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千金》第7章


澈透亮,犹如两汪秋水的眸子。好个俊美的男子!他忍不住在心中赞叹。金雪霁亦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仪表出众、器宇非凡!此人想必来头不小。
“多谢出手相助!告辞。”发现男人的手犹搭在自己肩头,金雪霁向后退了半步,抱拳示意,不著痕迹地甩掉它们。“兄台请留步!”为了证实心中所猜测,金桓武连忙开口喊住行经自己身旁的美男子。“敢问阁下可是大名如雷贯耳的金雪霁左侍卫长呢?”
男人的话让她迈出的步子收住。金雪霁转身:“抬举了,正是在下。”她望著那张毫无印象的面孔,“你我可曾谋面?阁下是——”“金桓武。相信咱们很快又会碰面的,告辞。”丢下寓意深重的一句话,金桓武带著神秘莫测的笑容举步离去。很快又会碰面?!什么意思?
金雪霁轻蹙眉头,不以为意的朝远行的背影望了一眼。然而“金桓武”这三个字却意外地盘据在金雪霁脑海中挥之不去。愈是细嚼“金桓武”三字,愈感此名甚是熟悉,彷佛在哪听过。哦!她想起来了。金桓武不就是皇上替月公主所内定钦点的准驸马爷。据闻金桓武是前太政大臣金可汗的长孙,自幼便文武双全,深得皇太爷喜爱,故在月公主金玦玥呱呱落地后便赐婚予他,待月公主满十八即让他俩成婚,而明年初秋月公主就满十八了。
为什么她会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呢?实乃因金桓武多年来被皇上派驻关外。元曜十年前归入金曜皇朝版图,却内乱频传的“厥尘”,担任平定将军一职,故碰面机会堪称为零。而这次金桓武会出现在宫中,想必是“厥尘”这一、两年来政局遂渐稳定而皇上亦不忍其妹月公主常抱两地相思之苦,故藉平定有功之名将他调回吧!接过马房小厮递上前的缰绳,金雪霁轻跃上马。临行前她不禁猜想著:金桓武的突然出现与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这与皇上口中的“他”,两者之间是否相关呢?想起皇上替自己出的馊主意!金雪霁不禁寒著一张脸策马离宫。
翌日午后,十里亭。
离约定的时间尚有半刻。十里亭内,金雪霁背倚圆柱斜坐在石椅,她一脚垂地,一脚则如男人般豪迈地踩在石椅椅面上,右手肘靠於弯起的右膝盖骨,左手置於左大腿,食指不规律地轻敲著,透露出她内心的愤懑。截至目前为止,她几乎可细数出地板零散分布小窟窿的数量。抬起头,带抹嘲弄,她望向正在检视马匹的男人。当她发现那匹高大的棕马频频地向自己的爱驹发出“亲近”的讯号,她扯开喉咙低吼。“该死!嵇奕!让你那匹发情的“赤王”远离我的“驹日”!”蓦地一声雷吼让检视马蹄的嵇奕轻情口啧、啧、啧!这女人打从昨日自宫中面圣回府,便活像吞了千吨火药般,教人避之唯恐不及。
为了害怕遭受波及,所以纵使内心好奇,他还是聪明的保持缄默。
“少爷,我知道你心情不佳,但请别将气发泄在我的赤王身上,它喜欢驹日。”嵇奕抬起驹日的后脚。心情不佳?我他妈的会心情不佳?哈,笑话!她此刻的心情愉快的几乎可以杀人放火了!“你有更好的建议?”瞪著她胆大的侍从,金雪霁冷冷的问著。故意忽略背后那两道欲杀人的寒光,嵇奕朗声道:“当然!不过这还得少爷愿意开口。”远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嵇奕也听到了,眨眼间,他已跃入亭内,来到金雪霁身旁,两手防御地按在刀柄,一副随时有刀剑出鞘之备。路的一端,漫漫黄沙随著马蹄所到之处扬起阵阵尘烟。在快马加鞭的催促吆喝下,不消片刻,金雪霁很快便瞧出来者何人。是他!果不出自已所料收起来,是自己人。朝身旁的男人比个手势,金雪齐。缓缓起身。自己人?就是他吗?与少爷碰面之人!蓄势待发的气焰收敛几分。
嵇奕放下置於刀柄的双手。他随著金雪霁步下石阶,来到亭外,迎视几尺外的男人。那是张陌生的面孔。“呵——”马背上的男人在金雪霁与嵇奕面前悬马勒缰。金桓武熟练地翻身下马,走向久候的两人。“久候了,左侍卫长。”
“客套了,将军大人。”金雪霁拱手回礼,然后柳眉微扬:“原来皇上口中所言的“他”,果真是将军大人!”“看来左侍卫长内心早已有数。”金桓武语气有著赞赏。
“过奖了,大人!纯属猜测罢了。”金雪霁望著眼前的男人。他除了长得一脸好看之外,实在瞧不出他有什么翻天的本领?年纪轻轻即坐拥盛名,并屡创丰功伟绩。记起身旁的嵇奕,她介绍道:“嵇奕,这位是平抚“厥尘”有功,大名鼎鼎的金桓武将军。大人,他是我的侍从嵇奕。”“久仰大名!将军大人。”嵇奕上前,恭身拱手行礼。原来他就是月公主的乘龙快婿,长得一表人材,与温柔婉约的公主倒是极为相配。
石雕般的线条转柔了,但是金雪霁的下一句话又让他马上紧绷神经。
“皇上诏令要我假扮女装,与将军大人化名夫妇,同往上安县揖拿盗贼,想必此事将军早已知晓?!”“不错!实不相瞒,进言之人正是在下。这两名瞻大包天的盗贼嗜色如命,举凡“女人”,他们都不想放过。所以当皇上问起是否有适当人选之时,我马上想起素有“冷面潘安”美名的——”
“荒谬!”他们的对话在百转千折之后,终於在嵇奕脑中消化掉。他喳呼一声,倏地了解到自己的失言又赶紧改口,“冒犯将军,小的该死十请原谅小的鲁莽。将军大人,小的要和我家公子借一步说话,失礼了。”等不及一脸错愕的男人作何回答,嵇奕不由分说的拉著金雪霁的手腕,急急的走向拴马的树下。
“少爷!你说什么?”来到大树旁,嵇奕马上转向一路抱怨要他松手的女人,浑然不知自己的手劲有多重。“该死!嵇奕,你抓痛我了!”金雪霁低声指控。她以为当他得知此事,该会捧腹大笑,调侃她一番的,而不是像现在……哦,老天!她敢发誓,他正在生气,而且非常、非常生气!呵,她不明白,那位拥有生气权利的该是自己才是啊!怎么……“你听见了。”待手腕取回自由,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瞪著他。
“你在开玩笑!”且是拿自己的性命!嵇奕惊骇不已地低叫。
“皇上旨意如此。”她揉著发疼的手腕。该死!这个鲁莽的男人。
“不成!你得让皇上改变主意!”
“很好,那么你准备将刀子磨利,把颈子洗净。”
“呃,少爷?”嵇奕一时嚼了舌。
“抗旨是死罪,看来咱们只好以死谢罪了。”
“但是……若被他人发现了什么,一样死罪难逃啊!”难道她不知道,假扮女装是一回事,扮成夫妇又是另外一回事。藉“夫妇”之名,能办的“事”可多了。而这其中最恼人的就是自已根本毫无插足余地。相对的少了他的保护,暴露的危险性也就提高许多。他岂能让她置於险境之中,又岂容得她与其他男子独处。
“很好,那么就由你来男扮女装。”
“我?”嵇奕怔愣地瞪大眼睛,然后瞄了自己魁梧的身材一眼,半晌后,他簇黑的眉毛挤成一团。“你不是当真吧?少爷?”这……这像样吗?
“既然如此,就相信少爷我有自保的能力。并祈祷咱们能够很快抓到那两只天杀的黄鼠狠,然后扒了他们的皮,吊在城门示众,好早早结束这该死的一切,愈快愈好!”天晓得她有多痛恨此刻在一端观望、向皇上提出他自认为绝佳妙计的男人。该死的金桓武!该死的男人!该死的一切。
“把马牵过来。”绷著脸,她平稳的吩咐著,准备离开试著挑起她怒火的男人。虽然他几乎成功了。但是阴郁的嵇奕仍不放弃的开口:“少爷,我还是认为不呃——”他的开口犹如导火线般,很快地点燃火药一端。金雪霁猛一个转身!一对称不上柔弱无力的双手,瞬间狠狠揪住已挑起自己怒火男人的衣襟,并不客气的将那对慑人心神的黑眸拉向自己。
“该死!你就非自告奋勇的想当我金雪霁炮灰下的第一人吗?你自认为十分神勇是不是?你该明白我有多痛恨这个主意的!而现在你仅能思考的就是,末来要如何替我在那自以为是的男人面前掩饰。如果你再胆敢试图挑起我更炽的怒火,我金雪霁会马上将你丢回金合府!现、在、把、马、牵、过、来!”温热的气息吹拂著他下巴的肌肤,她的唇与他的只在寸许间。他可以清楚看见那对眸子因生气呈现出透明光彩,令他眼花撩乱。他几乎能够细数出那对细长卷翘睫毛的数目。这女人根本气恼的不知此刻他俩的举止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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