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到擒来》第17章


“晓香,我听厨娘说你端了饭菜来给元朴……晴儿?你怎么也在这儿?”
“大哥!”夏晴哇地一声扑进夏敬和的怀里。
“你怎么哭了?小心一点,这可是新衣裳,别把它哭脏了。晓香和元朴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那对狗男女死了!”愤恨的语气。
“什么狗男女?晴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晓香和元朴!”夏敬和板起脸来。
“他们就是!男盗女娼、恬不知耻、眼睛有问题、不懂得欣赏女人……呜……”
“晴儿,你到底在说什么?别哭了行不行?大哥我在外头收了两日的帐,好不容易可以回到家里,正急着找晓香和元朴吃饭谈天呢,你倒是说说他们上哪儿去了……哇!别把鼻涕往我身上抹,这是新衣裳,我特地穿给晓……给人看的,别再抹了……”
只是个婢女不好么?
望着那只始终包覆着自己的大掌,路晓香困惑地下了马车,实在不懂自己的心情为何会这么的低落。
当初若不是主子好心收留她,说不准她连个婢女都做不成。主子的恩情,她依旧铭记在心,也决定要一辈子留在主子身边服侍主子,可为何此刻的她,却对婢女这个身分感到难过了?
“想吃点什么?”客栈前,华元朴低头看着那一路上显得心事重重的小脸。
“任凭主子决定。”路晓香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华元朴见状,以为她是被晴儿的娇蛮给吓着,此刻还心有余悸,因此也没有想太多,只好先牵着她走入客栈里。
客栈里,高朋满座,此起彼落的谈话大笑声让路晓香岔了心。
她抬首望着这似乎比白日还要热闹的客栈,一颗心竞也染上了些许欢乐。
因为晚膳被晴儿小姐扫到了地上,所以主子决定到客栈用餐,一来图个清闲,二来也省得她或是厨娘再煮一顿。
不过话说回来,这间客栈会不会太高级了?
不但屋大房美,就连里头的摆设也是古色古香,尤其二楼雅座之间那为了阻隔他人窥视的屏风,看起来似乎价值不菲,真不晓得这一顿吃完又要花掉多少银两了不知下觉问,路晓香完全忘了难过这回事,赶忙端起心中的算盘。
她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在心里估算着开销,由于太过专心,竟没发现华元朴正拉着她一块坐下。
“客官,想吃点什么呢?”领路的店小二一边倒水一边问。
华元朴瞅了眼身边愁眉苦脸的小人儿,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出她正烦恼什么。
他轻笑一声,然后好心情地回头道:“三菜一汤,要好吃的,花样就由你决定。”
“那可有忌讳什么食物不吃的?”倒完了水,店小二又拿起手中的白布将桌子擦拭乾净。
“没有。”
“是,那请您稍待,小的这就去帮您准备。”收起白布,店小二礼貌性一笑,接着快步下了楼梯。
“香傻蛋,这次我又得画几幅画才够开销了?”素扇依旧在大掌间摇晃,华元朴倾身偎向那圆润的身子,用自己的影子将她完全覆在自己的身子下面。
“约莫二十——”转过头的路晓香突然没了声音,看着那距离不到三寸的俊容,她蓦地脸红了起来,接着她又发现自己竞主仆下分的一块坐了下来,吓得立刻跳了起来。“对不起,晓香逾矩了,这个位置给您,晓香马上起身!”
“别走,你忘了我还头痛么?乖乖坐在这里替我挡风。”猿臂一伸,将人又拉回到自己与窗口凭栏的中间。
“您还头痛?”小嘴突然发出一声低呼。糟糕,她都忘了这件事了。
一路上她只顾着想着自己的事,却忘了还要服侍主子,她真是该死!该死!
路晓香自责地咬着下唇,一双手早已自动自发地抚上那太阳穴,轻轻地揉按起来。
“给你揉揉后有好一点,不过你还是替我探探温度,看看是不是有发烧?”看着自动靠近的小脸蛋,丰润的嘴角闪过一抹笑意。
“是。”当然要探,主子要是有个万一,她十条命都不够赔。
小手正要往前抚向那优雅的额头,不料眼前的俊容却在瞬间放大,一下子,竞与自己的额头黏在了一起。
“主、主子?”路晓香瞠目结舌。
华元朴假装没看到她吃惊的表情,迳自问:“怎么,有发烧么?”
“发、发烧?晓、晓香看、看……”
眼前的黑眸太过深幽,路晓香被瞧得不自在,于是连忙垂下两排长睫。
她盯着自己的鼻尖,屏气感受那与她紧密相连的额头温度,却发现那额头并没有什么高温,倒是自己,体温高得不像话。
怪了,又不是她头痛,怎么会是她发烧呢?
路晓香困惑的蹙眉沈思,却被一股热气给吹回神。
“香傻蛋,如何?”
“好、好像没有。”她眨眨眼,又眨眨眼,忍住那让她寒毛直竖的酥麻感,小心翼翼、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开来。
“可我还是觉得不大舒服。”华元朴边说边往软嫩的身子靠去。
一听到发烧两个字,路晓香哪还顾得了心里头的那股不自在?不躲不闪的就让那昂藏的身子靠了过来。
“那怎么办?要不要晓香帮您找大夫过来替您看看?”
“我讨厌看大夫,也许一会儿就会自己好了。”
“是……”主子说得是,她还能多说什么呢?眼见店小二正好端了一些饭菜绕进屏风里,她心思一转,连忙开口问:“主子,既然您不舒服,那要不要将这些饭菜打包回去,您吃完也可以早点歇息?”
闻言,华元朴正要开口说话,不料屏风另一边的谈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陈兄,听说你上个月买到了一只银戒,而且还是神镌设计的?”
“哈哈!你的消息可真是灵通,怎么?莫非你今日邀我出来吃饭,就是为了这事?”
“哎,陈兄你就别笑我了,你明知小弟我对绚银坊出产的银饰向来有兴趣,对神镌更是景仰已久,不过鼎鼎大名的神镌一年只出五十款银饰,没有门路,就算想瞧一眼都办不到。”
“那倒是,要不是我跟绚银坊里头的人有点交情,否则还真买不到这只银戒子呢!不过为了这只银戒,我家的祖产还真去了一半。”
“陈兄你也无须太过芥蒂,神镌之作就值这个价,你要是将银戒转卖出去,搞不好还能赚回两倍的钱呢!”
“没错没错,当初我就是想到这点,才舍得花下这笔钱,否则我一个大男人买女人的银戒做啥呢?”
“不过话说回来,陈兄既然懂得小弟的意思,想必应该有将银戒带在身上,就是不晓得你愿不愿意让小弟瞧上一眼?”
“若是不给你瞧,还会答应你这一聚么?”
“那就是愿意给小弟看了?多谢陈兄!”
惊喜声之后,是一阵掏东西的声音,华元朴不多想,立刻起身来到屏风前。
“主子?”在路晓香疑惑的眼神下,华元朴一把推开了屏风。
“不知可否也让在下瞧上一眼?”
“你是谁?”
很显然的,华元朴的突然出现让两人吓了一大跳,两人立刻自椅子上起身,并戒备地瞪着华元朴。
“在下夏家人。”
“夏敬和?”其中较年轻的男子猜道。
“不,夏敬和我是看过的,他才不是。”这声音应该是被唤做陈兄的男子。
“在下是敬和的堂弟,与华家稍有往来,适才在隔壁听闻陈兄买到神镌所设计的银戒,因此冒昧打扰。”
“口说无凭,我怎么晓得你真的是夏敬和的堂弟?”姓陈的男子紧紧拽着银戒,就怕会被人抢走。
“也对,夏家与华家是三代世交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莫怪二位兄台会不信在下,不过还请两位看看在下手中的这把扇。”
华元朴缓缓递出手中的素扇,年轻男子一手接过,并不觉得这把扇哪里特别,不过就是一把普通的素扇,然而一旁姓陈的男子眼儿却尖,一下子就在扇柄上发现一个特别的图纹。
“这不是华家的家纹么?莫非这是……”姓陈的男子大吃一惊。
“没错,这把扇乃是华家银矿的继承人在两年前赠与在下的东西。”
“看来你真是夏敬和的堂弟,在下失敬了。”看到华家家纹,姓陈的男子立刻卸下心防,热情的作了个揖。
华夏两家乃是三代世交,能攀上这层关系总是件好事。
“哪里,在下唐突打扰,想必一定吓着了两位。”
“哪里的事。”姓陈的男子连忙招呼华元朴坐下。“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夏权放。”华元朴随口扯了一个名字。
“在下陈中,这一位是王虎。”
华元朴笑笑地点了个头,同时发现屏风后头的路晓香正无措地瞧着自己,于是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来到身边坐下。
“这位可是权放兄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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