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第61章


她速速将自己冲洗干净,在浴室里吹干头发,才卷了浴巾探头出来,开始满地找衣服。
她穿去酒吧的超短黑色小礼服,被扔到地下,包着她的内裤,早已褶皱不堪。
也比没有东西穿来得好吧。她背过身,把小礼服套上,才发现内裤早被扯破。
她绝望闭眼,还有比这更糟的吗?
不容她继续哀悼她惨遭阵亡的小内裤,他从她身后拦腰揽住,有意无意将她臀瓣压向他的胯间,让她感受他牛仔裤内早已被她唤醒。“好了吗?”他在她耳畔体贴询问。
她打了个哆嗦,想推开他,却被他轻易化解。他揽住她,带她去吃午餐。
靠窗的明净角落,座位隐密。精致的寿司在优雅的木质托盘上排列有序,他帮她把沾酱和芥茉放到小碟子里,再夹过几个加州卷,置入她盘中,最后为她沏上热腾腾的大麦茶。
但他精锐审析的视线,根本让她食难下咽。
她就知道没有吃午餐这样简单。
“你为什么一直逃跑?”他定定看她,眸光柔和,懒懒以掌根支下颚,摆开架势跟她耗。
“我想跟徐风在一起。”她垂视眼前盘里的寿司和芥茉。
他点点头,“所以你承认你在逃跑?”
“你不追,我也不用跑。”
“你不跑,我追什么?”
“那你不要追,我也就不会跑了。”
她文字游戏真是玩上瘾了,他冷噱。
“好。为什么你一走了之,音讯全无?”
这下子,她玩不了追追跑跑的文字游戏了。
“还教唆何思琪告诉我你去了斯洛文尼亚。”
糟糕,为什么她想笑?
“我给你写的邮件,你也一封不回。”
那是因为她太忙了。
“忙着跟徐风谈恋爱?”
那是她忙的原因之一。
“可是你在我床上很热情。”
她一窒,困窘不堪。她就知道他要用这下流招数,却总在他出招时,避之不及。
“那是酒后乱性。”
“而且,你不象跟别人玩过。”否则怎会这样饥渴。“简直象在□我。”
她愤然拿起手边剩下的半杯冰水,正欲向他兜头泼去,被他一掌拦截,握住她手腕的大掌狠劲十足,她痛得抽息,又不肯认输,只是对他调眼怒瞪。
他下颚紧绷,眼神警告,一会有得她好看,声调却出奇柔和,“你想这样谈,我乐意配合,不过你比我怕伤面子,惊动到旁人,你只会更难看。”
她气馁地用力抽回手。根本没什么好谈的。
她打算起身走人,却蓦然想起他揽她出门的时候,把她的包和手机一并扣在酒店房间里。
她颓然垂头叹息,老实坐下。
“你到底想怎样?”她好象总在问他同一句话。
“你好好跟我谈,给我我要的。我马上走人。”
她静默,继续垂着头。他除了要欺负她,还要什么别的?
“你到底在跟我生什么气?”
“我哪有跟你生气。”她扭开脸看窗外行人,拒绝与他对视。
“妈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找你谈关于我们的事?”
“你去美国念书之前。”
“你也是那段时间开始变得怪怪的。”
哪有。她对他的猜想不屑。
“你虽然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顾忌,但是从来没有象这样千万百计要避开我。但是那段时间,你总是很累。而且无缘无故会躲开我一个人掉泪。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我要离开,所以难过。现在想想,其实你是在为离开我做准备,而不是因为我的离开而难过。”
无稽之谈。她痛恨他笃定的陈述句。
“妈那段时间到底跟你灌输了些什么?”
她又直瞪回眼前的餐盘,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傅太太那段时间跟她说了许多话,要她从何说起?更何况,她不觉得傅太太会欣赏她将她们的谈话告诉傅恒的举动。毕竟——
“啊!”她蓦然间促声低喊。
傅恒等得 不耐烦,在桌下将长腿悍然欺进她的双腿间,双膝猛然将她光裸双腿大敞,提醒她她小礼服下未着寸缕的现实。
她的超短小礼服,时时有让她美臀春光外泄的危险,本已经让她很困窘。现在她又这样的被打开,材质高雅的木桌上并未辅放任何桌布可以将她的窘况遮掩,她辅在膝上的餐巾也被这一敞而掉落在地。
她惊骇,服务人员或其它客人走过,搞不好会看到……
“妈说你告诉她我们的关系!”她抓住脑子里条件反射的第一句话扔了出去。
“你就是因为这个而生气?”他愕然,他以为他们已经谈过这个问题 。
她咬一咬下唇,不小心碰痛伤口,激起心里更大的急躁,“你告诉她,却没有告诉我!”
所以?他困惑。他以为他这样做,只是让她能更轻松。
“你以为你告诉妈,妈就会放过我吗?”她豁出去般痛斥,“她猜到你不会告诉我,所以利用这一点,把我牵制得死死的。我要保住你,让你安心出去念书。我又要保住徐风,因为傅家需要徐家,而我没办法对不起傅家!”所以,她辛辛苦苦地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一颗心摇摆不定,倦怠不堪。对谁不管说什么都是欺骗,还要同时承受面对两人时的内疚和罪恶感。对他想爱不敢爱,想离开又不得要领。还有对徐风的虚伪应付,他做错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恶梦在这一刻重温。她仿佛又陷进那样暗无天日的疲倦无助里,日日流泪,夜不能眠,满腹愁肠,无人能诉。还要强装笑脸,假装一切如常,把所有人都骗了,自己却全无好处,活得比谁都辛苦。
最后,只能自己骗自己,这样是最好的,所以她没什么好抱怨的,应该心安神宁。这样的她连自己都觉得可悲。
“你还以为你拿你的自由换得了我的自由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我们要一起努力解决问题?还不把你的脚拿开!”
他被惊醒般倏然抽回双腿,却停不下满脑飞转的万千思绪。
原来,她那时候的连连恶梦,竟是他一手造成。他的隐瞒欺骗和自以为是,完全没能改善她的处境,反而直接将她放到进退两难的局面,不能动弹。难怪她总是要躲起来偷偷的哭;难怪她总是那样疲惫却难以成眠;难怪她闹脾气时总是闹到一半又放弃,跟他说她很好;难怪他一走她便音讯全无,他在家里一闹,她才主动与他联络。难怪她说,她累了厌倦了。
所以,她干脆放弃。
他有一刻的失魂落魄,她以为她看错,因他迅疾恢复紧绷俊脸,眸光也变得毫无温度。
她无心恋战,把双腿紧紧夹起,满怀屈辱,“你问完了吗?我想回家。”
“把午餐吃掉,我再送你回家。”他冷眼紧盯着她的脸,好象要重新认识她,又好象在悉心审视自己的所有物,是否有破损。
“我不饿。”她倔强回瞪。在她这样将自己敞开来任他玩赏研究之后,她只想回家,钻进被窝里,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他不再回应,只是将冷凝深邃的视线胶着在她脸上,好象要穿透她的脑子,看到她的灵魂深处。
她在这样的对瞪中败下阵来,而且她对于自己没穿内裤的强烈意识催促她快快结束这一切,回家把自己的头狠狠埋进枕褥里,再不要出来见人。
她毫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吃掉寿司。他只是一径冷睇,无声嘲弄她的狼狈吃相,等不及要逃回家的窝囊德行。
待到回到酒店,又琳要求在大堂里等他将她的包包和手机拿下来。她深深恐惧两人独处一室时,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冷噱,却没有为难她,径自上楼拿了东西给她。
之后她极力推却他要送她回家的绅士举动。
她看到他蹙了浓眉,调眼看向已等在酒店门口的计程车,仿佛不耐烦与她争执,要直接忽略她的意愿,送她回家。
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住哪里。这太危险。
还好他只是打开车门让她坐进车里,扔张大钞将车资付掉,却在转身走开之前,向她狠狠撂话。
“我们还没有完。”
她又一阵心惊胆战。
第 34 章
他打开车门让她坐进车里,扔张大钞将车资付掉,却在转身走开之前,向她狠狠撂话。
“我们还没有完。”
她因他这句话心神不宁了一个多月,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连一封邮件一个电话都没来过。
她明明不该有所期盼,他不过是照她想要的行事,但是他为什么又要说他们还没完呢?这样子,反而搞得她心里有所挂念,盼他有所动作又怕他有所动作。
“可是,这真的好浪漫!”简的一头篷松红发在七月碧空骄阳的映照下,愈发显得醇净没有杂色,衬着一张白白净净的娃娃脸,一派天真烂漫。
又琳啜着星冰乐,失神地茫然瞪视来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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