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惑那西色斯》第30章


在她话还没说完的时候,黑宿原的嘴角就露出诡异的笑。“我是曾这样想过,但我的心不在此。”他的目光亦锁住了停格的高医师。他弹了弹手指:“让我们尽早结束这一切。高医师,你的戏演得真好,我还真以为你打算赖在岛上白吃一辈子的饭。‘你心开了吗?儿。救众百姓之命于火热之中。’?你的职业是医师,现在,还有谜题就一块来吧!”他受够了艾蜜的鬼谜,而很不幸地他的妻子似乎迷上了这种猜谜。
“宝宝,你们究竟在玩什么?”严青秀暂把舍不得女儿出嫁的心给收起来,好奇地插嘴问道。
高医师的嘴形成上扬圆弧。“‘到你结束。断头台。’!”
黑宿原沉思了会,微笑:“法国大革命?‘奢华与靡烂、革命的真谛、救众百姓之命于火热之中、断头台’都指向法国大革命,而上断头台的……”他的笑容收敛。“路易十六?”
※※※
这一场婚礼大概没有结束的一天吧!尤痴武满头大汗地跟着众人一起跑。
“童,背我好不好?”
童晃云看了她一眼。“你的运动量太少了。”换句话就是不背。
太过分了!尤痴武恨得牙痒痒的!真是……早知道就不逃家了!当初是“为父报仇”
那,虽然只是小小的仇恨,虽然只是当年老爸打输黑龙头一场架,但二十年来老爸都是郁郁寡欢,武道场也只收了二十个弟子,害她偶尔想鱼目混珠偷个小懒也不行,不报仇……
她气不过啊!哪里知道童这个大嘴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爹,王八童,走着瞧好了!
“还要走多久?”她哀号。为何樊落是坐吉普车,而她却是用跑的追他们?这些姓严的家伙干嘛啊?个个都是好奇份子!身手都比她强,过分!
不远方,哨音响起。未久,一头野狮从林中奔了出来。严家年轻子弟个个睁大了眼,跑得比尤痴武还快,都闪至最远的距离。
“艾蜜倒是花了不少时间在路易十六身上。”野狮环着少有的项圈,这是让岛内认出它的标志。黑宿原招来它,解开项圈。
“你的身上有我的气味,以后路易十六不会侵犯你。”
樊落看看狮,再看看他。“我初来岛上,就是你叫它来咬我的?”
黑宿原轻笑:“如果我知道那个小女人会是我的妻子,我会亲自上去咬她。”项圈如意料中地藏有纸条。
他打开,迅速浏览了下,而后脸色变了,变得阴沉。
“怎么啦?”樊落拿过来读,上头写着:Dearmyson宿原:在你读这些信之前,请容我偷笑几声。
忍了那么多年,总算,也该轮到我占上风,即使在此刻我已经向上帝报到了。
冬天之前,我的儿子能够找到这封信是我大胆的假设;我的假设对了吗?
身为你的继母,我时常在想,究竟有谁能改变得了你野蛮的个性?我曾以为是——上帝派我来改变你,但很遗憾,我并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任何人。我的儿啊,我怀念那些跟你斗智的时刻,但我没时间了,在你与你父亲之间,我选择了去见他,因为我爱他,而同时我亦衷心渴盼有朝一日,你会遇上一个足以改变你的女子,一如我与你父亲。
最后,我必须说,当你看完这封信而还不知道你的谜题依旧未解,那么你就可以准备留下遗书,而后亲自来问我。
请容我再大笑几声,你的父亲不会介意的。
别了!我的儿,你是一个该死的坏男人,而当你爱上了一个女人,那时我会在天堂的教堂里为你祈祷你的好运及时洒在你的身上。
爱你的艾蜜
※※※
“啊……”这就是黑宿原的继母吗?
“她是个英国藉的四十岁女人。”黑宿原说道:“生平唯一的嗜好除了学习东方的知识外,就是喜欢找人猜谜。”他找错方向了吗?他玻鹧圩⑹幼判牛笏拇叫捌匦Γ骸坝霉衣穑俊?br />
“嗯?”樊落抬起脸。“她以一个母亲的身分深爱你。”而他竟然不服输地还想着答案,这个冷血的家伙,这时候他该感动得痛哭流涕才对!真、真不知她怎会爱上这家伙的!
黑宿原扬眉。“我敬重她,所以我必须把谜底找出来,好让她在天堂里趁早另找对象玩。忍冬?”
黑忍冬上前。他的穿着比新郎倌还要正式,他紧张地直用手帕拭汗。“找我……有事吗?我这个男傧相还算称职吧?”
“你称职极了。”黑宿原阴森森地露齿而笑。黑忍冬退了几步,随即张大嘴,因为他目睹了樊落不要命地瞪了他一眼。
“不要这样!你想吓死人吗?”
黑宿原也改瞪着她,半晌才勉强收起野蛮的笑容。“我几乎以为我将来的日子不好过了。”他喃喃地,目光射向黑忍冬:“现在,你可以说了。”
“什么?”
他扬了扬手里的信纸。“把头五行的第一个字念出来。”黑忍冬的汗滑落衣襟里。
他战战兢兢地接过来,小心念出:“在忍冬身上……”婶母这样玩他啊?还以为是多难的谜题,难到十年后黑宿原都猜不出来。
“不……行……”黑忍冬勉强鼓起勇气来。是婶母把最终一回的谜题交给他的,他必须不负所托。“你……必须……告诉……我……一句话……才行……”
“你说什么?”黑宿原玻鹧邸?br />
“你……就算……拿……枪……抵在我头上……都别想我说的……”终于说完了,黑忍冬轻呼口气。把话说出来不如想象中的难嘛!
“真的?要不要试试?”黑宿原阴柔地微笑,而后发现还不算妻子的樊落蹲下身。
他暂时放过黑忍冬,蹲下。
“不舒服吗?”早该想到先前跌在泥地上会有不适,他却因为一时欲望而让她……
不舒服到极点。
樊落抬脸,灿烂一笑,教他低低抽口气。
“你干嘛?没见过我笑过吗?”
“不,如果没人在场,我会将你扑倒在地。你猜,我们可以待在床上多久?”
樊落的脸又涨红了。
“色狼!”她见他并不说话,灼热的目光点点加温几近沸点。“你……可不能乱来……”
她首次结巴,真怕他真的扑了上来。她可没忘他的本质是个为所欲为的男人,不在乎其它人怎么看他!她拉着他的袖子,忙转移他的目标。
她拿了根小树枝在沙地上写了几行——由我开始。奢华与靡烂。
受苦了吗?我儿。革命的真谛。
你心开了吗?儿。救众百姓之命于火热之中。
到你结束。断头台。
“为什么我们总取下半截的句子来凑呢?”她提醒。发现他还是专注地在看她,他的手臂也缠着她的腰起来。啊啊,这个男人真的还没有得到满足吗?
“我喜欢你穿着我外套的感觉。”他弹弹手指,偏着头想了会:“那让我觉得你是属于我的。”他的黑眉拱了起来,漂亮的眼有意无意迸射电波。
“你想电人啊?”真是。“其实谜底很简单。我们老以为每一行上半截的字句是你的继母所遗留的家常话……”
“是讽刺。”
“不,那是另一道谜。”樊落主动拉起他的手,免得他老把玩她的短发。到底是谁在解谜啊?她不悦地撇了撇唇:“依着解艾蜜信的方式来解的话,每一行如果各取第一排或是第二排等的字都毫无意思。但如果将第一、三、四行的第二个字组合是‘我、心、你’。”
黑宿原显然被撩拨起兴趣来了。没有理由他的老婆是个解谜天才,而他却待在一旁当个听众;他的眼移到沙土上的字。
“而——”樊落眨了眨眼,拿树枝在第二行的第一个字圈起。“第二行我们取第一个字。全部排起来是‘我受心你’。中国字的写法,受字为上、心字为下,合起来是个‘爱’,那么,艾蜜要你对着忍冬说的就是‘我爱你’。”
“要我对着忍冬说?”他玻а邸!拔叶匀潭擅皇裁葱巳ぁ!?br />
啊,她忘了他是个没有感情的男人,他并不在乎任何一个人,唯独只在意她。他当然不懂艾蜜留下这道谜的意义。她的心软了下来,有些想哭;如果没有人,她真的会埋在他怀里哭。
她轻声说:“那不是对忍冬说的,忍冬是代替艾蜜的。任何一个孩子的父母,不管是不是亲生的,总是深爱他们的孩子。”沾着雾气的眼移到远方的严青秀,他正努力倾听他们的对谈。“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一旦爱了,总是希望孩子能亲近他们。你的继母深爱你,然而在她生前,你必定未曾说过一句爱她,所以死后设了这道谜,希望生前的期盼能得到响应。”
黑宿原沉默了会,站起身来。“我敬重她。”
“你必定也爱她。”樊落叫道。
他注视着她。“你后悔了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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