受了一点伤。为了保险起见,洛提和我决定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可是她没有身分,要送她到哪一国去都会变成问题。”阿比塞尔看她一眼。“我的母亲是法国人,我同时拥有法国和勒里西斯的双重国籍。
根据法国法律,只要她嫁给法国公民,就可以取得临时的身分。我那时候没有考虑太多,只是出于帮洛提一个忙的想法而已,和玛亚办了结婚手续,然后将她送到法国去养伤。”
菲雨的气明显缓了很多。
“后来玛亚身体恢复了,坚持回国加入我们的革命行动,到现在她依然没有恢复勒里西斯的国籍。”阿比塞尔定定地看着她,“菲雨,我必须很诚实的告诉你,我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提出和玛亚离婚的要求。
因荡她和我结婚之后,并没依照规定在法国居留满五年,所以无法申请法国国箱。如果哪天我们有需要将你们这些女眷送到安全的地方,玛亚也还是没有身分,只能以依亲的名义到法国。如果我现在和她离婚,她就哪里都不能去。”
“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一开始你什么都告诉我了,独独跟玛亚有关的部分不提?”菲雨闷闷地说。
阿比塞尔听了,只是摇摇头。
她想一想就明白了。
即使性格高瞻远瞩,在男女关系上,阿比塞尔仍然是一个保守而传统的男人。
一个女孩子坐过黑牢的这种事,说出来于她的名节有损,所以他选择不提。
……可恶,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这么“善解人意”干嘛?菲雨恨恨地想。
“你自己说,你对玛亚究竟是什么感觉?”
“在我印象里她就只是个小丫头片子,我和她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能有什么感觉?”阿比塞尔很无奈。
“……真的吗?
他有点发怒了,用力将她揪回怀里,恶狠狠的样子。“你要我怎么证明,你说好了!是要我把心挖出来,还是把脑袋剖开让你看?”
“……你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这十几年来见到她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去法国结婚一次,她伤好回来又一次,后来我们让她住在基顿的东漠营区,避免在第一线直接交锋,我见到基顿的次数都比见到她多,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阿比塞尔越说越不耐。“连我们结婚的事都只有洛提、多亚和基顿这几个人知道而已,他们不提,我自己都忘记了。”
怀里的人儿咕哝两声,终于枕回他的肩上。
“我就不信你这十几年来都没有女人。”
“也不是没有过女人……”赶在她发怒前,他连忙说:“就是几次短暂的机缘而已,次数也不多。我不碰平民妇女,因为一碰了就得娶回家。有的几次也就是同样搞革命的女同志,不过我一心都在战事上,到后面大多不了了之。之后我也不想在这些风花雪月上浪费太多时间,就一直单身,直到遇见你为止。”
她在他怀里跪起来,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咪盯住他。“你最好现在一次交代清楚,要是再冒出什么小老婆一号、小老婆二号……”
“没有了,只有你一个。我发誓!”阿比塞尔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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