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到成功》第10章


风似的,看看看看,这满目狼藉都是它给带倒的。爷啊,这时候店主人和小二都不在这里,也没给咱们作证的人,到时候他们肯定让咱们赔钱啊。”
月牙儿说著说著,脸上便浮现出一丝贪婪的笑意,嘿嘿笑道:“不过爷啊,那匹马真不是一匹凡马,小的我不敢说自己目光如炬,但是我跟著爷这麽多年,走南闯北,这眼力倒也练出来了,爷,我看咱们把这事儿和店主人说说,他让咱们赔钱咱就赔钱,但是怎麽著也得把他养的那匹马给弄来,爷,你相信我,那肯定是一匹名驹……”
他正说著,忽然疑惑的看向呆滞的南宫乘风:“不对啊爷,爷,那匹马是从你和嫩草的房间里冲出来的啊,你和嫩草没看见吗?你怎麽会放过那匹马,咦,嫩草呢?嫩草到哪里去了?”月牙儿刚才实在是太兴奋了,直到此时才发觉出不对来。
“你……还不明白吗?刚才的那匹马……就是嫩草。”南宫乘风失神的道:“他……他是一个妖精,是一个马妖,难道你没发觉,那匹马格外的高大吗?”南宫乘风身子晃了几晃:怎麽回事,自己的心,怎麽会这麽痛?明明嫩草就是一个妖精,明明一开始自己也是打算只吃掉他而已,明明……明明自己没有存了什麽真心挚爱,可是……可是为什麽回想起嫩草那伤痛欲绝的眼神,回想起他说他不会伤害自己,他喜欢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会这麽痛呢。
“什麽?妖精?”月牙儿和一堆刚回过神来的仆人再度石化,过了半晌方才想起什麽似的小声道:“天啊,那完了完了,这笔钱肯定要赔了,而且也不必指望著要那匹名驹了,唉,嫩草竟然是妖精,怎麽会呢?明明平时看他很老实也很勤快憨厚的,一点也不像书里写的那些妖精那麽可怕啊,老天,这……这真是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嫩草……嫩草……嫩草……”南宫乘风先是喃喃自语,接著那声音就渐渐大了起来,最後简直是在吼了,吓得月牙儿顾不上主仆尊卑,忙一把捂了他的嘴,悄声道:“主人啊,难道你怕人家都不知道咱们这里住了一个马妖吗?求求你别喊了,不管怎麽说,嫩草他也没做什麽坏事,咱们就饶过他吧。”他丝毫不知南宫乘风的心意,只以为对方是因为被蒙蔽而太过愤恨,以至於吼叫泄愤。
南宫乘风停下了声音,怅然若失的看著嫩草消失的方向,不知为何心里竟仍是十分的难受。但他一生刚强,怎肯在属下面前露出弱态,因此咳了几声,勉强逼自己平静下来,淡淡道:“行了,都去休息吧,月牙儿,等一下店老板他们赶来,你什麽都不用说,多给他们银子就是了。”说完转身又进了自己的房间,看著满室的狼藉,想起之前嫩草还在这里露出胆怯可爱的神情,转眼间却已是变了天地,不由得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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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板等人虽有所怀疑,他们也都看到一道白光从客栈里奔了出去,奈何月牙儿按照南宫乘风的吩咐,给了他们很大的一笔银子,足够装修这客栈两次了。因此便一个个眉开眼笑,也没有心思去追究那道白光之谜了。
第二天车队仍然照著原定的行程走,只不过队里少了嫩草随行,这些都是南宫乘风的心腹仆人,昨儿都知道了嫩草是马妖的事情,知道今天主子心情不爽,便一个个噤若寒蝉,暗道主人打了一辈子雁却让雁叨了眼睛,愣是让一个马妖给混进府里几天而没发觉,这传出去多丢他这个火眼金睛的脸啊,大家还是都省省,这几天不要说笑好了。
原来南宫乘风虽是贵族子弟,但对於相马却著实的有一套,被世人誉为当代的伯乐,但他自己还不满足,曾在醉酒後半开玩笑道:“伯乐哪及得上本王看马的眼光,我这是火眼金睛才对。”从此後火眼金睛的称号就叫开了,他也十分厚脸皮的自我认可下来。若真的被人传出他被一个马妖给耍了,只怕不知多少人要暗中笑掉大牙了。
这一日到了平城,南宫乘风这几日来都是闷闷的,心想真是太倒霉了,这心情怎麽老调整不过来呢?不过是一个马妖而已,总不可能是对他动了真情吧。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连月牙儿那厮都要公开看我的笑话了。因在房里踱著步子想来想去,忽然灵机一动,暗道是了,我这几日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嫩草,却不知世上美人何止千万,这平城向来是锦绣繁华花红柳绿之地,几家妓院天下闻名,据说可以与江南秦淮的妓业相媲美,如今到了这里,何不去探访几个美人,好好快活快活呢。
所谓心动不如行动,南宫乘风又向来都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下便立刻带了几十张面额大的银票,又吩咐月牙儿背了些现银和金叶子,大摇大摆的出了客栈,他因为生活奢侈爱摆排场,所以出门总是带许多金银票子,反正他的武功很高,沿途又随时可以调动官府兵丁,所以也不惧那些宵小打劫之辈。
众仆人见主人意气风发的出门,脸上一扫前几日的颓色,不由得都放下心来,再不似前几日拘谨,嘻嘻哈哈的呼朋引伴,也自去快活了。只有月牙儿,因为嫩草也不在了,所以他再度荣升为贴身小厮,随著南宫乘风来到妓院之中,暗叹自己命苦之余,也存了别样心思,只等南宫乘风找到了满意的男女春风一度之刻,他自己也去寻番快活。
两人到了平城最负盛名的销魂院,这销魂院乃是天下闻名的一个所在,销魂院的老鸨曾经夸口说:院里的姑娘小官,俱是绝色,无论什麽样挑剔的客人来此,皆可销魂。就算那出了名的冷酷男子──杀手谷主向天涯到了此地,也保管他骨软筋酥,从此後醉卧美人膝笑谈天下事。当然,向天涯不会因为这句话而真就跑到销魂院来和老鸨赌这一口气,也因此这个海口到底是吹牛还是事实,就谁也不知道了。
不过月牙儿此刻却认定这老鸨肯定是在吹牛,倒不是因为他不满意这销魂院里的姑娘,事实上,从他一进来那刻起,眼睛便是直的,东看一个姑娘,极美,西看一个姑娘,极美,北看一个姑娘,还是极美,南看一个姑娘……哦,那里没有姑娘,只有两扇大门。
反正,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吧,这销魂院里的男女,触目没有一个不是极美的,就连那穿梭往来端茶倒水的丫头们,都是上乘的美色,更不用提那些端著架子只在房里等候王公贵族子弟的花魁们了,因此月牙儿一开始,是绝对没有认为老鸨吹牛的。
但是等到看见了南宫乘风的脸色和眼神,他便知道自己言之过早了,那哪是看姑娘的眼神啊,看马的眼神都要比这个热烈多了。月牙儿十分的纳闷,心说爷怎麽转了性子,被柳下惠附体了不成,不然早就先在这脂粉从中滚上一圈,再哈哈笑著上楼,却点捡那些花魁了不是吗?
南宫乘风从一进妓院大门,便被这浓郁的香粉气味给熏了个半死,气得他心里将没有品味的老鸨给骂了个狗血喷头。苍天可鉴,事实上这销魂院里的脂粉味并不浓厚,老鸨舍得下本钱,姑娘丫鬟们擦得胭脂都是高档货,以至於整个接客大厅里都流动著恰到好处的熏人欲醉的香气。坏就坏在南宫乘风非拿这股脂粉气和嫩草身上的气味相比较,想嫩草一介马妖,不如狐精多味也不如蛇精妖媚,他身上除了点青草香气之外就没了别的,南宫乘风非拿他当作标准,这院里的香气还能入得了他的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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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的眼睛都是毒的,一件南宫乘风贵气逼人,立刻花蝴蝶般脚不沾地的迎了上来,开口一句“公子……”还未等拖完长韵,南宫乘风就皱了眉头,直接砸了张一千两的银票过去,皱眉道:“收声,我要天字号房,把你这里最红的花魁美人都给我叫去。”
“哎呀公子,我们这里又不是客栈,哪有天字号房,哎呀公子……”不等老鸨说完,南宫乘风已经自顾自的上了楼,老鸨见这公子够傲,更加不敢怠慢,忙叫了一个名为秋香的丫头,引他们去了芙蓉小筑,然後亲自去督促那些正在房中梳妆的花魁,嘱咐她们一定要好好的栓住这头肥羊的心。那一千两银票一拿出来,无论多清高的花魁,也都有些变了脸色,当即化妆的动作都快了许多。
月牙儿站在南宫乘风身後,眼巴巴的看著他,心想爷啊,你快点儿选,等你选完了,我也该去快活了。正想著,忽听门外一个动听的声音道:“是哪位客人出手如此大方,且听闻容貌无双贵气逼人,让兰轩也来见识一番。”随著话音,一个曼妙的美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美人是如何美也不必提了,只看月牙儿嘴边的哈喇子就可以知道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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