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情(下)》第17章


“哎呀!公不公平见人见智,我爸爸真的很爱我们,你绝对找不到比他更溺爱孩子的父亲。”她第一台哈雷机车就是他瞒着母亲偷偷买给她的,当时她才十四岁。
“他要真爱妳们就不会什么都不留给妳们,让妳们一贫如洗只用当老师的薪水过活。”在他看过她兄姊的阔绰后,她们的“含辛茹苦”令他不舍。
“有呀,他有留,满满的一堆。”她两手画了个大圈,表示父亲所留甚丰。
“是吗?”他的语气带着质疑,不怎么愿意相信她的说词。
曲岸荻笑着把手往他手心一放。“爱呀!他给我们一生用不完的爱,这是金钱也买不到的庞大财富。”
“妳……”遇到这种傻子他真是无言以对。
表情无奈又为她骄傲的齐天傲终于明白齐天柔算计他的原因了,她是故意让他们“一家人”出现同一个场合,好让他知道她的过去和不为人知的秘密,看他有没有胆子把一切承担下来。
有点无聊,却具有某种特殊意义,虽然她的用意是惊吓他,想看看他得知内幕的响应如何,但也让他看出这个大而化之的笨女人有其感情细腻的地方,她非常敬爱她的父母。
即使他们的爱给她一个不名誉的身分。
“其实喔,我爸曾为我和小柔设立信托基金,等我们满二十岁可以自行取用,不用经过监护人允许。”她小声的说道,尽量压低身子不希望被徐家的人瞧见她也出席这场宴会。
“让我猜猜监护人是谁。”他故作沉思的拾手抵着下巴,眼神流露侦探家的迷思。“徐夫人。”
惊讶极了的曲岸荻差点阖不拢嘴的望着他出神。“你真的很厉害耶!你确定你只有十九岁吗?”
说不定是外星人,他被入侵了。
齐天傲没听见她脑子里的声音,要不然他真会失手掐死她,普通人都会的推理不需要智商,他只是依常理推断结果,父母双亡的法定代理人应该是丈夫的妻子。
“请问妳满二十没?”她看起来不像腰缠万贯的富婆模样。
说实在的,他有点害怕问她的金钱去向,她的回答通常会气死人,而且不是一般人想象得到。
“满了呀,我是老师耶!”明知故问。
“钱呢?”齐天傲问得很轻,牙床磨动。
“你指的是我父亲留下的遗产?”一谈到这个话题,曲岸荻脸上出现奇怪的颜色。
“没错。”
“呃,我可不可以不要说?”说了他一定会骂人,她所有的朋友都骂她智障,不懂钱的好处。
“不行。”休想逃避。
“我……”很难启齿。“我捐了。”
“捐了。”合理的解释。
“你不骂我吗?”她小心翼翼的问,一脸准备挨骂的忍耐样。
“我干么要骂妳,那是妳的钱,妳想怎么用是妳的权利,旁人无权置喙。”至少不是捐给恐怖组织……
等等,不是吧!他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真的不骂我?”他很会骗人,每次都在她放下心的时候劈头来一句毒语。
“不会,只要妳做的是好事。”他特别强调“好事”这两个宇。
她松了一口气笑道:“幸好我捐给爱尔兰和平爱国阵线,有和平、有爱国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她依字面上的意思加以揣测。
“爱尔兰和平爱国阵线……”齐天傲发现他的嘴角开始抽搐了,她没被打死也算幸运。
她真的很幸运,很幸运,非常幸运,能活到现在。
“为什么妳会想把钱捐出去。”很少有人会这么豁达。
曲岸荻明亮的眼忽地一黯,眉宇间染上神伤。“任性吧!我只是不希望人家污蔑我母亲毫无瑕疵的高贵灵魂,让他们说我不是我父亲的孩子,而是母亲和其它野男人生下的野种。”
“谁说的?”他或她要为这些付出代价。
“谁说的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因此贪徐家一毛钱,我过得坦荡荡问心无愧。”父亲遗留的爱才是取之不竭的宝库。
反正睁眼是一片天,靠着一份薪水她也过得下去,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有不少真心的好朋友一路相陪,她的二十四年生命算是精采万分,不该苛求太多。
知足才会常乐,想那么多干什么,她现在不是过得很快乐,还有一个比女生还美的小男朋友,她要再不开心的笑,老天都会劈她。
“呦!瞧瞧我们的小母鸡也装起凤凰了,妳确定妳走对地方了吗?”
第八章
一身艳红的徐蝶儿是所谓的天之骄女,一生平顺没受过什么波折,从小到大几乎要什么有什么,她母亲总是尽量满足她,让她没任何烦恼地顺利成长,除了给她一个父亲。
她一直以为她没有父亲,对久久才回来一次的中年男子没什么印象,在她念国中以前她都认为他只是父系那边的长辈而已,对他既无半丝敬意也谈不上恨不恨,她在意的只有母亲。
虽然她知道父亲还有一个家,而且对那个家感情下得很重,重到遗忘他们的存在,可是她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还很高兴有个妹妹可以玩,她不喜欢不会动的洋娃娃。
但是母亲的笑容因为父亲的死而逐渐凋零,她变得越来越不快乐,常常抚着父亲遗相痛哭流涕,边哭边咒夺去她丈夫的女人,典雅和善的脸竟一夕苍老了许多,微露丑陋的狰色。
母亲恨的对象她跟着憎恨,母亲不喜欢的人她一样讨厌,反正只要造成她母亲心伤的目标都是她的敌人。
“把妳的话收回去。”
一道冷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金碧辉煌设下的结界,让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带着妖魅美的男孩身上,并注意到他出尘的容貌,和那股叫人痴迷又畏惧的魔魅气质。
齐天傲不像齐天柔有着阳光般耀眼的光彩,他一往人群中央一站,冷魅的黑暗气息紧紧掳获光明的心以及沉沦的灵魂,让他们忍不住心一颤的想向他靠近,却又害怕他看透心中的秘密。
徐蝶儿下巴一扬,“你是谁,你凭什么替她出头?”长得挺好看的,可惜年纪看来有点小。
“我是谁不重要,现在妳可以选择向她道歉,或是让她向妳道歉。”齐天傲的眼一玻В档幕傲钊朔艘乃迹耆唤馄湟狻?br />
全场大概只有他身边的女伴听出他的意思,心里很不安的拉拉他的手,不希望他把会场的气氛搞僵,毕竟是人家募款做善事的地方,总不好顶着理事长的名义搞破坏吧!
可是自有主张的齐天傲根本不理会曲岸荻在手心抠呀抠的暗示,依然故我的摆出阴柔的神色睨视骄傲自我的徐氏千金。
“你是什么意思,专门来闹场的吗?”毛都没长齐也想摆架子,他应该去的地方是游乐场。
“道歉,别让我再说一次。”她的光鲜亮丽是可以摧毁的,金钱帝国的地基是由钱筑成的。
钞票,易燃物,只要一把火就足够了。
“你当你是谁能威胁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在商场上还没几个人敢动她徐家大小姐。
“孔雀仙子。”他的嘴角勾起透着讥诮。
大家一听满头雾水,这是赞美还是羞辱呀?孔雀的意思他们明白是华而不实,但加上仙子两字好象赞誉她的美貌,是该会心一笑好呢,或是装作没听见,免得人家笑他们没见识?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笑了,而且笑得几乎要不顾形象的抱着肚子蹲下去,让人立即体会到这不是一句好话,意境深远的嘲讽使人受了窘犹不自知,还当是奉承沾沾自喜。
徐蝶儿五官狰狞的怒斥,“小野种妳到底在笑什么,别以为妳穿上衣服就像个人。”她竟然敢让她当众出丑,她绝对饶不了她。
“我……”不是野种。
曲岸荻的抗辩还没机会出口,身边的俊逸身影先一步发出强悍的冷音。
“麻烦妳把刚才的话重说一遍,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很好,他很久没动关节了。
他不打女人,但他有上千种让人恨不得身为男儿身的小礼物准备送人。
“我……”一看他过度冷静的凝视,徐蝶儿的手脚忽然觉得好冷。“你先说孔雀仙子是什么意思?”
齐天傲的嘴唇勾成半月型,在别人以为他要解释之际突然冒出,“妳穿了衣服又像人吗?”
“你……”他居然用她的话回敬她。
“没长脑不可耻,可耻的是不知羞,妳忘了在龟裂的脸涂上水泥。”
“你侮辱我。”徐蝶儿气得脸红面燥,不敢相信他当着众人的面让她这么难堪。
“啊,不对,妳的脸皮那么厚,油脂深得足以卤锅猪脚,应该不容易脱落,不用涂水泥。”那个笨女人已经够笨了,下需要她来打压。
齐天傲的话一出,全场有一半的人都笑了,另一半的人为了顾及年高德邵的颜面充耳不闻,嘴一抿看不出有没有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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