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情人变奏曲》第23章


那位置靠近她的心,要是取错了他就糗大了,不只丢了死神的颜面,还多了一条调戏魔女的罪名,他不近女色的好名声就此玩完了。
“休要无理取闹,人已亡,妳留着灵魂也没用。”亡者无法复生。
她俏皮地一笑。“当是睹物恩人喽!”
“艾莲娜.艾佐──”墨炎恼了,大声一喝。
她竟敢戏弄死神,他们魔界的恶魔都忘了本性不成,他们不是天使。
“别恼!别恼!我的死神大哥,我可是有权优先掠取她的灵魂,麻烦你看一下这个。”嘻!嘻!对付死神她可是胸有成竹。
谁像老四那般蠢,一谈起恋爱就忘了那张纸,早点亮出来他就不用死命守着,连累人家死神大哥四处奔波。
“什么东西?”
“契约书。”
“契约书?!”难道是……
“这是灵体生前曾和我们公司签订爱情理赔契约,一旦她违约未能继续她的爱情,我们公司将依契约条款收取灵魂,需要我再解释清楚吗?”和恶魔签了契约,要保人的灵魂就不属于任何人。
“妳……该死。”他居然现在才知道。
墨炎空洞的双眸射出冷戾的寒芒,黑色大斗篷一掀,转身走向黑暗。
“呼!好险,差点要赶不上了。”叫魔捏了一把冷汗。“幸好你够小人,知道人家活不久就诱拐人家签下契约书,不然我跟他还有得磨呢!”
吁了一口大气的艾莲娜用食指戳戳睡得像死人的雷恩,不太高兴一个高等魔竟然也会被低等人类骗,连累她这个什么事也不管的“路人甲”不得不插手。
她一向最讨厌麻烦,也不与人交恶,跟魔跟鬼交手更是累人的事,她一身魔力不是拿来浪费在别人身上,好歹留一点点给她自己。
“好啦!该处理善后了,等你醒来后一定要记着感谢我。”她会记着他欠她一份人情。
手一挥,杨恩典身上和四周的血全化为轻雾散去,人如浅眠地双手置放腰腹,两眼微闭似地在作着一场令人钦羡的美梦,恬静得就像睡着一样。
除了脸色异常苍白外,身体冰冷得没有温度,她完全不像个死人,嘴角的笑花美得让人心动,唯有胸口不再有规律的起伏。
视线落在铁盒的艾莲娜发出一声轻叹,指尖一挑,盒中萎缩成干扁的死心缓缓上浮,她看了一眼又轻轻叹着气,将它放下。
“小猪,该叫醒你的主人了,你没保护好他心爱的情人,就等着被串成猪肉串吧!”真好,有巴比Q可吃了。
自知失责的小猪低头忏悔,哞哞地直叫。
“哞哞,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给你主人一个爱的Kiss吧!来量量你又胖了多少。”
什么?!她……她想做什么?
连连尖哞的粉红猪想找门逃脱,肥嫩嫩的猪蹄子才碰到门板,身体一轻往上飘移,直接掉落在雷恩的肚皮上,压得他大喘一声,吐出腥臭的秽气。
第十章
“你……你……你想要做什么?”
“要妳的心。”
“什么……什么?不可以,我是魔界的云萝公主,你不可以拿走我的心。”
“那又如何,公主的心就比较尊贵吗?”她不配拥有心。
“你……你擅闯魔宫,我父王不会饶过你的,侍卫,侍卫,快把他赶出去,快……唔!好痛……”
一只燃烧的火手穿透云萝公主的心窝,毫不留情地将犹自跳动的心整颗扯下,不顾她的抗拒握在掌中收回,任凭她因火的灼烫而痛苦不堪,跌坐在地捂胸哀嚎。
他没有一丝仁慈,蓝眸充血地积满暴戾之气,手段残酷地杀进公主宫殿,沿途死伤的侍卫血流成河,仍无法阻止他的愤怒之火。
雷恩.艾佐的魔性在瞬间爆发,彻底觉醒地抹上一层阴残魔色,他的心已完全转化为黑色,狂放邪佞得连身为魔界之王的拉斯也不敢靠近,眼睁睁地看他残害自己疼爱的女儿。
他失去理性了,不再有能力思考,张狂的怒火充斥他体内,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便是毁灭,毁了所有具有生命的物体。
不要喘息,害怕黑暗,他沉睡的情人暂时忘了呼吸,你们就陪陪她吧!别让我看见你们鼻腔里还有气息。
化成修罗的双手瘦癯如鹰爪,凸出额侧的双角是那么狠厉,羽翼一张巨大无比,有如黑雾罩住了日月光芒,凄厉的狼嚎声由远处传来,恶魔的心只有一种颜色,是她唤醒黑色的恐惧。
云萝公主成了无心之人,而她还活着。
“她活,妳活,她若有个意外,相信妳比任何人都清楚会有何种下场。”
卷起一阵黑色狂风,雷恩展翼飞向天际,留下颓倾的宫殿、半毁的魔宫,以及淹至阶台的血海和尸体,让魔界动荡不安,魔魔自危。
而他手中的心仍在跳动,非常活跃地渴望到有形肉体里,它在寻找新的主人。
“啊!活了,她真的活了,她……呜……呜……有呼吸了,她活过来了……呜……呜……她在喘气……天呀!怎么可能……她没有死……呜……没有……她又活过来了……”
又哭又笑的杨家母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互拥着,明明高兴得不可自抑,欣喜若狂得想大笑,眼中的泪却扑簌簌地往下流,抹了又流不肯停止,简直跟关不住的水笼头没两样,笑中带泪。
一旁的杨父和杨亚树也红了眼眶,虽然不像她们表现得那么夸张,但由频频低头拭泪的动作看出他们有感动,也有欢乐,微笑地注视奇迹似的一幕。
世界上没有恶魔,只有为爱痴狂的多情人儿,不管心中有多少邪恶,在爱面前不得不低头。
爱能消弭罪恶,爱是宇宙间最强的力量,它令人悲伤无助,也带来了喜悦、幸福,在你不如意的时候加以扶持,不论男女老幼一律平等对待。
“咦!你们到底在哭还是笑?吵得我都无法睡觉。”真是奇怪,这是什么?
摸着手边坚硬的木材,感觉躺在四方盒子里的杨恩典睁着圆亮的大眼,不解大家在哭什么,或是笑什么,檀香的味道非常重。
“还睡,妳想当猪呀!再睡下去连命都没了。”恶狠狠的金发男子低身一捞,让“睡”了三天的情人能起身一坐。
“哎呀!你别掐我鼻子,不能呼吸了啦!你欺负人。”她可爱的鼻子一定被他捏扁了,真是个粗鲁又无礼的家伙。
“我就是爱欺负妳怎样,妳早就不能呼吸了,还敢跟我顶嘴。”哼!欠管教。
“我不能呼吸?”什么时候?
一片飞扬的白吸引杨恩典的目光,她讶异地发现竟是招魂的白幡,满布里外的成为白色世界,“忌中”两个字跃入眼中。
是谁死了?
忽然间她难过的眼泪夺眶,看着垂泪的母亲和一直拭泪却笑得开心的大姊,爸一身黑地在扯弄幡布,弯腰捧起挽联的大哥扬唇抿笑,准备一把火给烧了……呃!等等,不太对劲。
一、二、三、四,包括她在内刚好五个,是杨家人口的总和,那么这个家是谁死了?怎么鲜花素果齐备的设成灵堂……
蓦地,她震惊地睁大双眸,一帧灿烂笑颜的女孩相片正对着她,彷佛在取笑她的后知知觉。
那是她?!
“躺在棺材里的感觉怎样?要不要发表一下死亡感言,本狗仔大爷正现场为妳连线,妳老实说不要怕,上面那老头没叫妳背十诫才准进天堂吧!”
他们的规矩特多,又要心地善良,又要灵魂纯洁,还不许人家做坏事,门窄得毫无诚意欢迎新成员,老要人家排队等候。
像他们魔族多便利,只要有心加入从不限制条件,门开千万扇,条条大路皆通行,服务品质一流,不用担心找不到门路,他们自会送上简介供君参考。
“我……”棺材?
头有点晕的杨恩典感到想吐,原来她躺的奇怪东西是棺材,难怪她觉得狭小无法翻身,有种呼吸不顺的窒息感,骨头都僵硬了。
只是她究竟是几时死了,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情?好像睡了一个长长的觉,人如胎儿蜷缩在母亲的子宫里,温暖得让人不想醒过来。
“我明白妳的感受,我也睡过德古拉伯爵的“床”,真的很不好受,我一直告诉那群死硬派的老古董别把妳当死人看待,他们就是不肯听地弄出一堆笑话,让人家以为你们家真有人死了,还说我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
看他又是埋怨,又是恼怒地喋喋不休,鼻头微酸的杨恩典握住他的手,将头靠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凝视他,似乎百看不厌地但笑不语。
由他眼中她看到一个恶魔的深情,她知道他也会害怕,害怕失去她,在没有情爱的恶魔世界里,她是他唯一的眷恋。
“什么死硬派的老古董,人死了本来就要为她准备后事,让她一路好走,这是自古以来传承的习俗,谁晓得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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