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美女》第25章


“不公平!难道你就这样抱着记忆过一辈子,而他就可以轻轻松松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过吗?”方角律不赞同的皱眉。使不得、使不得!这档子事她怎麽算都是赔本生意。
“一个人痛苦总比两个人难过来得好。”宫律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明确的表达她不想再谈。
“可是……”
“没什麽好可是的,我要你以你的律师道德起誓,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绝不能跟他讲,即使一句也不行。”她严肃的看着方角律。
“我发誓,这样可以了吧!”方角律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谁教她大姐法官当久了,脸上总有一种不怒而威、不容反驳的气势。
不过,律师的道德一向是和赚钱的数量成反比,如果照这样的方式算起来,那她根本没有任何的道德可言,不是吗?
自从中了枪後,龙原涛那十年前的记忆便奇迹似的一点一滴又回到他的脑海。
他想起了十年前的他,一心想逃避龙原族长这位子带来的压力而逃家,他渴望自己能成为一朵到处流浪的云,所以,他成为浪云……“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嘛!”
突来的声音让龙原涛的心漏跳了一拍,等他发现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是方角律时,他又恢复那一向教人难以看透的优雅神色。
“你这麽好心的来看我,我需不需要付费?”他脸上的笑化去了话中的尖锐。
“你真的很上道,不过,今天这个是额外服务,加量不加价。”方角律说得好似这是天大的恩情。
“真是难得。”龙原涛挑起一边的眉头,这种加量不加价的话怎麽可能从方角律这个钱鬼的口中说出!
“反正我和大姐就要回台湾了,在此叨扰这麽久也应该付点费用,才能清楚明白,老死不相往来嘛!”方角律说得很故意,听得人可是心惊胆战。
“宫律要回台湾?”他知道自己不该当着外人面前有太大反应的,可一听到宫律要走的消息,他的心就抽痛得不能自己。
“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不回台湾留在这儿做什麽?她和你可是非亲非故的。”
“谁说她和我非亲非故的?她和我在十年前就已经论及婚嫁了。”龙原涛又急又气的道。
方角律挑起一边的眉头,看来不用她多说,这男人已经想起来差不多了嘛!正好省下了她那所剩不多的律师道德。
“那时她多大?十八?你不知道未成年人结婚可是要监护人同意的,我爸什麽时候同意你和我大姐结婚了?要是他发现多出你这个女婿,非吓得他提早退休不可。”方角律一口就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反正我不会让她走的!”龙原涛坚决的道。
“不让她走?你只会说说而已,我看你是受了点伤、失了点血,但也还不到不能走出房门去看看我大姐的地步吧?”方角律粉不给面子的吐他的槽。
“那是因为我的脑中还是一片混乱,该死的!她怎麽会原谅我抛下她一个人去面对这十年来的噩梦?”龙原涛心烦的抓着头。
她是有足够的理由恨他的,在她这十年来被噩梦困扰时,他竟是一无所觉的过日子,易地而处,他也会受不了的。
“天哪!跟你们这些人说话真是我的噩梦,一个是“一个人痛苦总比两个人难过来得好”,另一个人还担心对方不原谅,这是演哪门子的罗生门啊?”这下换方角律想去撞墙了。她拚命告诉自己,想想她口袋中这个男人的“贡献”,这样她就不会被逼疯了。
“她真的不恨我?”龙原涛的眼中亮出一丝希望。
“她一点都不恨你,但她决定你没有她会比较幸福,而她是个很难说服的人,你自己好自为之罗!”
“只要她不恨我,其他的都不会是问题。”龙原涛语气坚定的表示。
“看在你是个好顾客的份上,再教你一招——真理是愈辩愈明,如果我大姐太难搞定,就以理攻理,反正只要堵得她哑口无言你就赢定了。”方角律对他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你的面授机宜真的不收费吗?除了和宫律有关的事情外,你向我收费的机会不会太多,你要不要再重新考虑一下?”龙原涛好心的提醒她。
她笑着说:“你放心,你马上还会付我一大笔费用的,而且,绝对是和我大姐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我?不可能!”龙原涛不相信。如果不是为了宫律,他哪有可能和这个“吸钱水蛭”谈交易,那他迟早会被她吸得乾乾净净,一滴都不剩。
“要不要赌赌看,赌金是交易额的一成,你觉得如何?”方角律贼贼的笑着。
“可以!”龙原涛爽快的一口答应。
秋天的脚步随着落叶渐渐的离去,那原本是漫天飞舞的落枫如今也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叶子在空中划过。
她张开手向前平放,纵然有几片落叶飘过,但总是在几个忽远忽近後颓然落地。
她轻笑着自己的痴傻,她到底还在期待什麽呢?
闭上眼睛,出现在脑中的净是他的多情和温柔,就算不再相见,这样的记忆也将会永远陪着她,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再见了,我的爱。”她轻声告别。
风轻轻的逗弄着她的长发,吹得她的心酸酸涩涩的,而泪水,就在此刻抑不住的探了出来,点点落在她因风冷而泛红的粉颊上。
“为什麽哭?”饱含不舍的轻柔嗓音徐徐吹来。
她以为是秋风在玩弄她的记忆,直到那熟悉而温暖的大手贴上了她的脸颊,才让她讶然的瞪大了她翦翦的秋瞳,迎上他明澈的双眸。“你?!”
宫律把头一偏,急急的想闪开他那会令她眷恋的大手;可龙原涛却不这麽想。只见他长手一揽,轻易的就将她困在他的怀中。
“不许走!我们已经错过了十年,我不许你再离开我。”他把头埋在她纤柔的颈项中,他的气息一遍遍的熨烫在她的身上。
“别这样,你该明白我所下的决定对你我才是最好的。”她轻叹一口气。
“你还在恨我,对不对?恨我的遗忘、恨你的记忆,所以,你不肯原谅我让你失去了那孩子。”龙原涛的声音由他的胸中跃出,却破碎在她的心头。
一阵湿热染上了她的肩头,几乎让宫律为之瘫软。
他是如此紧的圈着她而不让她回头,不让看到他的脆弱,可是,她却明白那湿了她肩头的不是别的,正是他的泪。
一个骄傲如他的男人的泪水啊!
“不是的!我一直希望你别忆起为的就是这个,我明白那种无法挽回的痛,我不要你感到和我一样的疼,那种疼是会蚀骨的。”
宫律紧咬下唇,强抑住啜泣声,不愿意让他发现她也已是泪满颊。
“所以,你情愿一个人疼了十年也不愿意回来找我?如果不是我去了台湾,如果我不是在你最脆弱的时候遇上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痛上一辈子?”他恨声说。
瞧她低头不语,龙原涛明白他说得没错,而这样的领悟只让他的心更痛。他为那早夭的生命心疼,可一思起她这十年来承受的痛,那疼更是千百倍。
“这是最好的,不是吗?一个人痛就够了,又何必再多一个人承受这种苦楚呢?”她轻声说。就是因为明白记得的疼,她才愿意成就他的遗忘啊!
“该死的!谁要你替我决定我该记得还是遗忘?我知道你是个断人生死的法官,你习惯了决定一切,但就算是死刑犯,也该有辩解的机会吧?难道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心情吗?难道你从来不曾想过我或许想陪你一起疼、一起痛,因为,那也是我的孩子呀!”
龙原涛的话句句打在宫律的心坎上,她总以为他的遗忘是一种幸福,她是不是太过偏执而落入了法官常有的自以为是的心态?一味的认定这样做对他才是最好的,而否决了他也有选择的权力?
“对不起……”她的口吻是慌乱的、是无所适从的。
“我不要你的道歉。”他怜惜的以指尖拭去她的泪,他伸出手放在她的面前等待着,“我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陪你痛、陪你笑、陪你每个情绪的机会。”
她抬头看着他,又看着他的手,怯怯的,她将她的手轻放在他的手上;而他紧紧的一把握住她的小手,他明白,这一次他将不会再错过了。
他将她的手反转向上放在他的掌心中,而他的唇也轻柔的印上她的,两颗心在彼此的靠近中渐渐趋於一致……一片飘落的枫叶像是怕惊扰浸在爱河中人儿们一般无声无息的飘落,不偏不倚的轻躺在两人交叠平放的掌心里。
你将手掌摊平,如果有一片完整的枫叶会停在你掌中,你就能拥有一段至死不渝的爱情。
尾声别人出国一趟都是劳民伤财,就算没有花费殆尽,也至少是荷包大失血,绝对没有人像方角律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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