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折不弯小黄花》第31章

“好。”夏末别过头擦掉眼泪，低头吃饭，脑子里想到另外一件事，小口吃了点菜，抬眸看着喻野，“明天你不用送我去上班了，我自己去吧。”
喻野一顿，“为什么？”
“你现在都知道我的性取向和对你的想法了，难道你还愿意和我装吗……”夏末垂眸看着碗里的饭。
“……”喻野哑然，皱眉思索了一阵，“送吧，不然我突然不送了，你又得受非议了，况且这也是我承诺的事，得做到。”
“嗯，好。”夏末按了按眼睛，眼睛涨疼，喻野是真的挺好的。
吃完饭，喻野抢着去洗碗。
夏末给植物浇了水，去了阳台，缩在吊椅里看着玻璃窗外的灯火阑珊，对于爱情这块，一片茫然。
翌日，又是崭新的一天。
周六，公司加班，夏末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也因为昨天那事，谁也没提背的那事，在等电梯时，夏末站的离喻野很近，手一直在虚挠，非常想去牵喻野的手，但不敢。
夏末站到喻野前面去，抬头眼巴巴看着他，“喻野，我还能牵你的手吗？”
“……”喻野低头看了眼夏末，夏末因为昨晚哭多了眼皮很肿，不丑，反倒增添了一丝可怜味。可让他同意牵手，那就像付凯说的不接受人家还给人希望了，挺缺德的，但让他拒绝，又不忍，喻野只得缄默不语。
这意思不言而喻，夏末耸拉着头，“好吧……”
却还是不甘，习惯了身体接触，忽然让他离的远远的，不想。
夏末弯着食指，装作不小心挠一下喻野的手，又不小心再挠一下，期间不停偷瞄喻野看他的反应。
喻野没什么表情，挺平静，只是眼皮时不时跳一下。
这更给了夏末勇气，挠着挠着干脆将整只手敞开，掰开喻野松握着的手，扣到一起试了下，又抽开，再扣到一起，再抽开。
终究夏末还是不太敢的。
这时电梯来了，那声叮咚声让夏末清醒，夏末忙松开，向电梯走去，刚迈进一只脚时左手被牵住了，夏末回头一看。
喻野轻叹一声，“牵吧。”
到了公司门口，两人松开手，站在一起，有点相对无言的感觉。
夏末上前，偷看了喻野一眼，抓住喻野的风衣抽绳把弄，越挨越近，其意不言而喻。
“唉，抱。”喻野无法，搂住夏末，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大叔这么磨人呢。
夏末笑眯了眼，头在喻野怀里蹭了蹭，许久都不舍得松开。
“行了，去上班吧，下班再来接你。”喻野松开手，摸了摸夏末的头。
“好。”夏末乖乖应声。
经过这一遭牵抱，夏末觉得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已然消失，看着喻野的背影，夏末忽然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主动一小步，幸福一大步。
喻野到了家，满脑子都是自己估计要弯了，捞了本书去阳台，坐进夏末常坐的吊椅里，喻野懒懒地靠着软绵绵的垫子，呼吸间整个鼻腔里都是夏末的味道，喻野叹了口气打开书。
弯不弯的，顺其自然吧。
就这样，两人又恢复了平常的相处。
几天后，喻野在接夏末下班的一个晚上。
“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我明天要去美国，得在那待半个来月。”
“要去那么久吗？”夏末愕然。
喻野一手牵起夏末的手，另一只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走着，“嗯，你也知道，我哥离婚了，听说他发生了点事情，我回去看一趟。”
“好吧。”夏末点头。
“所以。”喻野偏头看向夏末，捏了捏夏末的手，“不能接你上下班了。”
“没事，公司里的人已经信了，异样的眼神都少了。”夏末摇摇头，说着说着耳朵红了，“都在说我挺幸福的。”
喻野一笑，“那就好。”
一时间两人无言，但之间的气氛却是很舒适，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感受着深秋微凉的风，彼此手心的热度。
经过小区里一片较隐秘的绿化带时，小树林里穿出两个男声，现在已将近九点半，天气较凉，这个时间段大部分人已散步回家，夏末喻野又走得慢，在这静谧的夜晚，导致那两个男声声声入耳。
“别，嗯，别在这，万一有人来了。”
“没事，这块有树挡着，挺隐蔽的。”
“嗯，呃，那也不好，你先别……等下巡逻的保安来了怎么办。”
“这不是没来吗，管那么多做什么，先爽了再说，你不觉得在小树林里这样很刺激吗？”
“刺激……你个坏蛋，嗯，嗯。”
……
“……”夏末和喻野对视了一眼，红着耳朵拉着喻野跑到前面去。
喻野尴尬地咳了咳，“这，挺牛逼的哈。”
夏末没说话，胡乱点了点头。
在经过一株很大的芙蓉树底下时停住了，夏末指指木椅，“我们在这坐一会儿吧？”
“行。”喻野坐下，嘴里无毛，习惯性摸索出烟，又顿住，想到偶然间看到的恋爱相处之道，其一就是抽烟先询问，“我抽烟没事吧？”
“没事，我又不是女孩子，你不用这样。”夏末小声抱怨，“就连喝酒也是……”
喻野莞尔，“我这不是照顾你嘛。”
夏末拉了拉旁边垂落的树叶，“和我在一起你可以随意一点的。”
“好，随意一点。”喻野吸了一大口烟，倾身吹向夏末的脸。
夏末被呛的咳了几声，眼角出现生理泪花，夏末凑过去，在喻野胸前蹭了蹭，擦掉。
“好啊你。”喻野笑着拎起夏末的后衣领，“还敢在我身上擦眼屎。”
“不是眼屎！”夏末一臊，“是眼泪！”
喻野笑了，又往夏末脸上吹了口烟，“小傻子。”
夏末耳朵一红，往后退了退，“喻野，我可以在你腿上躺一会儿吗？”
“躺呗。”喻野手舒展开搭在靠椅上，跟大老爷似得，“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躺，还问干嘛。”
前天晚上，喻野坐在沙发上看书，夏末便在一旁蜷着腿笔记本工作，搞累了，夏末想去洗一盘圣女果吃，结果腿麻没稳，栽在了喻野腿上，好半晌没舍得起来。
后来夏末去洗好圣女果回来，见刚刚他倒在喻野腿上喻野没说什么，又缩手缩脚躺了上去，给喻野喂一颗自己吃一颗那样子，直到一盘吃完。
夏末小鹿乱撞，慢慢躺下去，仰头看着透过树叶的天空，“一颗星星也没有呢。”
喻野也抬头望天，“这大城市能有什么星星，哪天带你去别省登山，山上很多，简直让人感觉可以徒手摘星。”
“好。”夏末此时是真觉得幸福，两人的相处，让人感觉是在一起了似得，所以夏末忍不住说，“喻野，你弯一段时间好不好？”
“弯一段时间？”喻野没懂。
“对啊。”夏末偏头脸埋进喻野的胯骨处，“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很想和你在一起，但你是个直男，没办法，我知道直男变弯很难，我也知道我来刻意掰弯也挺不道德……”
“没什么道不道德的，扯到这个字眼干嘛？”喻野突然打断，“你除了喜欢我和对我说过你并没做什么别的啊，而你对我好那些，我要真铁打直也只会把这些事当作好朋友之间的关心而已，这种事也大部分看另一方，真直男不会弯。”
“gay不会生来是gay，就像玄幻小说那些主人公，都是在遇到某个东西某个点之后才会觉醒，照现实来说，就是遇到那个人，当然，不可能所有男的都会这样。”喻野腾出空的那只手揉揉夏末的耳朵，“可能我说的不是很明白，但我的总意思是，不要说自己不道德那种话，你只是喜欢一个没有对象的男人，没有错。”
夏末听的一愣一愣，心里满满当当，夏末呆呆仰头看着喻野，“喻野，所以你想说……其实你已经弯了吗？”
“想的美。”喻野勾唇一笑，屈指轻弹了一下夏末的脑门，“没弯。”
“哦。”夏末失落偏头，继续埋脸。
喻野一笑，瞄了瞄，将烟蒂扔进几米外的垃圾桶，揉了揉夏末的头发，“你接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