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英雄气短啊》第24章


不必,去一个人将刀架在英沅脖子上,告诉这帮百姓,再有不遵法纪者,立时就将他们敬爱的知府剐於刀下。若他们能遵守纪律到监斩台观斩,皇上对英沅之情难以预料,会有转机也说不定。”此等命令一传下去,百姓们果然投鼠忌器,再不敢有过激行为。那些押车的士兵方有时间将狼狈的自己略略整理了一下。
囚车缓慢的行进著,身後跟著长长望不到头的队伍。右相国不时掀帘子瞧一下,心道:这英沅看来是个人才,可惜留不得,这样人是不会真心降我凤朝的,一旦纵虎归山,改日他登高一呼,不怕这些百姓们不造反,到时又免不了生灵涂炭,唉,为了长远著想,这一次是必得狠下心来啊。
而在知府衙门里的大厅,此时正在进行著一场激烈的谴责行动。凤起宛如一只美丽的蚊子般在凤准的面前左右飞舞,一边不厌其烦的嗡嗡著。凤准一开始还闭目养神在那里默默忍耐,最後实在忍不住了,暴跳而起道:“够了,你这个死女人,难道朕就想杀他吗?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是他一手策划的,是他不让朕有救他的机会,都是他都是他你知道吗?”
凤起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不就是叫你放弃一个韩朝吗?有什麽舍不得的?谁叫你那麽贪心,犹豫不决的,江山和美人哪能兼得呢?”
凤准忽然闭紧了嘴巴,把目光看向窗外,良久忽然道:“我想放弃啊,我已经说过了,可是他只因为我犹豫了那麽一下,就……放开了我,你们以为……我就不难过吗?从小到大,他是唯一一个让我动了真心的人。”凤准回过头来,认真的看著凤起和小福子,用少有的郑重语气陈述著一个锥心事实:“我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英沅,他真的是我心中的唯一。”
凤起冷笑一声:“不相信,我当然不会相信。心中的唯一?哈哈哈,这种话连鬼都不会相信了。”
凤准的青筋全部跳了出来为主人作势:“朕骗人?朕为什麽要骗你们?朕──大凤朝的皇帝,有必要因为一个奇+shu网收集整理快要被朕亲手斩杀的爱人骗你们吗?”他声嘶力竭的吼?
长公主凤起的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不错,你的确没必要骗我们,你必须骗过的人,其实是你自己,你要骗自己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正常人,而不是一个冷血的怪物。心中的唯一?哼,你有什麽资格用这麽神圣的词。你知道唯一的意义吗?世间仅有的,失去了就不会再存在的,无论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再存在的。无论你将来的肠子是悔青了还是悔绿了悔蓝了悔黑了,都不可能再拥有的人和物,才叫做唯一,你明白吗?他和你的江山,版图,皇威都不一样,这些东西,失去了还可以再赚回来,可是唯一的他,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孰轻孰重,精明如你会分不清,竟然还敢拿“唯一“这麽高贵的字眼来骗我们。”
凤准瞪著凤起,凤起也瞪著凤准,姐弟两个像斗鸡一般谁都不肯退步,吓得满屋子的奴才都不敢喘下大气儿。过了大概一刻锺那麽久,凤起忽然重重的哼了一声:“臭小子,你就等著後悔吧。”说完拂袖而去。
刑场上,太阳已升的老高,将近午时,右相国拿袖子遮著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眯了眯眼睛,又环视周围咒骂哭泣叫喊不休的兴州百姓,心里叹了一声,拿起那支朱红的签子在手里,又拍了拍惊堂木,见周围的声音小了些,他抓紧时间问刑台上的英沅道:“说吧,你还有什麽遗言要留给百姓们和皇上的,本相一定代为转达。”
英沅抬起眼,他整个消瘦了的面孔上全是豆大般的汗珠,艰难的转头看看周围的百姓们,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我没有别的遗言,只有三个要求。”英沅的眼神一片清明:“第一个要求,我希望在我死後,大人能将我的尸体曝在这刑台上,让兴州的百姓们每人在我尸体上鞭打十下,以泄他们之恨,赎我误国之罪。”
百姓们一片哗然,有的人禁不住,竟然晕了过去。e
“第二个要求。”英沅继续平缓的诉说著:“我希望大人能将我的尸体焚烧,然後把我的骨灰洒遍兴州城的山山水水。”
更多的哭泣声响起,百姓群中不断暴出“英大人,你不能死啊。”的喊声,就连右相国也有些动容:“那第三个要求呢?”
“第三个要求?”英沅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是那种温柔的如水一般的笑容,嵌在他虽然瘦削但仍不失美丽的脸庞上,凭添了无数的动人色彩。
“第三个要求,呵呵,我想请大人在将我的尸体烧掉以前,挖出我的双目,将他带到凤朝京都,埋在正对著皇宫的地方、“他看也不看右相已经变了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凤准他花了22万两黄金,却只换了我一颗心,呵呵,这买卖实在是赔大了。不过好在先爱上的人也总是吃亏的,我死後,我们之间的一切恩义情仇也就断了,可我不想断,所以我要留著这一双眼睛,日日夜夜的看著他……看著他吃饭读书,看著他上朝议事,看著他的风光他的失落,他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看著。我生前不能和他朝夕相对,死後即便成了一缕孤魂,也要把他装在自己的视线里,永不忘怀。”他说完又是一笑:“除此之外,英沅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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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准痴痴的站在大厅里,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小福子站在他旁边,心不在焉的挥著一柄大扇,气氛很沈重,整个书房里静的落针可闻,闷的人心慌慌的。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名叫小禄子的太监跌跌撞撞冲进厅里,凤准霍然转身,双目中隐隐一点泪光一闪即逝,他紧了紧拳头,又慢慢松开,如此反复数次,才哑著嗓子沈声问道:“行……行刑了吗?”
小福子的目光也倏然紧张起来,就见小禄子趴下磕头,一边气喘吁吁道:“行……行了,奴才走的时候,丞相大人已经准备行刑,这会子午时已过,该是行完了。”
凤准的心里忽然狠狠一痛,跌坐在椅子上,他觉得自己整个的灵魂都被掏空了,飘飘荡荡不知身在何方。木然的看著小禄子张了几次嘴,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那一字一句仿佛都哽在了他的喉咙里。
小福子的眼泪倒是“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半晌才抽抽噎噎问道:“他……临刑前可有说什麽吗?”
小禄子忙不迭的点头,大声道:“说了说了,唉,我就没见过这麽奇怪的人。”
“啪“的一声响,原来是凤准手上用力,将椅子的扶手掰了一块下来,他瞪著小禄子,一字一字像是从心里挖出来似的:“他……他都说了些什麽?”
小禄子诚实的道:“他没说别的,就向右相大人提了三个要求。第一就是让右相大人在他死後,将他曝尸刑台,让全城的父老乡亲每人鞭尸十下,以泄百姓之恨,赎他误国之罪。”
小福子“啊“的一声惊叫,凤准的身子也颤抖起来,小禄子却顾不上察看他们的失态,他的心里,已经完全被英沅临刑前的言谈举止填满了,自顾自的继续道:“是很奇怪吧?可是不止这些,他的第二个要求就是让右相大人在百姓鞭完尸後,将他的尸体焚烧,然後把他的骨灰洒遍兴州城的山山水水,你们说,这世人死後,都奔著入土为安,哪有要人鞭尸,火炼的啊,是不是?”
凤准的眼泪终於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落了下来,小福子早已掩面啜泣了。小禄子看著他们,声音忽然变得古怪起来,慢慢道:“最奇的是他第三个要求。”他连规矩都忘了,直盯著凤准,缓缓的,一字一字道:“他要右相在他的尸体毁坏之前,挖出他一双眼睛,将其埋在皇宫对面,他说他要用这双眼睛,日日夜夜看著皇上,一刻也不会离开。”
小福子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凤准则是失神的喃喃道:“他……他是这样说的吗?他……他这样的恨朕,恨到……恨到心里,不,恨到骨子里去了吗?也难怪,应该的,他是应该这样恨朕的啊……”
小禄子咳嗽了一声,大声道:“主子说错了。那人说……那人说主子花了22万两黄金,却只换了他一颗心,这买卖实在是赔大了。不过好在先爱上的人也总是吃亏的,他说他死後,你们的恩义情仇也就断了,可他不想断,所以他要留著一双眼睛,日日夜夜的看著你,看著你吃饭读书,看著你上朝议事,看著你的风光你的失落,你所有的一切,他都要看著。他说他生前不能和你朝夕相对,死後即便成了一缕孤魂,也要把你装在他的视线里,永不忘怀。”
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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