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迷情(上)》第17章


晚上用过了御膳,炎玉便摒退了敬事房总管,不理会掀牌子的规矩,直接来到沉香宫。
这半个月来香贵人正受王上宠爱,因她天生身怀异香,只要微风过处,身上便会散发出馥郁芬芳,似兰似麝,若有似无,让男人浑然忘我、意乱情迷,王上自然也不例外,他甚至还留宿在沉香宫,而不是让香贵人到朱雀宫侍寝。
这可引起后宫嫔妃们的议论纷纷,各个仿效,在身上佩带香包,企望能得到同样的效果。
“王上?”方承君王雨露,偎在那具强壮的男性胸膛上,香贵人小心翼翼的出声,就怕扰了他的安歇。
他嘴角微掀,嗓音带着一抹傭懒的沙哑。“什么事?”
“臣妾……臣妾有件事想……想……”就算目前得宠,并不代表什么,因为这男人是君王,他的喜好随时会变。
听她支支吾吾的,炎玉嗅着她身上宛如檀香般的气味。“蔻儿,想要什么封赏就尽管说吧!朕都会为你办到。”
听到这话,香贵人这才鼓起勇气。“臣妾就先谢王上恩典。”
趁着现在得宠,所以不管提出任何要求,王上都会答应,这是她要进宫时父亲特别交代的,虽然她有些忐忑不安,还是说了出口。
“说。”他重新闭上眼皮。
香贵人在芙蓉帐中轻咬下唇,楚楚可怜的轻喃。“臣妾没有其他的要求,只希望王上为巨妾的兄长作主。”
“你是说楚安邑?”俊目微掀出一条缝。
她软软的轻吟,“是的,王上,臣妾的兄长能为国捐躯,是无上的光荣,只是兄长是家中独子,臣妾的父亲遭逢丧子之痛,心中总是愤恨难消。”
兄长好不容易当上裨将军,才想要建立功劳,却被敌军一名小小的屯长所杀!
对方还因此当上裨将军,教人情何以堪。
“楚安邑是品国的功臣,自然不会轻易忘记!朕也在数月之前颁下圣旨,追封他为镇国公。”炎玉可以理解她的意思。
“臣妾感谢王上恩典,不过……”
炎玉扯了下嘴角,似嘲似讽。“想说什么就说吧!”
“臣妾的父亲还希望……要是能在战场上生擒杀害臣妾兄长的凶手,能交给臣妾的父亲,让他得以报杀子之仇。”这才是她的目的。父亲每天都派人来叮咛她,还威胁她若不照办的话,楚家就不认她这个女儿,让她心酸不已。
他哼笑一声,“他真的这么说?”
楚锟只不过是张宿城一个小小的监御史,负责监察各郡,必须定期向朝廷报告本地的租税收人、户口统计和治安情况。他膝下有一子三女,听说为人耿直,从不攀附富贵,不过他会将么女送进王宫,目的大概也就是为了这个,丧子之痛确实会让人失去理性。
“臣妾的兄长会死,定是因为对方使出卑鄙的手段,求王上成全。”香贵人担心他不答应,让她无法交代,于是梗声的乞求。
“好,朕答应你,这样你安心了吧!”
香贵人眼泛泪光的偎近,“臣妾谢王上恩典。”她终于可以给父亲一个交代了,这就是身为女儿仅有的用处,父亲心中永远只有兄长。
“朕不光要你谢恩……”炎玉朝她俯下头喃道。
就在她柔媚的垂眸,满心欢喜的迎接君王的宠爱,冷不防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小嵩子的声音。
“启禀王上,有紧急军情。”
身躯一顿。“朕知道了。”说完,便翻身下榻。
“王上?”香贵人骤失温暖,多想留住他,旋即起身,想亲自伺候他,却被他伸手制止,让她有些受伤。
炎玉很快的便在小嵩子的服侍下穿戴妥当。“朕改日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王上。”垂下的螓首,是张泪光莹莹的娇颜。
在外头的宫女连忙进来伺候,还不忘顺势巴结。
“王上对贵人真好。”
“是啊!放眼整个后宫,也不见王上夜里留宿在哪个嫔妃的寝殿中,只有贵人有这个办法。”
“说不定再过不久,王上就会封贵人为香嫔或香妃了。”
“没错,一定会的。”
两个宫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吹捧,只盼自己服侍的主子能入主东宫,她们也能跟着鸡犬升天了。
香贵人叹了口气,“真是这样吗?”
“当然是了。”宫女点头如捣蒜的说。
“男人只要闻到贵人身上的特殊香气,没人把持得住的,王上也是男人。”她们可是很有信心。
她涩涩一笑,“可是我却总觉得王上的心难以捉摸,即便他就在身边,可是却感觉好遥远!他的宠爱又能维持多久。”
王上那有时热情、有时冷淡的对待,也让她的心情跟着起起落落。外人看来自己深受王上宠爱,不过她却很清楚,王上并不是真心爱她。
宫女在她耳根子旁献计。“贵人不要想太多,赶紧抓住王上的心才是最要紧的,其他嫔妃生的全是公主,只要贵人能顺利怀了龙种,还能生下太子,那可就母凭子贵了。”
“没错,贵人可别灰心。”她们的未来全掌握在她手上。
在心中轻叹!香贵人不禁要想,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朝代,身为女子真是太悲哀了,如果可以,她希望下辈子投胎当个男子。
从主帅的军帐中出来,冠庭脸上净是懊恼之色,虽然大将军相信她的战略,可是偏偏这两次攻击行动就是出了差错,不该是这样的,看来《孙子兵法》她还研究得不够透彻,或者她真的运用错误。
不过更让人气愤的是其他两位裨将军总爱跟她唱反调,专扯她的后腿不说,又讲不出什么好的建议,让她真想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请上来问候。
这场位到底还要打多久?
眼看就要弹尽援绝,大家都快要饿死了,还打什么仗?
酃国的君王倒是好命,只会坐享其成,压根不管他们的死活,后援迟迟不到,那两个护军都尉只会在军营里狐假虎威,什么忙也帮不上,要他们去催粮草,就只会找理由推托,若不是不想让大将军为难,她早就想一人一脚将他们踹回王宫去了,真是看了就碍眼。
真不晓得他们口中所谓的神界在想些什么东西,居然选出那种败类来当酃国的君王。听说白帝为人野心勃勃、自私残暴,打从十岁登基以来,百姓没有过一天的好日子,不只是战乱连连,还有谣传说现在的白帝根本不是真命天子,所以才会导致民不聊生。为了有个温饱,很多穷人家不得不让丈夫和儿子来加入军队作战,最后却是连命都丢了。
冠庭忿忿的踢了下脚边的石子,发泄一下怒气。
“可恶!”她就是不信自己的战略会出错。
她伸手抹了把脸,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将军。”有人叫住她。
是手下的校尉徐澍。
“有什么事?”
徐澍来到她跟前站定,体格粗壮、面貌朴拙的他看来很可靠。“将军,属下有件事想跟将军说,不过目前只是怀疑而已。”
“你说!”
他打量了下四周,“将军,这两次的攻击之所以会失败,属下觉得是因为敌军好像早就知道我们的战略了。”
小脸一沉,“你的意思是说军营里有奸细?”
“因为连着两次未免太巧了,属下才这么猜想。”徐澍正色的说。
冠庭皱起英气的双眉,沉下秀颜,“这可是通敌的死罪,没有证据是不能乱说的,而且我宁可相信是我的战略有问题,也不愿是因为军营里出现内奸,那种后果不是任何人可以承担的。”
“可是将军……”
“够了!”她低斥。
他情急的低叫,“属下只是担心将军遭到暗算,江将军和罗将军每次看着将军时,总是不怀好意,属下还曾看过他们在背地里窃窃私语,不知道在算计什么,说不定是他们……”
“徐澍!”冠庭厉喝一声,制止他的话。“你说这番话大有扰乱军心之嫌,本将军可以重重的严惩你,治你的罪,你可知道?”
徐澍满脸的关切,以及掩不住的仰慕和敬佩,想要说服她相信。“属下愿意领受任何责罚,只希望将军小心那两个人。”
“不要再说了!”她迳自的踱开。
看着冠庭离去的纤瘦背影,他心中又急又气。
该怎么做才能让将军相信呢?
敌人半夜的突袭来得猝不及防,据斥候回报,对方人数不多,于是冠庭便向大将军请命,亲自率领数十名属下前往迎战。
今晚没有月光,打从一开始便注定陷人鏖战。
冠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或许该说是直觉。
她挥舞着青铜宝剑,光线太暗了,人影不停的晃动,一切只能依靠本能反应。
“大家小心!”
属下们齐声的呼喝。“是,将军。”
大吼一声,连杀了好几名敌人的土兵,头盔掉了也不自知。
敌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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