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攻VS作逼受》第6章


卫正岳随意瞟了一眼,内心思忖“这妞儿长得不错。”
后一脸惊恐“诶,不对,他咋跟我同款校服?”
于是便更加仔细地盯着闵言看了,他突然觉得这太阳光太强太烈,把那个人全身都涂上了一层微茫,跟个自动发光体似的。但饶是这么烈的光,为什么还是能够清晰地看清他的五官,杏仁眼却有点冷清,小巧的鼻尖渗着汗水,红菱唇,白瓷般的皮肤。
卫正岳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那个人向他走来,他忽然焦灼起来,紧张地吞咽着下口水,不自觉站直了身子,是个标标准准的军姿。
然而闵言却在他的不远处停下了,摊开稿子对着话筒开始发声:“各种同学、老师,大家好。今天我国旗下讲话的内容是《志存高远》。美国总统罗斯福曾对他的夫人说‘成才的道路是目标铺成的’……”
闵言声如其人,染着一股子冷清,又带有少年独特的清亮音质,尾音处偶然会微微上扬,有点像撒娇似的软糯。就像一杯倒了些许纯牛奶的薄荷水,让人的心安静沉入水底。
卫正岳竖起耳朵听着,这声音比躺在他mp3里的任何一首音乐都来得悦耳,他不光接收着每一句传入耳内的声音,甚至还竭力想听清他在说什么。向上帝起誓,任何一次大考前的课他都没那么认真地听过。
恍然间卫正岳有点晕晕然,身边的一切都逐渐模糊淡化成灰蒙蒙的一团团,只有不远处的那个少年清晰地毫发毕见,色彩艳丽灼眼,他还听到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阵阵振聋发聩的心脏鼓动的声音。
噗通噗通——
当你注意到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满世界全是他。
卫正岳算是彻底领悟到这个真谛了,尽管他所谓的“发现”略带歧义。
“嘿,哥们儿,一块上厕所呗”走在走廊上的卫正岳从背后被他好友一把揽过了脖子。
“我…我要去楼上那层上厕所,咱这层男厕太脏,我尿不出来。”说完急速隐遁消失在楼梯口,留下一脸“你逗我?”的好友。
飞奔到楼上,卫正岳深吁了一口气,来到一班门口,做贼似的扒着后门的门框往里梗着脖子,偶然经过几个上下奇怪着打量他的同学,卫正岳悻悻地松开手,在门口若无其事地反复踱步,看四周没什么人了,又跳到门框处,扒着手,露出半边脑袋四处巡查。
那个人坐在第二排的从上往下数第四桌,他低头握着笔漫不经心地在纸上划着什么,旁边围了几个手舞足蹈高谈论阔的的男生,应该是他的好朋友。听到好玩之处,他就会抬头笑着说话,露出一排洁白好看的牙齿。
卫正岳恨不得此刻自己可以长出一对顺风耳,扩着耳朵听到的只有一串刺耳的上课铃声。
中午食堂,卫正岳会挑选坐在一个大柱子旁的餐桌上,这样他只要稍稍侧下身就可以看到前方的闵言,而他坐直后便处于闵言的视觉盲点中。
闵言吃饭很斯文,细细嚼着,好像胃口不大好似的一点点划拨着米饭。喜欢吃油焖虾,不大能吃辣的。卫正岳在心中的小账本里偷偷记上了一笔。
“你丫这在干嘛呢?得歪脖子病了?瞎瞅瞅啥呢!”对桌的好友冲他的餐具上拿筷子咚咚咚地敲着。
“滚你妈逼,你丫才得歪脖子病呢。”卫正岳猛扒了一口白米饭闷声说道。
下课放学。卫正岳谢绝了好友们一起网吧联机打游戏的邀请,磨磨蹭蹭地杵在校门口东张西望。
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闵言,哪怕大家都穿得一样,他也觉得闵言是最夺目耀眼的那一个。
目送着闵言穿过人流,径直走向了一辆崭新高档的轿车前。
汽车很快启动,卫正岳跑向前去,留给他的只有一鼻子飞扬而起的汽车尾气。
卫正岳忽然有点忧伤,垂下头提了提自己的双肩包,反方向走去。
黄昏把他的影子拉得长而消瘦,平日里那丛头顶上耀武扬威的黄毛都耷拉下来,萎靡万分。
9。
卫正岳的狐朋狗友都一众认为他这段时间要么是病得不轻要么就是中邪了,整日神出鬼没,下课铃一响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放学后总拿各种蹩脚理由拒绝去网吧玩游戏和打篮球,脸上常常会无故露出谜之恐怖的微笑,看得人没拧?br />
要说看上哪个小姑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他这种流氓技能点满的人,谈朋友向来大刀阔斧,干净利索,看对眼了就叫上几个兄弟堵在人家姑娘班级门口表白,接受就在一起,拒绝就拉倒走人。像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是真的寻思不出来了,甚至还琢磨着哪天实在不行就扛着卫正岳去路边摆摊的风水大师那里驱驱邪,招招魂。
然而此刻他们的好兄弟正鬼祟地跟在闵言身后,五米开外,近了怕被发现,远了怕跟丢不见。闵言跟几个朋友走在一处,谈笑风生。他还是穿着素白干净的白衬衫校服,身形颀长,些许乌黑柔软的头发覆盖在雪白的脖颈上。
笑着与好友分别后,独自走在绿荫遍地的小道上,卫正岳亦步亦趋。
走了数步后,闵言缓缓放慢了脚步,转过身来,微蹙着眉说道:“你老跟着我干嘛?”
“轰”地一声卫正岳感觉有把火从脚底直接窜到了头顶,他也不敢走近,隔着老远,磕磕盼盼地说:“那个……那个我是九班的卫正岳,我们……我们见过面的。”他突然抬起了头,疾步向前走去,有点激动又迫切地说:“就是上周一的那次出操啊,我当时被通报批评来着,就站在你左手边的那排花坛前。”说着就拿手用力拔拉着自己头顶的黄毛,试图唤起对方的记忆。卫正岳眼神精亮发光,有点紧张又期待地看着闵言,满脸都写着“是我啊!是我啊!”
闵言茫然地盯了他三秒,觉得对方特别像一只认错了主人的巨型犬科动物,此刻正蠢得撒丫子赶上来冲你“呼呼呼”甩着大舌头,讨好地摇晃着尾巴。
“不认识。”闵言转身离开。
大概因为和闵言照上了面也对上了话,卫正岳忽然胆子肥了脸皮厚了,赶上去围在闵言身边开启了话唠模式:“不认识没关系啊,现在不就认识了么,那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下吧,我叫卫正岳,正义凛然的正,岳飞的岳。爱好看漫画,打dota,打篮球,哦我篮球可厉害了,和我一比我那些朋友全是一群菜鸟,但如果是你和我打的话,我可以考虑让让你……”
“闭嘴,吵死了。”
一路上闵言不耐烦地皱着眉,卫正岳一会儿跳到闵言跟前边倒着走边面对面说着话,一会儿绕在闵言身边梗着脖子双手夸张地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微风吹过,两旁枝叶簌簌发响。
从那天以后,卫正岳俨然成了闵言身后的一条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明明不是一个班的,闵言总觉得自己二十四小时都能看见他,频繁地跑闵言班级,把人叫出来后,把巧克力、酸奶各种学校小卖部看得到的零食轮番送一遍。
中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食堂,气喘吁吁地打下两份饭菜,等闵言踏进人满为患大排长龙的食堂时,卫正岳就站起来向他拼命挥挥手。细心地为闵言剥着虾再逐个丢进鲜汁中,恨不得亲力亲为替他把肉里的骨头也剃干净才好。
放学准时等在闵言班级门口,一班是优等生班,到了最后一堂课,老师失聪一般恨不得拖课到天荒地老。卫正岳只能无趣地弓背趴在阳台栏杆上,数着天空中掠过的一排排燕子。等到闵言出来后,就和他一起走出校门,同时嘴巴也不会闲着,把自己从早到晚所有发生过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向闵言汇报一遍,然后再目送着接送闵言回家的车子疾驶远去。
晚上,卫正岳翻开自己扁扁的钱包,不惊愕然这个月的生活费怎么就剩这么点了?
他双手交叉托着脑袋躺在自己的硬床板上,开始寻思周末得去打工了。
“我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呢”迷迷糊糊入睡之际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心中响起。
“管他呢,老子看他顺眼呗。”一个翻身呼呼大睡。
10。
久而久之,闵言渐渐默认了卫正岳时时刻刻像颗不知疲倦的小行星一般绕在他身边旋转。
期中考在即,闵言其实并不是一个学习刻苦悬梁刺股的好学生,也非天赋异禀,甚至他的成绩是非常一般的,能进优等班完全是因为自家老爸四处打点送礼的结果,认为自己优秀完美的儿子必须同样配备完美的硬件软件教学设施。准备临时抱佛脚的闵言抱着厚厚一大摞习题册向图书馆走去,后面自然也跟着随手捡了几本书装模作样的卫正岳。
选了一个较角落的靠窗边位置坐下,各自复习。闵言头疼得托着额头,黑笔一次次“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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