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言听计从》第11章


“李柏翔?”贺世祺耳尖地听到这三个字,但是又不太肯定,因为小孩子说话的奶音太浓重,只有时常和他们相处的父母或老师才能理解他们说了什么,对寻常人来说,童语和外星话差不到哪里去,都是咿咿哦哦的混乱语言。
“不是我啦!是她自己爱哭!还你嘛!”小男生干下坏事又不认错,丢下小草莓发饰就要跑掉。
“等等!你叫李柏翔?!”贺世祺一手就捞起小男生,高高举起。“你不会这么刚好生日是这个月九号,还这么刚好生日当天是满意替你过的吧?”
他眯起双眸,叼着烟说话时,几丝白烟从唇瓣间吐出,窜进小男生的鼻腔,小男生只知道抽烟会让肺黑掉,却不知道那是长期抽烟才会导致的下场,还以为自己闻到几口烟味就会变成那样,吓得小脸苦皱起来,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往眼眶外掉。
“哇——我抽到烟了,我的会会黑掉,我会死掉!”
其他小朋友一听到小男生这么哭着,也跟着大哭起来。
“李柏翔会死掉,怎么办?!哇——”
就连刚刚才被小男生欺负的小女生也帮忙一起哭。
死亡,对于小孩来说,是件完全不懂但又觉得应该要很害怕的事情。
“怎么了?”满意听到哭声,从教室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多问,就看到贺世祺伫立在小操场中间,周遭包围着四五名呜呜号哭的小朋友,他手里拎着一个,两条裤管巴着好几个,脸上的表情绝对称不上自在。
“老师——李柏翔要死掉了!”小朋友见她如见救星,一个接一个又扑到她脚边,继续哭。
“李柏翔抽到烟了,会会黑掉——呜哇——”
满意明白了,快手抽掉贺世祺嘴上的香烟,在围裙上弄熄,抱下李柏翔,一面安抚其他小朋友。
“没有烟了,没有烟了,没关系的。”
“可是我吸进去了……”小男生豆大的泪珠依旧往外掉。
“来,重重吐两口气,把吸进去的烟吐出来。”满意自然有拐骗小孩的手段,她吃幼稚园老师这行饭可不是吃假的,她清楚小孩的思考模式,也懂得如何安抚他们。
小男生对老师的话深信不疑,照做了。
“很好。”她作势在小男生面前挥挥手掌,“老师把这些坏烟都搧掉,全部搧掉,小朋友也一起帮老师好不好?”
“好!”几只肥短小手立刻在半空中舞动,仿佛真的有坏烟在他们面前飘过。
“来,柏翔,你再吸两口气。”
小男生迟疑地看了看天空,决定跑到秋千旁才用力吸气,这样才不会再吸到坏烟。“老师,我吸好了。”
“还有烟味吗?”
小男生摇头。
“那柏翔就没事啦,肺不会黑掉,也不会死掉。”
小朋友响起一阵欢呼。
“好了,进教室去,淑媛老师要发点心给你们啰,先去洗手。”
“好!”
解决小麻烦,满意转向贺世祺。
“你是专程来幼稚园弄哭小孩的吗?”她失笑地问。他看起来真不好,脸色不好、表情不好、精神也不好。
“我情愿去弄哭商场上的敌手,也不想和这种生物有任何瓜葛。”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根本没有任何理性的生物,就叫做“小孩”。
“那么你是来找我的?”她故意问,很高兴想念着要相见的人,不是只有她。
“本来是。”
“本来是?现在不是了?”
贺世祺微微一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弯下腰与她平视。这么娇小玲珑的身体,为什么会对他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左右他的情绪?
在满意继续开口问他“既然不是来找我,你出现在这里做什么”的同时,他低头擒获她的唇,以吻封去所有语言——他本来是来找她,为他那夜难看的醋样道歉,请求她不要就这样不理他,虽然此等行径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没什么差别,他却更受够了每天面对她拉上窗帘的被拒感。
而现在,他的目标转换了,他不是来找她,他是来吻她的,狠狠的补偿这些日子,他每一次想吻却又不能吻的挣扎。
她让他以为自己是恶劣的第三者,觊觎着别人的女人,更让他醋劲大发,露出饿犬争肉时的狰狞面容。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误解,那时在屋里屋外布置活泼热闹的生日宴会,为的只是一个奶娃娃,不是他所以为的假想情敌,当看到“柏翔”的真面目时,他有种大笑的冲动,还有像现在——吻她。
她的味道真好,清新如晨露,温暖而湿润,引诱他深入探索,反复流连,但很显然,他吻她的火热方式让她招架不住,当他以舌尖挑动她的舌头时,她不时抽息,扶按在他手臂上的十根指头还会本能地轻颤哆嗦,仿佛在闷闷指控着“你怎么可以这样……”,简直可爱得让人想得寸进尺。
“亲亲会生小孩耶,我妈妈说我就是这样来的。”窗边趴着好几张小脸蛋,每人嘴里嚼着波萝面包,含糊交谈。
“才不是,我妈妈说是牵手才会!”
“你们都不对啦,我爸爸说要睡在一起,然后小孩才会趁睡觉时跑到肚肚里。”
“……”波萝面包从小女生手中滚下来,弹性十足得像颗小皮球咚咚咚地小小弹跳,沾了半边的沙土。
她精致可爱的脸蛋逐渐朝中心拧皱,脸色涨红,“呜哇——我午睡的时候和李柏翔睡在隔壁——我会生小孩啦……”
“我不要跟陈晓玲生小孩,我喜欢的人是朱苓啦,哇……”
第五章
哈士奇,美丽而迷人的大型犬,体态像狼,却没有狼的冷峻神秘,双眼炯炯有神,深深凝视人时,带着宝石般的璀璨。
美丽而迷人。
这样的形容词,不该套用在一个男人身上,可是满意真的找不到其他字眼来描述眼前这个男人。他真的很漂亮,喔,当然不是女性化的漂亮,他的眼神深邃明亮,只要放柔轻笑,好像有星星掉进里头,炫彩得令人迷醉;他的身材有些削瘦,她想,那是因为他太高了,可是肩膀很宽,连结着锁骨的部分特别突出,手臂上隆起的肌理像小山丘似的,乳尖因为汗水而变得油油亮亮,要她找出脑中最贴切的联想,就像是刚出炉的法国面包,有点硬硬的,点缀着她每次吃法国面包时一定先挖出来尝的葡萄干……不对!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
贺、贺世祺为什么在她面前脱衣服?!
满意终于发觉不对劲,她瞪大双眼所看到的,是他褪去汗衫,露出整片胸膛,牛仔裤的扣子也解开,若隐若现的还能瞧见他内裤的颜色。
她想起来他在幼稚园吻她,接下来还发生了什么她都浑浑噩噩、不知所以,连什么时候被娃娃车送回她家楼下也不知道,当然更不明白此刻她坐在他的床上、面对他将他自己剥个精光应该要做出什么反应。
“来做吧。”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沙哑,额上与鼻心都有汗,似乎燥热难当。
“做、做什么?”
“爱。”他的手指挪到她衬衫的扣子上,轻易挑开第一颗。
“慢着——”她双手挤进他忙碌的十指间,护住敞开的襟口。“这、这太……”
“太什么?”
“太、太快了……”
“我觉得我已经够慢了。”天知道他在多早之前就想对她这么做了,也许是当她穿着围裙在他的厨房里切切洗洗,也许是当她每早到他房里拉开窗帘,让暖洋洋的阳光笔直射入,驱散满屋子的阗暗,更也许是第一次在阳台被她的歌声吸引而去时。
“但是……”
“你不喜欢我吗?”
“我……”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喜欢。”明明是他的问题让人摇头也不对,点头也不对。
“那么,为什么不?”他问的当然是进展到下一步。
他当然不会混蛋地要求她——喜欢他就给他这类的胁迫屁话,他只是认为发展到这里都是顺应着天时、地利、人和,一对相互喜欢的男女,在床上淋漓尽致的享受欢爱,天经地义。
“可是我们才刚刚接吻……”才刚刚确定彼此的心意,她心里是很开心,爱与被爱,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幸福,必须要两者相加,才能达到及格分数,只去爱人,那太辛苦了,要有长期抗战与不求回报的心理准备;被人深爱着,若对方根本不是自己心仪之人,那样的爱情会变成摆脱不了的恶梦纠缠,她很幸运,她喜欢着他,他也一样。
“所以?”接吻是前戏,既然都做了,理所当然就不要抗拒接下来的事。
“所以……”她顿了顿,还是摇头。
对她而言,真的太快了。
他们才刚跨过一大步,默许彼此的亲吻,这个时候应该是要说说肉麻的情话,或是听听他与她是为什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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