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间行走的爱人》第36章


“凯瑟琳,脱掉衣服,洗个澡。”礼傲像吩咐小孩子那样吩咐凯瑟琳。他发现凯瑟琳明显的失神,她的魂魄似乎留在了别的地方。礼傲深深地担忧,她是否遭人强暴,她怎么显得如此古怪?
凯瑟琳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礼傲扶她在浴缸里面躺好。
凯瑟琳上身的血迹很快被水冲开了,礼傲仔细察看,她的身上没有伤口,一道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的红肿淤青,礼傲排除了凯瑟琳可能被人施暴的可能性,他如释重负。当然,也许因为凯瑟琳处在梦游状态C挣扎,所以没有伤痕留下,礼傲思虑周详,他马上又想到这种可能性。
凯瑟琳洁白晶莹的身体浸泡在微泛红色的水中,很撩人,礼傲必须很努力地克制才能不受干扰。他抬起她的腿,他希望彻底确认她没有被人侵犯。她死气沉沉的模样令他无法放心。他习惯了她的兴高采烈,不是大哭就是大笑,“凯茜,让我看一下。”礼傲温言说,他轻轻抬高她的腿。
凯瑟琳无声地挣脱他。她回避他的注视,偏开脸,竖起双腿,紧贴在胸前,一种防御性极强的姿态。
礼傲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换在平日,凯瑟琳对这种亲密接触简直求之不得,但此刻她万分谨慎地回避他P事发生!
“凯茜,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抚摸她的头发,柔声问道。
凯瑟琳还是静默着。
“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他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一根小小的羽毛飘进水里,过了一会儿,水面上出现第二根白羽。
被残血染成浅红色的水面上荡着洁白的羽毛,凯瑟琳的目光僵直地落在水面上,她异乎寻常地沉默着。
“你知道我不会生气的,凯茜,我不会对你生气的,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礼傲保持缓慢的语速,他不想惊吓她。
第三根小小的羽毛。
礼傲不解,凯瑟琳的头发里怎么会缠了这么些鸭绒?
“脚痛,好痛。”凯瑟琳终于出声,她皱着眉头小声地抱怨。
“啊!”礼傲立即帮凯瑟琳检查双脚,只是一些轻微的划伤,他吁了口气,为她清洗伤口、消毒、贴上绷带,凯瑟琳很乖巧地听凭他摆布,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变得不像她自己了。礼傲忧心忡忡,“凯瑟琳,我留下来帮你洗澡好吗?”他不肯放弃试探。
“不要!”她飞快又坚定地拒绝。
她拒绝身体接触,她拒绝身体接触!礼傲心痛地想,她被人侵犯了G这样的,礼傲心里像被人倾盆倒下一锅滚油,礼傲稳定自己的声音:“那我先出去。”他弯腰捡起脏衣服,准备一并带出去。他先把内裤小心地折好,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凯瑟琳真的不幸曾被……那么这条内裤上可能收集到的生物证据可将凶手绳之于法。礼傲又拾起染血的背心,礼傲发现有一些点状的血迹均呈喷溅的形状,似乎是从别人身上溅射到凯瑟琳身上的,同时血迹中还混杂着一点生物组织,是脂肪、内脏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礼傲一时间并不能确定。凯瑟琳身上一道伤口都没有,这些血迹究竟从何处染上的?又是从何人身上?礼傲脑中突然掠过不祥的猜测,但他全心记挂着凯瑟琳,这个念头一闪而逝。礼傲最后拎起那条百慕大短裤,短裤上也染了一些血迹,但因为短裤本身的颜色花花绿绿,所以乍看上去并不十分明显,礼傲拎起短裤准备收到一边,他突然察觉这条短裤异乎寻常的沉重,他连忙摸了摸短裤的口袋,左边那只,空的;右边那只……礼傲的手臂僵直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柄黑色枪管的全自动手枪。
“上帝!”礼傲及时捂住了自己的惊呼。他不知道应该对哪一件事表现出最大的惊讶,是凯瑟琳的口袋里竟然有柄大口径的手枪,还是那柄枪根本没有上保险。凯瑟琳把一柄没有上保险的枪随随便便地塞在裤子口袋里,要知道那柄枪随时都可能走火,射穿她的大腿。
“礼傲。”凯瑟琳突然轻唤。
“什么,亲爱的?”礼傲急忙转身,他本能地把手枪藏在背后。
“我……”凯瑟琳欲言又止。
“什么?”礼傲感觉那柄枪如同烙铁一样炙烤他的手心。
“我……”凯瑟琳似乎装了满腹的心事。
她显得多么古怪!根本不像平时那个凯瑟琳,“亲爱的,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任何事情。”礼傲依然温柔地说。他可以接受她做的一切事情,他可以!
第63节:爱的代价(2)
“嗯……请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凯瑟琳细声细气地说,同时挤出一个笑容。
礼傲强颜道:“好,我知道。”他抱着脏衣服出门,轻轻拉上门,他听见锁落下去的嘎达声,她说了“请”,她从来不说“请”的,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变得客气了,但他感觉他们不再亲近了。礼傲颓然垂下头,手臂一松,脏衣服掉了一地,血迹看起来东散西落,触目惊心,那柄枪礼傲一直狠狠地捏在手心里。
“天啦!”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你究竟做过什么?”
自从上次在礼傲家碰见帕尔默探长之后,乔煦很快和他成为好朋友,乔煦在警界如此吃得开,他自然有他的能耐,迅速结交有力或者有用人士就是他的本领之一。
今天早晨乔煦刚刚喝完一杯咖啡,就接到帕尔默探长的电话,乔煦听完了案发现场的地址,啊,礼傲,他想,我想我们又要见面了!他立即驱车赶到凶案现场。
乔煦穿上鞋套,走进破破烂烂的小公寓,太极图案的咖啡桌上倒扣着一个廉价的木质像框,乔煦走过去拿起来,凯瑟琳在像框里阳光灿烂的微笑,她穿着可笑的粉色制服,背后是汉堡店的巨大招牌。乔煦笑眯眯地看了一会儿,这才把像框放下,放在桌面上没有血迹的地方,那上面除了血还有其他一些黏糊糊的红褐色的东西,令人联想到被切碎的动物内脏,“呀,还真恶心。”乔煦用念诗似的语调说。
杰森呈半躺的姿态,脑袋枕在沙发边沿,两手松握摊在大腿上,手里摆着一个遥控器。他蹲下来细心审视杰森的尸体,他的目光十分炽烈,像艺术家正在观赏最心仪的艺术品。屋内很臭,血腥味和大小便失禁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乔煦习以为常,他甚至还用力深吸几下。
“我已经联系上了贝尔小姐,她马上赶来。”帕尔默探长走过来说。
“她昨晚不在这里?”乔煦问,他转身,脚底发出轻微的吧唧声,他低头,他发现自己踩在了血泊中,沾了血的蓝色的鞋套上粘了几根羽绒,其中有一根保持着纯然的白色,其余几根则都染了血粘结在一起,乔煦不由扑哧笑出来,帕尔默探长盖煦好端端的笑什么,乔煦又说,“受害者的脸上可沾了不少羽绒呀。”乔煦贴近那张被轰烂的脸仔细察看,他兴致勃勃又专心致志,像艺术品收藏家看到了最新面世的作品。
“唔。”帕尔默探长点点头。
他刚要说什么,乔煦突然抬手制止他,他摇晃着食指,“让我来猜一猜,饲说她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
“对,她的男朋友是这么说的,他说他们整晚都在一起。”
“我猜得很准不是吗?”乔煦莫测高深地微笑。
“像是职业杀手干的。”帕尔默探长说出自己的初步推测,“每一颗弹壳都拣走了。凶手行凶前后行凶后都十分冷静,我认为是职业杀手,有备而来,有备而去。”
乔煦挑眉,不置可否,“三处枪伤。”
“可不是。”帕尔默探长皱了皱眉头,真是凶残呀,脑袋上那一枪几乎轰掉了他的半颗头。
“从左眼直射入脑,呼!”乔煦兴致盎然地笑道。
“可不。”探长附和。
“一枪脑袋,一枪心脏,还有一枪私处。不管是谁下的手,凶手和这位伙夹很深的私仇,不然他不会轰他的下身。”乔煦分析。
探长点头。
“同时,如果是职业杀手的话,为何他不用消音器,而用羽绒枕头消音?”乔煦指了指那两个破烂的枕头,“难道说这位职业杀手临出门杀人之前忘记随身携带消音器了?你见过如此乌龙的职业杀手吗?”乔煦又笑道,像在谈论卓别林为何爱穿肥大裤子这种轻松话题。
帕尔默探长耸耸肩膀也跟着笑起来。
“而且职业杀手如非必要不会爆头,这是行规,防止对方以死者身份不明拒绝付款。”乔煦非要说凶犯不可能是职业杀手。
帕尔默探长认为他说得很有几分道理,不知不觉改变立场,“他的手臂上纹有帮派标记,也许是黑帮寻仇。”
“也许。这是墨西哥黑帮的标志,他做了什么事让他们越境追杀他?他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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