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爱拖一天就是错一天》第6章


周元忠说:「警方尚未曾起诉杨汝得。」
“元忠,你当心被人利用。」
「多谢提点。」
「杨家人人都是律师,熟悉法律,擅钻缝子,无比狡黠,大家都知道你是老实人,
你当心受骗。」
「是,我知道。」
「处处都有漂亮女子,你可要避嫌疑。」
「是,我明白。」
上司叹口气,「升得这么快不容易,都说你洁身自爱无污点无瑕疵,大家都喜欢你。」
周元忠离开上司办公室。
他精神有点恍惚。
同事走过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听说你女友是名律师?」消息竟传得那样快。
「不,不是女友,」周元忠答:“言之过早,你们别误会。」
「条件那样优秀,人又漂亮,又愿随和地跟你在饭堂吃饭,我是你,就不会放弃好机会。」
「她可能是证人。」
「傻子,案件会有一天结束,届时她就是普通市民。」
两个人给他完全不同的意见,周元忠有点糊涂。
第3章
在家,之珊正视察母亲脸上手术刀的痕迹。
「真奇迹,竟会完全愈合。」
谈女士只觉得隐隐作痛,心中其实有点後悔,难以启齿。
「医生说这一两天就可拆线。」
「成日关在家中,不能外出,闷死人。」
「戴副大太阳眼镜,用丝巾包着头,我们出去逛街。」
「之珊,我想回家去,地方大一点,设备完善,有活动空间。」
「可要叫之珩接你?」
「孩于们快开学了,之珩走不开。」
「那么多住几天。」
谈女士终於忍不住问:「案子可有进展?」
「没有,人海茫茫,有人失踪廿多三十载:水成谜团,杨汝得已事业尽毁,半个世纪之後,仍然有人记得他曾为疑犯,没有人会聘用他。」
谈女士感喟:「他还以为他可以纵横四海。」
「他不再年轻,妈,他已将公司股权转让给我。」
谈女士愕然,「几时的事?」
「昨天早上。」
“这样大事你都不说?」
「当事人不重视的就不是大事。」
「他一定是畏罪。」
「妈妈,你知道他不是凶手。」
「公司业务由谁负责,甄座聪?」
之珊点点头。
「啊,机缘巧合,甄座聪终於扬眉吐气,爬到巅峯了。」
「妈妈,你一直不喜欢甄,为甚么?」
「因为他野心勃勃,无比狡黠,十多年来对杨汝得吹捧得无所不至,投其所好,标准损友,现在又追紧你不放,为的是甚么?」
之珊不由得好笑,「为的是一份牛工,一个刁蛮女,以及杨子行每年区区数百万利润。」
「你太看轻这几件好处,他出身寒微,财色兼收,又得到社会地位,梦寐以求。」
之珊觉得这是一个死结,不想多辩。
母亲吃了点苦头,深觉男人全是野兽,成见像磐石一般盘踞她心。
「近日,甄座聪有无日夜缠住你?」
之珊笑笑,「我已好几天没见到他,他忙得喝茶时间都没有。」
连谈女士都觉意外。
不过甄的电话随即来了,仍然气定神闲,「之珊,到我家来喝下午茶。」
「现在?」
「司机十分钟後到门口。」
「可以同母亲一起来吗?她正发闷。」
甄氏不出声。
「我开玩笑,我马上换衣服。」
谈女士看见说:“一天到晚往外跑,唉,年轻真好,无限精力,无尽约会。」
之珊下楼跳上房车,现在,是她公司名下的车子司机了。
甄座聪住在近郊,分居後他一直住那里,并没有搬家,但是屋子重新装修过,把乳白色地毯及粉色墙壁全部改过,书房加建成为小型办公室,连园子里的玫瑰及紫藤都改种冬青树。
前妻林雨婷早已移居外国。
不,杨之珊不是第三者。
分居后甄座聪才正式约会之珊。
从他把住宅完全改过一事看来,似乎对过去没有太多怀念。
林雨婷喜欢水晶玻璃,酷爱插花,满室玫瑰牡丹水仙,现在屋内仍有植物,但是用陶瓦缸盘种植大株仙人掌及铁树,品味全不一样。
之珊一进门便窝进棕色大沙发里,从前,这位置上是一张明黄色织锦贵妃榻。
男工人斟出茶来。
甄座聪穿着便衣在书房工作,闻声出来。
「下星期一请到公司开会。”
「我最怕集会。」
「支出开销你需过目。」
之珊伸一个懒腰,「照常运作便行。」
甄笑,「那怎么可以,你应换套深蓝衣裙,板着面孔,坐在会议室,刻意推翻一两件我的建议,以立下马之威,叫众人诚服。」
他去吩咐佣人仿茶。
之珊开电视,新闻片中出现的映象叫她震荡。
那正是王晶晶。
那明显是家庭拍摄的录映带,当天她生日,清丽的她在七彩生日蛋糕前许愿:
「男朋友永远爱我」 ,她稚气地大笑,炫耀收到的礼物,其中有一只名贵乎表,立刻戴在手上。
之珊觉得眼熟,该款柏德菲丽钢带镶钻长方手表表行一共只有三只,父亲叫她去挑时只剩白及黑色表面,她取回家,黑色留给之珩,没想到最漂亮银灰色那只却落在王晶晶手上。
记者在一旁说:「王家提供录映片段,是希望各位市民不要忘记王晶晶,她不止是一个名字,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请听听她的声音,她的愿望……」
之珊关掉电视。
她心中有个疑团。
抬头,甄已经着佣人捧出三文治司空饼,招呼她吃下午茶。
他替她斟茶,对她小心翼翼,一如从前。
之珊喝半口茶,「我累了,我想回家。」
「大小姐,这一个月你瘦得眼睛都凹了。」
「我得回家陪母亲。」
她二话不说,走向大门。
甄追上去,轻轻搂住她肩膀,「你最爱跳舞,我去安排。」
之珊已没有心情,她凝视甄的眼睛。
她轻轻挣脱甄的手离去。
甄座聪习惯她的脾气,并没有勉强。
回到家,母亲午睡未醒,她找到周督察的电邮号码,打过去问:「有空聊几句吗?」
不到十分钟,回音来了,「有甚么话,请说。」
「你有无看下午新闻?」
「啊,你指王晶晶生活片段。」
「我在想,王家上下,不像是工心计的人。」
「你指甚么?」
「有人故意不想警方与市民丢淡此案。」
「嗯。」
“这有计划进行的一件事,三个多月来,每当王晶晶三字略为淡却,就有人推出新闻,整件事,幕後似有操纵。」
「王家雇有律师。」
「是谁?」之珊十分疑心。
「我替你查一查。」
「打扰你了。」
「不要客气,你把事情与我商量,我觉得高兴。」
之珊一怔,真的,为甚么单与周督察研究重要发现?
她最信任的人,顺序应当是父母大姐以及甄座聪才是。
「你有无与甄律师谈及此事?」
「没有。」
「为甚么?」
「他忙,他有他做事方式。」
周元忠忽然说:「他一向把你当小徒,不十分接受你意见。」
想一会儿,之珊承认:「是。」
甄很会讨好她,像侍候一个小孩,吃的玩的,都为她完善提供,但是正经事上,他很少与她商量。
在周督察面前,她的意见反而会受到尊重。
「你去王家时,可否带我一起?」
周元忠一口拒绝:「警务人员办事,不可有外人在场。」
「警方所有线索经已冷却,茫无头绪,你们公事公办,根本无心力钻新线。」
「你有权发表评论。」
之珊赌气,「我自己上门去。」
「杨之珊,你不可骚扰证人。」
之珊中断电邮。
稍後有人按钤,黄昏,佣人外出,谈女上去应门,「找你,之珊,」已经开了
门。
之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门外正是周元忠,他猛不防看到谈女七青肿面孔,吓得往後退三步。
一个冲锋陷阵的警务人员竟会受惊,之珊忍不住大笑起来。
谈女士尴尬地匆匆回房。
之珊招呼他:「既然来了,请留下便饭。」
「伯母可是摔伤?」
「你先喝杯茶。」
明敏的周督察坐下来,他发觉杨小姐家居布置骤眼看似朴实无华,其实细致无比,比明明白白豪华富贵更见工夫。
他手上的白瓷茶杯薄得透明,映着青绿色龙井茶叶,煞是好看。
「家常便饭,没有好菜,饭请吃饱。」
一盅冬瓜汤,一碗东坡肉,还有一尾清蒸负,周督察吃了三碗饭。
佣人笑颜逐开。
之珊解释:“这些日子来,没人吃得下饭。」
「我查过了,王家的律师,叫梅以和。」
之珊侧着头,「没听说过这位先生。」
周元忠取出一张照片,「不是先生,是一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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