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甩如意狼君》第11章


而那股从唇心传开的,是来自眼前这名男人刚毅薄唇的温度。
他的唇……
天、天啊,他、他和她……他、他们……
“呃!”
从未有过和异性如此“零距离”接触的娃娃,俏脸倏地涨红。
她往后缩,挣扎地退开他唇间,忘记刚才踩到肥皂的脚底板都是滑腻的皂泡,娇躯上晶莹剔透的水珠又不断往地板滴,助长皂泡的势力,她纵使努力想在他双臂间站稳,也徒劳无功、频频滑倒。
镜片后的黑眸闪过一簇幽深的黝芒。
娇嫩无瑕的裸裎胴体在风巽身上“磨蹭”,鼻间尽是这副柔软娇躯沐浴过后令人心醉神迷的清香,他隐隐深吸一口气——
“别动。”
在娃娃还在与脚底的滑腻搏斗的同时,头顶上响起风巽的警告。
他此时的声音似乎比平常的温嗓还要低哑、还要浓浊,焚热粗重的浑然阳刚气息,喷洒在毛巾不知何时掉了而散开的发上。
感觉紧揽在她腰间的结实臂膀有些紧绷,好像正在压抑著什么,她心口一颤,登时不敢乱动……
莫名地,她庆幸著他已经站上三楼,所以她现在被扣在他胸前,在她面前的是一堵穿著白衬衫的宽阔胸膛,而不必再和他眼对眼、鼻靠鼻、唇碰唇,不然她怀疑自己根本没有勇气迎视他此刻的目光。
至于为什么没有勇气,她自己也不清楚。
可是,她很好奇,有点想抬头看……
“不准看。”
头顶上又传来警告,娃娃脸颊一热,脖子僵住,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你,不准看,下楼去。”她被稍微转了个角度,风巽高大的身躯侧身挡住其他“男性”的视线,侧头皱眉命令。
谁?
顺著他的眸光,娃娃瞥见他脚边叼著肥皂的雪纳瑞。
原来风巽是在对阿旺说话。
主人下令,阿旺放下口中的“肇事者”,忍不住碎碎念。
不就是裸体吗,干嘛大惊小怪,我还不是天天裸体给你们看。我也看过你的裸体呀,你变成另一个“样貌”时,还不是没穿衣服!
“她不一样。”
我也想看娃娃有没有受伤!
“你不行。”
为什么我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我确认之后再告诉你情况。”没得商量。
呜,你对我有偏见啦!咦……喔,我了我了,主人,你是不是喜欢娃娃,你的表现就是人类说的“占有欲”吧?
阿旺歪著头,动动耳朵,表情可爱无辜却又一针见血。看到主人表情一愣,它露出qi書網…奇书了然的胸有成竹,慢条斯理移动四条胖腿下楼去。
那它就不打扰他们啦!
“风医师……你、你在跟谁说话?”前两句应该是阿旺,那后三句呢?
娃娃眨眨水眸,战战兢兢的将周遭逡巡一圈,暴露在空气中的粉嫩肩头,冒出几颗毛骨悚然的小疙瘩。
她知道风巽会对小动物说话、用声音表情安抚它们的情绪,但和动物一来一往的对话……她没听过。
“没有。”风巽若有所思,收拾离轨的心绪,简单带过。
诊所多了一个她,因此他最近和诊所里的动物说话都尽量避免对话形式,免得被她误以为他精神异常。
“可是刚才——”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打断她,直视前方问道,视线很君子地没往下移。
方才那一幕,虽然是他生平看过最美妙的滑垒,但也差点让他心跳停摆,如果他没有即时接住她,她是不是就会像那块凹陷的肥皂一样,破败地躺在楼梯间?
一思及此,风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没、没事。对不起,撞到你了……”
听他提到受伤,撞到牙齿的唇这才隐隐作痛,她腾出一手揉揉撞疼的小嘴,为自己的粗心向他道歉,本能还抓著他衬衫的另一手,被衣下结实的触感慑住。
她大概晓得他宽大的衣服底下其实有著一副厚实的胸膛,没想到真的很结实,撞上去还挺痛的。而且,他们靠得好近,他的双手扶在她腰上,两人只隔著他身上的衣物贴在一起……
一项几乎被遗忘的“现实”,在娃娃脑海炸开——
轰轰轰!
意识到自己的赤裸,从脚底板窜上来的羞窘,在娃娃全身细胞轰炸出一朵又一朵的火花,强烈的爆发力从脚趾往上窜延到发梢,全身酡红成一片。
她猛地抽气,缩回还抵在对方身上的小手,聊胜于无地遮掩裸露的胸口。
天呀,刚才那番胡乱挣扎,让她胸前两朵粉嫩的蓓蕾因摩擦,不知不觉悄悄挺立,希望他没发现,不然好丢脸啊……
“那个……我、我已经站稳了。”她红著脸暗示。
她柔软的嗓音中,有著显而易闻的羞涩与尴尬,风巽的喉咙突然有些干,吞咽的动作使得喉头上下滚动。
“真的站稳了?”不会像刚才一样东倒西歪?
“站、站稳了……那个……麻烦你……”
“我不会偷看。你的脚底很滑,小心点。”风巽确认怀中的娇躯确实站稳后,便收回自己的手,背过身,还不忘提醒她注意脚步。
“谢、谢谢。”她感激低道。正要退开,右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
“啊……”
一听到她吃痛的呻吟,风巽立即回过身来,一把托抱住差点软软跪坐到地上的娇躯,无暇顾及君子风度,低头审视她乍红乍白的小脸,未觉眼中多了一抹因她而生的担心。
“你受伤了?”
“好痛……”娃娃痛苦地抓著他手臂,指甲几乎要陷入他的肤肉间,虽然脚踝痛得要命,但小脑袋随即还是想起了什么,小手连忙遮住他的眼镜。
“拜、拜托,你别看我……”呜,从他的角度看过来,她胸部的“异状”一定被他知道了啦!不要不要,好丢脸呜……
风巽拧起俊眉,拉下阻挡他视线的小手,立刻横抱起她,就近进入他房间,将她放在床上后,到主卧室内附设的浴室拿出一件男性浴袍出来,交给已经自行抓过被单遮掩裸体的人儿。
“先穿上。”他再次背过身,让她穿妥。
“那个……我可以回我房间——”
“穿上。”他背对她,不容置疑道。“你没看见你的右脚踝已经肿起来了吗?我抱你下楼照X光检查骨头,马上。”
风巽很少用命令式的口吻对人说话,语气虽然温和无异,浑身却散发著仿佛天生领导者的霸气,很难令人不打从心底折服。
娃娃也不例外,他话一落,她就七手八脚套上他的白色浴袍,努力绑紧对她来说过于宽松的腰带,可是浴袍太大件,她怎么绑,襟口都还是松垮垮的,一不小心就会让底下没有其他遮掩的柔美丰盈走光。
突然一双健臂朝她拦腰一抱,她又落入他双臂间。
“啊,我、我还没穿好呀……”她只能放弃与衣带的奋战,一手攀住他肩膀,一手羞涩地扯紧衣襟。
“你穿好了。”风巽抱她下楼。
“你怎么知道?”
“从镜子看到的。”
什么?
啊啊啊……娃娃好想挖个洞,把自己的头埋进去尖叫。
午餐时间,动物诊所里头又是热闹纷纷。
娃娃趴在楼梯墙边,探头朝一楼观望。
发现老板又被一群吱吱喳喳的女人包围,没人会注意这个方向,她于是轻手轻脚地摸下楼,一跛一跛往大门暗中移动。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女人好像对她有敌意,她还是识相一点,别去分享她们为老板特地烹调的“谢意”,她的午餐就到巷子口的快餐店解决好了。
顺利无阻潜到到门外,娃娃回头瞅向玻璃窗内扬著浅笑、随和礼貌地应付“患者家属”各种疑难杂症的风巽,她的胸口又觉得闷闷涩涩的,两片肺叶好似都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堵塞住,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就算原本肚子饿,现在也没什么胃口了……
她轻叹一口气,拖著微跛的脚步,走到屋侧转角抱膝席地而坐,小巧的下颚靠在膝头上,半垂的水漾眸子,盯著右脚踝上的白色绷带。
三天前,她不小心扭伤脚踝,幸好没有伤及骨头,风巽替她涂了消炎药膏、用绷带包扎固定。她偷看了他当时的表情,和刚才眼中的他没什么两样,都是一样温柔、一样和善。
这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她莫名有种强烈的想望,好像希望著自己在他心中,跟其他女人不同,是个独特的存在,而不是像看待其他人、阿旺、小金吉拉、流浪猫狗,或是那两只刚出生不久却被小朋友抱去玩、因而被母狗咬伤遗弃的小小土狗一样。
“独特的……存在?”
娃娃眼底出现迷惘,贝齿不觉咬住粉嫩的下唇。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在想什么,需要一个人躲到这里来?”
温朗的嗓音在头上响起,没有发现自己被某道身影笼罩了好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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