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请止步》第7章


“你现在指导的对象,是你未来的丈夫。”他指明事实。
“就当作是……婚前的特训好了,假设这些风尘女子,你看多、吃多、玩多了,自然会对她们免疫,这样子的话,我们的婚姻岂不是更有保障?往後,我不用像那些“董娘”一样,浓妆艳抹,一天到晚担心老公被坏女人抢走。”
“你希望我在婚前这段日子看多、吃多、玩多?”斜望她一眼,他实在不理解可柔头脑里装些什么。
“船坐多了自然就不会晕船,何况我今天要带你搭乘的是顶级豪华邮轮,保证你值回票价。”
“请问,今天太平洋风浪几级?”
“什么?”可柔没听懂。
“要是风浪太大,我先去买几颗晕车药,免得晕到不省人事。”他调侃她。
“怕被火鹤吃了吗?”
“预防胜於治疗总没错。”
“放心啦!她有强烈的职业倦怠。上你?算了吧!她不会无聊到加重自己的工作量。”摇摇头,她勾起他的手臂,脸倚在他肩膀上,笑容可掬。
“你是对我有信心,还是对那个火鹤有信心?”
“嗯……都有!”圈住他的腰,他是个体贴人的好男人,从小到大,都是他在挺她、罩她,有夫如此,妻复何求?
揉乱她一头长发,天衡把她带出珠宝店。
他很疼她的,就和天烨疼天语一般。小时後,天语黏天烨,可柔黏他,两家父母常常说,这两对青梅竹马长大不晓得变成怎样。
在天衡还不懂得青梅竹马代表什么意思时,他就暗下决定,他要照顾可柔比天烨照顾天语还用心。
慢慢的,年岁渐长,可柔一直在爱情中翻滚,失望伤心比喜悦快乐多,於是累积足了经验,她告诉天衡,爱情没什么好尝试的,试来试去只有一个滋味,那就是酸涩。
她的话提醒了天衡,没错,他这辈子没碰过几个动心女子。不!严格来讲,他只对过一个叫曾盈心的女人动心,但仅仅一面、一场聊天、一个谎言,他的失落就持续很多年。
所以,爱情不值得费心,爱情经不起争执、误解、谎言……爱情累人,爱情是所有负面定义汇集出来的东西。他想开也看透了,此生有可柔相伴,对他而言,足够!
他不再去追逐爱情,他尽心於事业,可柔给他婚姻,几年後他们会有孩子,财富、名气、地位、婚姻、亲情……一个男人该有的都有了,他不想去奢求其他不相关的东西,别忘了,他是个最实际的商人。
这里是罗吉斯缇尔舞厅,也是江虥丰八大行业里仅存的工作场所。
早些年他就想要关闭舞厅,但它的生意好到让人舍不得放手。不过这些年都是盈心在帮他经营打理,他已经很少来这里来了。
回想那年,盈心哭倒在他怀里,他下了一个荒谬决定,他把妓女户改成舞厅,和手下的女孩重新签约,只要她们赚足钱还他,就能成为自由身。
他收酒客的酒钱,和带出场的三成费用,其他归女孩自有,比起其他声色场所,他给的条件算得上是优渥。
没想到,命令一下达,一百多个女孩子卯起劲来拚命赚钱,短短三个月,让罗吉斯缇尔变成北部地区最炙手可热的舞厅,多少知名男人慕名而来,这里俨然成了旧时的大上海。
於是,他并购土地,应征更多的公主、服务人员,事业越做越大。
第二年,他和盈心一起去考大学,同念财经管理,他读夜间部,盈心念日间部,两人把所赚的钱摆进股市、基金市场,几年下来,几十亿的资产累积,他们已经不输任何一个大户。
因为盈心的坚定,他重新看待自己,跳出过往生活。
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逼女孩卖春赚取金钱,在毒品、淫窟中消耗一生,没想到,只是一个想法、一个契机,他再世为人。
盈心捧起一杯热茶坐在他对面沙发,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角,这是她的习惯表情,没人看透她真正想法,当她坐在那些男人身边一口口饮啜烈酒时,他常常觉得,她的灵魂午已离开躯体。
“盈心,其实你可以不必再坐台。”江虥丰说。
陪了近七年的酒,盈心仍像初见时那般清灵敏慧,与其说她是火鹤,不如说她是清莲。
不过,他的眼光没错,盈心的美丽经过多年淬炼,的确成为最璀璨的一颗星星。
她不再是多年前那个剥除自尊之外,什么都不剩存的小孤女;现在的她,优美典雅,出众的气质涵养,比得过任何一个大家闺秀。
说实话,她并不冶艳抢眼,比她更娇媚动人的女人多的是,但所有进门的男人都会把眼光放在她身上,大概就因为她的气质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里吧!
“我不坐台,能做什么?”
她不再是个平凡女人,上亿的身价早够她吃香喝辣过一生,不过,人总要有个工作,这个工作称不上好,但它起码是工作。
联想到工作,盈心不免想起那个不堪经验。
大学毕业时,她兴高采烈地退出罗吉斯缇尔,准备参加一个大公司的职员招考。在她被录取、高高兴兴准备上班的第一天,却让同事认出来她是大名鼎鼎的火鹤,接下来,无缘无故地,她被解聘了。
这个笑话在企业界里传了好一阵子,讪笑嘲讽不断袭来,童时的屈辱自鄙再度侵蚀她,她晓得,她的一辈子再不会改变……
话题断掉,火鹤手捧瓷杯,缭绕蒸气在眼前扩散。
曾经,她有一个长腿叔叔,他给她四年好光阴,那四年虽忙,却忙得充实、快乐,也许穷、生活不惬意,但怀有梦想,再大的逆境都可以被忍受。
反观眼前的自己,什么都不存不剩,常常,她寻不到生命的意义。
青春,离她好远……爱情,在她生命绝迹……至於梦想,哈!只剩下嘲讽和自欺。
“火鹤姊,聂先生点你的台。”小毕在门外唤她。
“好。”点点头,放下杯子,脱去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低胸礼服,惹火的身材和楚楚可怜的五官并不相衬。
“盈心。”临走前,江虥丰叫住她。
“嗯?”
“开心一点,人家花了二十万。”他提醒。
火鹤掀掀嘴角,可不是,一个小时二十万呢!她的价码可以媲美电视台的知名艺人。
走出办公室,挂上生活工具,她至少要当个尽职的卖笑女。打开贵宾室大门,火鹤进入,淡淡的笑勾在嘴角。
一进门,倒酒,二话不说,举起酒杯一乾而尽。
乍见到她,天衡僵住了,以为早已在记忆中除名的女孩,再度活生生出现眼前,除了震讶,他作不来其他反应。
是她!果真是她!那个水滴挂在发梢,狼狈却不自知的阳光女孩出现,纵然阳光从她身上褪除,她空洞的眸光里不再闪烁著自信,但他敢确定,她是曾盈心!
一身纯白的衣服挂在她纤柔的身体上,她是月光仙子、是聂小倩、是森林里迷路的精灵,她可以是任何一种不属於凡尘的角色,但不该是罗吉斯缇尔的红牌妓女。
心在快速中冷却,曾太太的话一声声敲在天衡耳膜里,他换上一副不屑的面具,冷眼看待这个卖笑女。
看来虚荣女孩在这几年中混得不错,她的养母白替她担心了,在社会上,漂亮女人总是比认真女人拥有更多的机会。
“你就是火鹤?不会是火鹤在忙,你们随便找一个人来瞎蒙混,欺骗我们是生客吧!”可柔指著她问。
“我就是火鹤,你可以到外面随便找个熟客来指认。”
坐在他们身旁沙发,盈心不明白,一个男人带女人上酒家是为了什么?满足女人的好奇心?那么这男人也未免过度宠爱女人了。
宠……被宠的感觉是什么?是妈妈把她抱在怀里说故事的感觉吗?微微一笑,她羡慕起可柔,被一个男人专心呵宠。
转眼,她望向天衡,有些熟悉,但她接过的男客太多,对男人熟悉是自然。
“可是,你真的不像火鹤。”
“我像什么?”
“你像山百合,在雾气中绽放清纯的野百合。”
“我但愿自己是。”
“你和我想像中的并不一样。”
“把你想像的我画成图案,我会改进。”
“我们同学说,火鹤美得让人惊艳。”
“我会努力存钱去整型,达到让人惊艳的效果。”火鹤笑看她。
“我不是说你不够漂亮,我是说你不像酒店公关。”可柔连忙澄清。
“人似乎很容易存下偏见,清纯的女人不该卖淫,冶艳的秘书该是花瓶,聪明的女人不能过度漂亮,丑陋的女人无权获得幸福,是不是?”
淡淡一笑,今晚的“台”让她坐得很愉快,很久很久,她没和人侃侃而谈,这个聪颖却略嫌天真的女孩子真的让人很喜欢。
“你说的对,男人会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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