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爱拖一天就是错一天》第11章


「之珩比你聪明,知道这次回来有好处,自然立刻动身。」
「妈,我把股份让给她。」
「公司股份不是烫手山芋,何用急急甩手。」
「妈,你都说之珩聪明。」
「之珊,那甄座聪为甚么派奸细来打听我们母女说甚么做甚么?」
「女佣又听不到甚么。」
「你一直帮着这个人。」
「佣人都喜欢说三道四,你别多心。」
「之珩来了会照顾你,我再也不理你们的事,我自顾自享清福。」
说得再好没有。
电话响了,之珊一听那声「喂」就知道是周元忠。
「醒了?是因为失恋才喝醉的吧。」
之珊没好气,「有你这样的朋友,谁还需要敌人。」
「反应激烈,可见我说对了。」
「失恋关你甚么事?」
「对你无益的事,失去反而有好处。」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没好处?」
「之珊,红周刊已经刊出R的故事。」
「不稀奇,明日青周刊又有更激新闻,他们要置我父於死地。」
「可是,听说杨子的生意不退反进。」
「我要梳洗回公司,不与你多说。」
一照镜子:肿眼泡,灰紫脸皮,之珊掩脸呜咽,红颜禁不住考验已经老了。
母亲在收拾行李,她说:「之珊,送我去飞机场。」
「是。」
家人来来去去,她的头都昏了。
之珊换上便服,先送母亲,再返回市区,已经去掉一个上午。
回到公司,问过业务,她打开书本温习,天生的读书人多数有一个本事:一见功课心绪自然清凉,整个下午埋头苦读。
肚子饿了,之珊出来找下午茶,看见茶房有椰丝蛋糕,不管是谁的,吃了再说。
她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蛋糕里,鼻子上沾了奶油,有人伸过手指,替她揩净。
之珊知道那是甄座聪。
她不出声。
茶房里有一架电视机,同事正围着看时事清谈节目。
之珊立刻明白是甚么一回事。
只看见一个端庄的女子从容地回答记者访问:「是,我也是杨汝得的学徒,我叫刘可茜。」
正当之珊觉得事情已经不能再坏的时候,天色忽然转为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刘可茜回来了,她公开指证杨汝得。
她稍微提高声线:「杨汝得一向利用wωw奇Qisuu書网职权玩弄女性。」
众同事嗡嗡声。
有人不服,轻轻说:「小姐,你早已过廿一岁,你情我愿,谁玩弄谁,别说得那么难听。」
「真是,穿金戴银,不知从何而来。」
接着,大家听见记者问:「刘小姐,你也不是十八廿二了,一早知道他是有妇之夫,为甚么还一头撞过去?」
之珊喝采:「问得好,本市记者水准大有进步。」
「他暗示我会很快离婚,我等了三年。」
「也许,这是你估计错误?」
「不,他另结新欢,她就是王晶晶,这一番,他脱不了身。」
同事们议论纷纷。
「刘女士,你为甚么到今日才现身?」
有人嗤一声说:「因为到了今日,她才明白,甚么叫做终身无望。」
之珊这时提高声线:「还有工作等着要做呢。」
同事们才二散开。
之珊叹口气。
甄座聪把手搁在她肩膀上,她含蓄地退开。
她一言不发回到自己房间,捧着咖啡杯,看向窗外。
她发觉事情有了奇异的发展:社会开始反过来同情杨汝得——这么多女人出来指证他无良,反而使人怀疑,喂,他到底有没有这样坏?她们又有何企图?
周元忠打电话来说:“这叫做物极必反。」
「你也发觉了。」
“今日的媒介不易控制,电视台记者胡月媚质疑:『刘女士,我们查得你已收取巨额金钱,协议分手,为甚么此刻又作不平鸣』?」
「问得好。」
「之珊,你同刘可茜可熟?」
「熟得知道她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笨女人,她原本可以置身度外,现在又回到火场来,不知为甚么。」
「可能受人指使。」
「有理智的成年人应知个人去向。」
「也许,她非常憎恨杨汝得。」
“一个人怎可勉强另一人终身爱他。」
「刘可茜在盘问下一直显得相当镇定。」
「可是,仍然是为怨妇二字现身说法。」
周元忠建议,「出来喝一杯慢慢谈。」
「谁还敢同你喝酒。」之珊汗颜。
「喝茶也一样。」
「我要温习考试。」
「啊,受到挫折打击,忽然长大成人了,临急抱起佛脚来。」
之珊挂上电话。
她拎起公事包下班。
如常走到地下停车场,看到自己的车子,正想掏出车匙,忽然有人在後边用力拗住她的手臂,之珊还来不及大叫,那人已用力把她推进一辆保母车,车门立刻关上。
「是我。」
之珊惊得呆了,看上去反而像是十分镇定。
原来要对付一个年轻女子竟是这样容易,只要开动车子,就可以把她载到荒山野岭。
王晶晶是这样失踪的吗?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周元忠。
之珊正想问他搞甚么鬼,他却嘘地一声。
保母车装着窗帘,他们从缝中看到有人朝左边走去。
之珊认识那人,她是梅以和律师。
只见她在大柱位站了一会儿,有一部车子缓缓驶近,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有只手伸出来,递出一只信封,交到梅以和手中。
梅以和接过信封,放进手袋,立刻离开停车场。
那辆车子渐驶走。
周元忠轻轻问:「认得是谁的车子吗?」
那是甄座聪的车子,之珊不知乘过多少次。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开会。」喉咙已经哽咽。
「车子里是他司机阿忠。」
之珊问:「你一直守在这里?」
周元忠点点头。
之珊被他拗痛了手臂,正在揉手肘。
如果他是对付她的人,她已经完了。
「刚才我用力过度?」
之珊说:「真没想到梅以和与甄仍有联系。」
「我带你见一个神秘人,或者可以得到部份答案。」
之珊讶异,「你的线索可真不少。」
他坐到保母车上,开动引擎,带之珊离去。
车子驶往郊外。
想住得好些经济些,唯有住得远一点。
小小村屋,平平无奇,但是门外摆了两盆大仙人掌,足有人高,圆润可爱,之珊不禁好感顿生。
门一打开,只见屋里四处都是盘栽,主人家花了许多心思,不落俗套,配藤器家具,十分贴切。
一个中年剪平顶头的男子走出来,“元忠,之珊,你们来了。」
之珊纳罕,她见过这人吗?没有呀。
「请坐。」
中年人斟出茶来,之珊喝一口,觉得奇香扑鼻。
只听得元忠说:「欲望花茶。」
中年人叹口气,“元忠,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想知道甚么,可以问了。」
元忠欠欠身,对中年人说:「我想知道梅以和的事。」
中年人低头沉吟,过一会儿他说:「我不认识你说的人,无可奉告。」
之珊怔住,这是怎么一回事?
元忠正想开口,中年人却又轻轻说:「若干年前,我曾经喜欢一个女孩子,她是我师妹。」
两个年轻人对望一眼,有了。
中年人牵动情绪,声音变得极低,「她人长得漂亮聪明,但是读书颇懒,时要师兄帮忙。」
这一定是梅以和了。
原来,故事里另外有一个恋爱故事。
「毕业后,她到一家出名先进的律师行做见习生,在短短时间内,她学了很多,脱胎换骨,变得十分精明,有时,因为急於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之珊屏息聆听。
「有人对她,有非常不良影响。」
那人是杨汝得?
“一次,为着要赢官司,那女子诱导证人作出不正确证供,使疑犯人罪及判刑,后来,真凶出来自首,案件重审,发现疑点,追查之下,那女子遭到揭发,接受处分。」
中年人口中的女子,确是梅以和。
「她这样做,不是为她自己,而是要讨好她的上司,或者可以说,是那个上司,暗示她越轨为他取得证据。」
之珊这时说:“这人,更应受到处分。」
「没有,在聆讯时,她承担所有过失。」
之珊问:「她爱他?」
「她倾慕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这个人,可是杨汝得?」
中年人忽然笑了,「我故事中主角没有名字。」
「请给我暗示。」
中年人说下去:「事后,她仰慕的人,对她置之不理,并且,很快另结新欢,她的梦醒了,黯然离开了律师行,不久往外国进修。」
之珊说:「最后,她又回来了。」
「是,」中年人点头,「我知道。」
之珊问:「你可有见她?」
「她没有与我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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