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意》第23章

第二日，秋洛意料之中地起晚了一些。他洗漱完走到客厅时，双胞胎正在吃早餐。向遥咦了一声，道：“我还以为洛哥哥你会睡到中午呢。”
秋洛揉揉太阳穴，皱眉道：“酒喝多了实在是不好受啊……”
向临定定的望着他，秋洛坐到椅子上，向遥盛了一碗粥给他，他喝了两口，突然问道：“我昨晚回来的很晚吧？”
向遥笑眯眯地道：“是啊，我等了很久你都没回来，我就先睡了，你回来后是向临照顾你的。”
“啊。”秋洛有点不好意思，看向向临，“照顾得很麻烦吧？”
向临垂眸，“……没事。”
秋洛手指挠了挠脸，白皙的脸微微红了，“要是我发酒疯干了什么，你千万别怪我……唉，其实我记不得了，昨天被他们灌得好厉害，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向遥笑得微妙，“可惜昨晚我睡得早了，能看洛哥哥喝醉的样子那可说不定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呢，便宜我哥了。”
向临安静地吃着早餐，并不发表意见。
所幸他不知。
可，他知与不知，难过的又都是谁。
秋洛瞪了向遥一眼，吃好早餐，换了衣服，道：“我出门了，方棋叫我去他家，可能晚上才回来。”
向遥应了一声，他说完，出了门下了楼，走了一段路，突然蹲下身来，双手死死捂住脸。脸红得可以滴血。
好不容易在他们面前撑到现在，手都快抖了。
天啊……他昨晚都干了什么？说自己是宝宝，还要人抱，真的是……没脸见人了。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拍醒昨晚那个不知羞的自己，刚刚向临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对了，他是不是还亲了向临？！亲了吗？没有吧……不对，好像亲了啊！
柔软的触感越来越清晰，向临怎么会去亲他，肯定是他去亲的向临……他紧紧捂住嘴，羞得眼眶发红，哪有自己这样做哥哥的，喝了酒就去非礼弟弟，以后还怎么面对人家？
可是，心跳却不争气地越来越快，一下一下如脱兔般跳动，他恍然触到什么苗头，白了一张脸。
他命令自己，停下，不要想了。
停下！
可记忆疯狂地涌出向临身上清冽干净的味道，他听见了一个声音，清晰有力，带着懵懂的爱意。
谁的？
从哪里来？
亲昵地喊着那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阿临”。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高甜_（：зゝ∠）_
27、花开
说去方棋家，是骗人的，只不过是逃出来的借口而已。
秋洛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现在，哪里都没办法让他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到底什么时候出了问题。
为什么是……向临？
他咬紧了嘴唇，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开始心跳加速，带着深深的恐慌与不安。
自己不是很怕他吗？他们之间的关系何尝亲密？
因为，向临是那样冷漠、淡薄、无情的人。
可是……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呀。
他停住脚步，十分悲哀地认识到，自己是如何自欺欺人。
他又不傻。
从小看着长大的，是怎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你一定很喜欢某个人的，只是你感觉不到。”
——“那就是你弄混了。”
你看，旁观者清。
他的确就是弄混了。
秋洛与向临，当真是全世界最陌生也最亲密的兄弟。一个从未将哥哥看做哥哥，另一个也不曾把弟弟当做弟弟。
这一出戏，演给谁看，唱给谁听？
秋洛无力自嘲，冷静下来，决定打给韩任行。手机里没有存号，他便拨通了方棋的号码去问。
“……喂？”
低沉而慵懒的声音响起，还带着刚刚清醒的迷茫，秋洛呆怔在原地，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妈的！那是我的手机！”
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那边的人似乎夺回了手机，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秋洛定了定心神，道，“方棋……”
那边的人似乎哽咽了，“秋洛洛……”
秋洛扶额，严肃道：“我们见个面吧，让韩任行……先别过来。”
两人约在了咖啡厅，方棋进来的时候，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秋洛心下无奈，大概知道了什么。
果然，方棋一见到他，眼眶红了一圈，开门见山道：
“我被上了。”
秋洛叹气，心情复杂，“你们昨天好像都喝了不少，所以……是不小心？”
方棋摇了摇头，咬牙道，“韩任行那个骗子，到了后半程全拿雪碧跟我对着吹，我居然信了，我他妈居然就信了！然后我喝晕了，什么也不知道，迷迷糊糊就被带到他家里，然后……然后就……”
秋洛皱眉，想起昨日他说得恳切，应该不会才是……
方棋突然脸红了一大半，结结巴巴道：“其实……我记得他给我喝醒酒汤……我好像就清醒了一点，但是我身体不受我控制啊！我就跟个疯子一样去摸他，还……还扒掉了他的衣服……”
秋洛目瞪口呆。
方棋继续道，“韩任行好像很生气……然后我好像就被关进了他的房间，但是吧，我把门给踹掉了……呃，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是他说的，但是我早上起来一看那个门真的是坏的……不对，重点不是这个，然后我，我就出去把他扑倒了，扒掉了他的裤子……就把他彻底惹毛了……我的妈。”
秋洛：“……”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棋已经不敢直视秋洛了，双手捂脸，“那个啥之前他还问我是不是真的愿意，我还骂他我说你他娘的怎么磨磨唧唧的……”
秋洛：“……停，打住，你不要再说了。我就问你一句，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方棋看起来都快哭了，“谁知道他那个醒酒汤是什么东西啊，光醒意识不醒脑子的？”
秋洛无奈笑了，“可是，你看上去并不十分生气啊。”
方棋苦笑，“我真是……对我自己无语了。直了十七年，说弯就弯，还弯成下面那个，上面的还是个大魔头……”
秋洛：“那个，你说话正经点。”
方棋：“哦，我弯就弯了，还弯成一个受。”
秋洛：“……”
方棋看了他一眼，“你才是，好像都不太吃惊啊。”
秋洛并不打算将昨晚的事告诉他，那是他与韩任行之间的秘密。他道：“你俩天天腻在一起，要说没什么你觉得我会信吗？”
方棋：“啊？有这么明显吗……”
秋洛低头喝了一口奶茶，眼睛笑得弯弯的，带着一点狡黠和期待。
“喜欢人家吗？”
方棋呛了一下，瞪着秋洛。
“……废话。”
秋洛用吸管戳着杯里的冰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方棋正经道：“就是非常好的感觉。”
看到秋洛又露出那种笑里藏刀的笑容，方棋赶紧道：“哈哈，逗你的。”
他想了想，认真得要命。
“真的非常好，好到就算有全世界都跟你作对，你也想为他对抗全世界。”
秋洛觉得自己得了一种病。
心病。
无药可医。
除非，给他一刀。
由那个人，亲手，扎进自己的心窝子里。
等血流干了，不痛了，就只剩下记忆。
他十分悲惨，不是一年，不是两年，从那人出生开始，十六年，满满当当，如何忘去。
那人不善言辞，却能说出全世界最动听的话语。
便是要有一天，在他耳边，跟他说许许多多的话，用尽天下恶毒之词，恶心，龌蹉，不知羞耻，大逆不道。
那个人一定要说许多才行。
一字抵一字，才好忘得干净。
可是，如何能？
你告诉我，如何才能……
秋洛与方棋告别，在外面又逗留了许久，直到晚上才回了家。向恒国与罗美玉双双出差归来，正在厨房做菜，家里很是热闹。
看见罗美玉，秋洛又是脸一白。
向遥正拆着自家父母出差带回来的礼物，向临在看书。侧脸美好得如同天边皎月。他听到声响，抬头道：“你回来了。”
秋洛点头，“嗯，我回来了。”
向恒国走出来，湿了水的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转头看着厨房里心情十分不错的正在烹饪的妻子，小心地扶上秋洛的肩，小声道：“秋洛你跟叔叔来书房一趟，叔叔有东西给你。”
他不解，跟着向恒国进了书房，向恒国把门反锁起来，搬了张椅子站上去，从书柜最上方拿了一个大盒子下来，递给秋洛，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