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古代篇)》第17章


“我还有名誉吗?”石破军自嘲。
“你--”他眯眼打量石破军,以为她在呕气,却在她脸上看见平静。
“我早已没有名誉了。”托他之福。“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石破军,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还要明白才是。”
她这是无言的控诉,控诉他所犯下的罪行。是他用尽诡计,逼她走进他的怀抱,他才是最没有权利抱怨的人。
但即便如此,他仍不希望她自暴自弃,能够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被人骂是娼妓你也无所谓吗?”他无法理解,她为何能够淡然处之。
“这是事实。”这两个字虽然不好听,但却是她最真实的写照,她是他的娼妓,专属于他一个人。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她过分冷静的态度,真正惹毛了他。
“不说并不代表事情就不存在,而且你不需要为自己额外制造一个敌人。”经历了这次事件以后,石破军倏然明白官场有多黑暗,反过来告诫殷仲威。
殷仲威生气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脑筋是怎么了?或许是坏掉了吧!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不明白她的想法,更糟的是,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她是不是受辱、有没有自暴自弃都不干他的事,他只要像她讲的,尽情享用她的身体就行。
然而,天杀的,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乎!
“随便你怎么想!”他气得走向门口,用力开门。“你爱把自己当成娼妓,那是你自个儿的事,我管不着!”接着就看见他用力甩门,力道之大,门板还合不拢,可见他有多生气了。
石破军皱着眉头看着来回摇晃的门板,搞不懂他在气什么。受辱的人是她,被骂娼妓的人也是她,她都不在意了,他和人生气个什么劲儿?真是奇怪哪!
石破军不懂殷仲威的情绪,从她房里冲出来的殷仲威也不懂,他干嘛在意她自暴自弃?完全没有道理。
殷仲威想不透自己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烦躁?得罪一、两个官员他不怕,倒怕她淡漠的语气,简直比针扎得人还痛。
“把酒端到我的房间!”殷仲威决定今晚不去找石破军,看自个儿会不会因此而冷静下来。
总管接到殷仲威的命令之后,立刻命令下人给殷仲威送酒。珠儿见此机不可失,赶忙自告奋勇,自愿送酒进去,总管也就顺势将这个差事交给她。
“叩叩叩。”珠儿手里端着托盘,紧张地敲着殷仲威的房门。
但闻殷仲威随口说了声:“进来。”珠儿随后推门进去。
殷仲威正斜躺在床上,表情阴郁,不知在想些什么,珠儿趁着这个机会把酒端到床前。
“少爷,您吩咐的酒来了。”她先前特意装扮了一番,才端酒进来。殷仲威随意看了她一眼,一脸无动于衷。
“把它放着。”他敲敲旁边的位置,珠儿趁势走过去坐下,为他倒酒。
“一个人喝酒太无趣了,少爷,让珠儿服侍您喝酒吧!”珠儿不愧是个懂得把握时机的人,见缝插针的功夫一流,立刻就看出他的心情不好,需要人安慰。
殷仲威不搭理珠儿。过去她是他的宠婢,没事就召她来暖床,不过他今天心情不佳,没空理会她的殷勤,只想自个儿一个人喝闷酒。
“少爷,您好久没跟珠儿聊天了,珠儿好想念您。”珠儿看出他今晚不会去找石破军,想趁此机会摸上殷仲威的床,抢回她的宠婢地位。
殷仲威还是不理她,事实上他脑子里面正想着石破军。想她的冷漠,也想自己的反常,他甚至为她大兴土木,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全然不知感激为何物。
这样的女人他却……
“少爷,请让珠儿为您更衣……”珠儿满心以为殷仲威要留她过夜,一双纤手攀住殷仲威的前襟,欲帮他脱衣,没想到却被殷仲威残忍攫住,将她甩到一旁。
“是谁允许你碰我的?滚!”他不要其它女人。
珠儿仓皇逃离殷仲威的房间,对石破军的怨恨更加深一层,诅天咒地的发誓要报复。
“该死的女人……砰!”房间内,也有人在砸杯子,喃喃咒骂石破军。
集所有骂名于一身的石破军,当晚倒是睡得十分安稳,只有夜半时分,不时闪过她眼前的明眸偶尔会困扰她--那是一对愤怒的眼睛。
第七章
连续三天,殷仲威都没有上石破军的院落,立刻在殷府内部造成了话题。
有人说,她失宠了,殷仲威已经不再对她有兴趣。也有人说,她太骄傲,殷仲威不可能忍受像她这么骄傲的女人,并打赌她从此会被打入冷宫,比弃妇还不如。
这种种传言,并非不可能。毕竟他为了她得罪朝廷命官,她却摆张臭脸给他看,他当然会不爽了。要知道他殷仲威,乃是当今天下首富,要什么女人都有,她石破军,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官家千金,亲爹还遭流放,跩什么跩?
殷府普遍对石破军并不同情,这跟她不擅交际的个性固然有关,但真正原因是怕她惹事,进而威胁到他们的生存,这就大大不妙了。
“少爷好几天没来了呢!”有这种情结的仆人不在少数,她的贴身女婢就表现得比其它人更积极。
“我听说少爷最近不是去‘飘香院’找花魁玩乐,就是待在自个儿的院落找珠儿作陪,日子过得好不快活。”贴身女婢故意把她听来的9b7消息说出来刺激石破军,只见她专心低头看书,完全不理女婢。
女婢于是更不甘心。
“小姐,你都无所谓吗?”她就是看不惯她那张凡事冷漠的嘴脸。“说不定少爷对你已经完全失去兴趣,到时候你的下场可能会比我们这些女婢还惨哦!至少我们还会做事,你却什么也不会。少爷这个人,从不留没有用的人在身边,说不定你会因此而被赶出殷府,从此流浪街头,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想想还真惨呢!”
女婢的想象力丰富,殷仲威不过三天没来找石破军,她却把她说得已经可以准备打包离开殷府,真是教人哭笑不得。
石破军依旧不答话,低头专心看书。若说她可以因而离开殷府,她倒乐得轻松。不过她怀疑事情会这么简单,就算殷仲威对她已失去兴趣,但为了能坐稳“天下首富”这个位置,他还是不会让她离去,个中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她也不想多问。
“少爷完全不理你呢!”没口信、没探问,女婢再次冷言冷语。
石破军手中的书依旧拿得牢牢的,不管女婢怎么刺激她,就是面无表情。
“少爷他--”女婢嘴边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脸色发白的看向门口。
“出去。”让女婢突然僵住的原因是殷仲威,他不知何时到院落来了。
女婢惨白着一张脸,低头从他身边走过,祈祷刚刚她说的话,他都没听到。
遗憾的是,他全听见了。
女婢的冷言冷语,以及傲慢的嘴脸,全进了他的耳里及心底。他不知道仅仅三天的时间,下人们就能编出一套和事实完全不符的故事来,看样子底下的人也该管管了。
不过,最该管的,是石破军的态度。就算仅是谣言,她至少也该表现出一点在乎的样子吧?而不是只会好像他不该出现似地看着他。
事实上石破军是真的没料到他会出现,因此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来不及表现,只得维持一脸冷漠,与他对看着。
存在于他们之间的火花,总是到处乱飞。或是有形,或是无形,从来没有停止飞舞过,无时无刻不散布在他们的四周。
他们安静地凝视对方,时间仿佛在这个时候停住了,仅差一步就能化为永恒,殷仲威却率先跨出脚步,打破这神奇的一刻。
“走!”他毫无预警地抓住石破军的手腕,石破军差点跌倒。
“去哪里?”她努力站稳跟上殷仲威的脚步,就看见他冷着一张脸,理都不理她。
“殷--”
“该死地叫我的名字!”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攫住她的肩膀,脸色坏得像鬼。
“我们都已经不知道在床上打滚过几回了,还殷仲威、殷仲威的叫,未免也太矫情了吧!”平时她连名带姓的喊人,他可以不计较,但他今天心情太差,可容不得她放肆。
石破军表情有些惊讶,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使用这么粗鲁的字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是不是以为我对你失去兴趣了?”他难忘她不在乎的样子,脸色益发阴沈。“恐怕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仍旧对你充满了兴趣,没有一点清退。”
他连续忍了几天,不管是谁主动投怀送抱,他都没有兴趣,脑子里一直想她。他想念她嘴角轻扬、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想念她专心看书,书被他偷偷拿起来柳眉微蹙的模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合常理,却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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