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梦工场》第12章


“你不是说展令方是她爸爸?”
“我说的是她说他是她爸爸。其实她没说,她叫他老爸,可是他矢口否认,却坚持相信我是她妈妈。”
“这么复杂,比我们的戏还要精采。”
安曼由镜子里瞪他一眼。“这若只是一场戏,倒容易了。”
碧芸笑。“喂,你觉得他怎样?”
“她太想念她妈妈,碰巧了看了‘她是我妈妈’,弄假成真,把自己想像成是我——崔文姬——生下以后,被抱走的女儿。”
“谁说她呀,我问的是展令方。”
安曼拿面纸抹掉脸上的冷霜。
“他怎样?”
“少装了,小曼,那男人太英俊,你又没瞎,会看不出来?”
“好吧,他是很好,关我何事?”
“他喜欢你。”
“成千上万的观众都喜欢我。”
安曼走进洗手间洗脸,碧芸跟到门边。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碧芸,别瞎起哄好不好?他是为了须要我帮忙找珊珊。他和那女孩都不相信我没生过孩子。”
“你干嘛瞎热心?她这一闹,把你的名字、形象都毁了。这种消息,”碧芸挥挥一封观众的信。“比绯闻还可怕。”
“清者自清。”
“小曼,你不是新人了,你该明白传媒的杀伤力。”
安曼瞥她一眼,走回化妆室。
“上面叫你来的是不是?”
“谁不知道我们是好朋友?当然我是进练的最佳人选了。赶快摆脱这件事,小曼。虽然我觉得,”碧芸对她挤挤眼睛:“和展令方约会不是坏主意。”
“哦,拜托。”
“从那个×某人之后,你不跟任何男人出去……”
“什么×某人?”安曼失笑。
“我不屑提他的姓名。”
“那就别提,他早就过去了。”
“过去了?真好笑。低档是忘了那份爱,会还把每个男人都当害虫?”
“你不知内情,碧芸。这位律师先生鄙视我的职业。”
碧芸张大眼睛。“我不相信。为什么?”
“他提过他‘明了’我如何在这个行业中,‘奋斗’以求成名。”
“什么话!”
安曼拿起皮包和外套。“我不在乎他的想法。我说过,清者自清。”
“不在乎才怪!怪不得这几天一拍到你对男人玩机心、耍他们的戏,就吃NG。”
“我只是太累了,和展令方没有关系。因此我现在要直接回家,洗个热水澡,上床睡大觉。”
“恐怕没那么容易,那个男人在会客室等你。”
安曼顿在门边,心跳停了一拍。“谁?”
“和你频频吃NG无关的男人呀。”
“他在会客室?”
“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你怎么不早说!”
碧芸笑盈盈看她跑过通道,低语:“还不在乎呢。NG吃太多了,装也装不像了。”
※※※
她的脸颊因奔跑而有些泛红,但仍掩不住疲惫的苍白。
而她依然很美。令方腹中一阵紧缩。
这几天她把工作以外的时间都用来找珊珊,虽然找得像个无头苍蝇,他也一样,但她的表现,使他对她的感觉一直在软化。
一部分的他,宁愿相信安曼是个自私自利到不肯认亲生女儿的女人,这是他亲眼所见。
然而他同样亲眼看见她在珊珊再度失踪后,表现出的焦虑和关心。加上他听到的关于她的过去,令他心折和心疼。于是一部分的他,禁不住的对她倾心。不论她过去如何,不论她今天的一切如何得来,她和所有对生活、对自己尽责的人一样,以自己的方式努力过,才得到目前所拥有的。
他自会客室沙发中站起来,迎向她。
“对不起,我刚刚才知道你在这等我。”她跑得气喘吁吁。
“没关系。是我来得冒昧了些。”
他的柔和令她怔了怔。
“哦,不会。有事吗?是不是有珊珊的消息?”
“她寄了封信给我。”他从裤子口袋拿出一个信封。“我想你会急着知道,所以亲自过来一趟。”
“她寄信给你?为什么……”安曼摇摇头。奇怪她竟然感到失望。“她在哪?她还好吗?”
“大概没事吧。你可以在车上看信。”他停顿。“你有空吗?我想我们直接去找她。”
“她既然选择和你联络,也许她并不想见到我。”
他微笑,很自然地挽起她。“你不用和我吃醋,毕竟,你才是她的亲人。”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及他的碰触,使得他对她和珊珊关系的说辞,变成不重要了。他今天穿得很轻便,牛仔裤、淡黄色运动衫。而且他对她微笑。她忽然明白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
多么奇怪,她有点震惊地想道,不知多少名仕或家境富有、英俊的男人追求过她,从没有一个引起她这么复杂的感觉。展令方,他是如此不容人忽视,有时令人生气,还有一点教人迷惑。
“她出事了?”看了珊珊短得不能再短的“信”,安曼焦急地问。
信上只有三个英文字:SOS及两个重重的惊叹号,末尾潦草的写着珊珊的名字。
“但愿不是。”令方静静道,不想引她太惊谎。
“没有地址呀。”她翻着信封。
“她在信纸后面画了地图。”
在安曼看来,那些只是凌乱而歪曲的线条,没有标示或注明。
“我看不懂。”
“不要紧,我知道她在哪。”
她疑惑的看着他。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给她一个保证的微笑。
她真的便安心了。
“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展先生?”
“我们同意过做朋友,我想你叫我的名字比较适合些。我的朋友不会称呼我‘展先生’。”“令方,”她乐意从善如流。“据我所知,你在这一行是位佼佼者,你怎会有时间去当义工呢?”
他看看她。“没时间的人是他们不愿意有时间,只要有心,总会找到时间去做些事情的。”她也看着他,趁他目光转去注意路面,打量他。
“提及你做义工,让你感到不自在吗?”
他耸耸肩。“因为我是律师,兼做义工,很多人便大惊小怪。”
“行善不分来自何种职业和阶层。”
“不错。不过我不认为我在行善。加入义工行列,我得到的远比付出的多。”
“我想我了解你的意思。”
他却笑起来。“无关施与受。义工们对所做的事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大家不管来自何处,全都是彼此的朋友,没有利益冲突,随时互相帮助、互相支持,遇到问题时,大家会紧密团结,彼此保护。”
“在这个功利主义弥漫的社会,充斥强权、财力为主的气氛里,你所说的,确实是一股难得的清流。”
他看看她。“义工行列中,其实也有好几位娱乐圈中人。”
“我听说过,也在报章、杂志上看过。”
他察觉出她还有话悬而未说。
“但是?”
她犹豫。“还是不说的好。”
“这儿又没有第三者。我不会随便饶舌,你可以相信我。”
“不是啦。只是我个人的……唔,一种想法而已。随便开口说了,万一伤害了人,不大好。”
“对象若是我,尽管说,我保证不告你诽谤或恶意中伤。”
“其实是我自己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是非,和别人没有关系。”
令方想了一下。“我懂了。越是有名气,受人瞩目,去做义工这差事,越会招人闲言,被批评是装模作样,装腔作势,塑造形象?”
她皱皱眉。“你又在讽刺我。”
“难道我说错了?”
“你便颇具知名度,也是个名人。”
“只在同行同业间,不像你天天出现在荧幕上。”
“相同的意思。你在讥笑我太在乎形象。”
“你实际上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承认吧,安曼。你当初公开过去的所有遭遇,难道也是演戏?还是一种宣传手法?”
“公开什么过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得了,安曼。我不看电视剧,不看娱乐圈新闻,不表示我愚昧无知。”
“你这人太奇怪了。你攻击我,就因为我没有加入义工行列?”
“我透过在当义工的几位演员帮忙,想和你联络或找你本人,但都被挡在门外。我不了解,我十分困惑,安曼。你能坦然让大众知道你的过去,却又好像很担心被人发现你的隐私,竭力远避外人的接触。”
“这又扯到我不敢认珊珊的话题上来了,是吗?”她长叹一口气。“我真不知如何解说你才会相信。”
“没有人会因为你认自己的女儿而嘲笑你的,安曼。”
“我如果承认了她,我自己会笑死。我父亲呢,大概就不会觉得这件事好笑了。他连嘲笑都笑不出来。”
“你父亲?”令方很惊讶。
他没机会再问下去。他的车刚靠路边停下,珊珊便出现在他车窗外,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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