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赶紧给臣关了电视写作业》第48章


他落寞的样子让韩非明想起在他不久前的话——“老师,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呢?一个……一个影子吗?”
自然不是。
韩非明踉跄了一下,连忙伸手抓住了毕夏的手臂,却还是跪倒在了地上,本来就被摔得不轻的膝盖再受重创,一时间疼得说不出话来。
估计是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到了,毕夏呆呆地站在他面前,“老,老师,你没事吧?”
好不容易能说出话来,韩非明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别发愣了,拉我一把。”
“可是……”凑近了些的毕夏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老师,我怕又会……”
韩非明蹲坐着挪到了栏杆边上,扶着栏杆艰难地站了起来,再次挽起裤腿。膝盖上的伤痕已经泛起了一大片淤青,看起来有些吓人。毕夏着急得不行,拉上他就要往休息区走,“老师,还是不滑了,咱们去看电影吧,再这样摔下去不行的。”
韩非明一手紧抓栏杆,一手放下裤腿,摇头,“不,我要学会。”
“可是……”
“你扶稳一点,不就不会摔了?”韩非明说着,笑了笑,“就像刚刚那样。”
接下来的练习,两人又恢复了刚开始的那种比较稳当的姿势。毕夏小心翼翼地护着他,一路上都相当安稳。身体的意外接触不能说没有,但看到老师似乎不怎么在意了,他也就放下心来,只是心中还有一个仅存的顾虑,“老师……你真的不会介意吗?”
韩非明好不容易找到一点感觉,正滑的起劲,闻言随意答了一句:“什么?”
毕夏却忧心忡忡,“我是说……我们被误会的那件事。”
韩非明正准备发力加速,闻言一个分心,脚下打滑,差点仰倒,“你,你为何提起这个?”
毕夏托着他的腰的手渐渐加大了力度,“因为……我看老师好像很不喜欢和我挨在一起的样子,就在想——老师是不是觉得很介意,所以想避嫌……”
“恐怕在意的人是你吧。”韩非明转头看着他的眼睛,“为师教你的,都忘了吗?”
“我都记得。”毕夏弯了弯嘴角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可是老师,不是这个的问题——我是没什么关系啦,但我不希望你……不希望你被人误会成不好的样子。”
“清者自清,你不必多心。”韩非明用平淡的语气结束了这个话题,“捉风捕影之事留给那些庸人去罢,咱们只管做好当下之事。”
清者自清……
话是这么说,但毕夏却还真不能保证自己就是那个“清者”。之前向周叔保证说他和韩非明“没什么”的自信,多半是从韩非明的态度而来的。老师绝不可能对他有感觉,所以两人当然“没什么”。但要是问毕夏自己的想法……要他发誓说他对老师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感觉,那他一定是不敢的。
这么久以来,毕夏一直试图说服自己——老师的感情是出于师生长幼之间的尊重,或者朋友之间的情谊,但内心的某一个角落,他是暗自承认着了的。
只不过,这个角落他从来没敢让别人看到过,甚至连自己都不敢窥视。
被他带领着滑了几圈后,韩非明愈发轻车熟路,甚至放开了毕夏,自己滑了几步。虽然还是不敢在远离栏杆的地方滑,而且每滑上几步就不得不扶一次栏杆,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十足的进步了。毕夏就在他后面不远处盯着他看,情绪随着他每个动作而起伏。
只要掌握了原理,其实也不算特别困难。韩非明又走走停停地滑了几圈后,终于可以放开栏杆,自如地滑动一段距离,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滑得相当谨慎,从不敢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因此很久都没有摔过跤了。毕夏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跟在他身后与他商量中午去哪里吃饭。
聊到一半时,场中央忽然爆发出一阵赞叹声,韩非明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刚刚的小姑娘单脚尖着地的旋转,速度极快,令人目眩又有些心惊胆战。
韩非明小心翼翼地滑向了场中央人群聚集的地方,欣赏着小姑娘接下来的花样,也忍不住随着人群一起发出惊叹之声。
毕夏站定在他身后,双手抱臂,酸溜溜地说:“切,这算什么。我比她可厉害多了。”
韩非明正被满眼的花式迷得眼花缭乱,闻言露出怀疑的神色,“当真?”
“当然是真的。”毕夏气鼓鼓地说,“不信你看。”
他说罢后退了一段距离,在空旷无人的一块冰面上表演起了比隔壁小姑娘还要齐全的花式,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变换舒展,在冰面上肆意遨游。
这边砸场子一般的表演也吸引了不少观众,时不时响起的喝彩声让毕夏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到最后也打算和那个小姑娘一样以高难度的旋转收尾。
他越转越快,韩非明看得起兴,向前凑了凑,却被冰刀尖绊住,朝毕夏身旁翻了出去。
围观的人爆发出惊呼,眼看着毕夏的冰刀就要划过韩非明的手指时,前者硬生生地转变方向避开,而自己却因为不自然地动作而飞了出去。
“咚”的巨响后,是一阵死寂。
韩非明颤抖着撑着地面坐起来,但双腿却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他脸色惨白,拖着沉重的冰鞋爬向好几步远处的那片血迹。
“毕夏?毕夏?”他用被冰面冻得僵硬发红的手指握住毕夏的手,心悸不止,“阿夏?你怎么样……”
毕夏毫无反应。他的脸色在从后脑流到脖颈的殷红衬托下格外苍白。韩非明搂住他,捧着他的脸,微弱的声音呢喃着,“阿夏,阿夏,阿夏……”
紧接着,声音爆发出来——
“来人啊!谁来救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 撒下了一盆巨大的狗血【捂脸】
小剧场:
韩非明:毕夏!毕夏!来人啊!
众人:……
下一句是不是就要“宣太医”了。
☆、只是一个影子
韩非明坐在手术室的门外,靠着冰冷的椅背,涣散的目光随意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处。
刚刚有人来对他又是出血又是颅内压的说了一通他听不懂的话,接着遗憾地说……说通知一下家属吧,说不定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他问。
那人只是叹息,却没有回答,只是匆匆地离开。
毕夏的手机很可能是在摔倒的时候掉出去了,找遍了他全部的随身衣物都没翻到。韩非明没存周先生周女士的电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得到他们。
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
半晌后,他身体前倾,撑着额头,用力地积压着太阳穴。
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也不愿意弄明白……究竟,来得及什么。
十几分钟后,一个阴影挡住了走廊间惨白的灯光,“非明。”
韩非明放下手,吃力地抬起头来,“敬之,你总算是来了。我只有你的号码……”
一语未完,泪先满面。半晌之后,他才哽咽着说出话来:“敬之,你……可曾听我的嘱咐,打通了周先生他们的电话?”
罗恭坐到他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掏出纸巾,帮他擦着眼泪,“打通了。周舒周怡他们两个正在外地出差,已经订了机票,会连夜赶过来。”
韩非明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听起来像是……“太迟了”。
“不会迟的。”罗恭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沉稳而可信,“更何况,迟一点更好。等他们两位回来的时候,阿夏估计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也就省得他们担心一场,对吧。”
韩非明只是摇头,虚握的拳头颤抖着。
罗恭见状叹了口气,放开了他的肩膀,“非明,你这样折磨自己,就能让阿夏度过危险吗?”
韩非明深呼吸几次,擦干了满脸的眼泪,终于克服了颤抖着的哭腔,声音平静地说:“你为什么要来?”
罗恭微笑,“你在说什么呀,非明。不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吗?”
“站在我的立场上,我没有别的办法。”韩非明说,“但你却有选择的余地。——为什么要来?别说什么兄弟情深,你与毕夏的关系多糟,我也并非不知道。”
罗恭保持着微笑,“为了你呀,非明。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
韩非明抬眼看着他。
良久。
罗恭败下阵来,用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好吧,你总是这样,就不能偶尔给我留一点浪漫的余地吗?”
韩非明揉了揉眼睛,有些疲惫,“快说吧。究竟是为什么?”
罗恭说:“毕夏想让自己变成罗家的合法继承人之一,这就导致了我和他绝不可能永远是朋友。但实际上……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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