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女王》第20章


“女王,妳没有错!”他已经不知道跟她讲了几十遍、几百逦、几千遍。“车祸是意外,连我都不知道那车是由哪冲出来的,意外的发生是一瞬间。”
“我不要听!”她摀着耳朵。
“我没有自杀倾向。”
“很好。”
“我也不是要故意制造出这意外来折磨妳、令妳遗憾。”他一再重申。
“我相信。”
“那妳自责什么?”他现在可凶了。
“我没有。”她口是心非。
“那妳为什么不去洛杉矶?不去找那个家伙?”霍惟民忍不住动怒。“我说了我不会娶妳,即使妳打死我、拿刀逼我、拿枪胁迫我,我都宁死不从,女王,我不会和妳结婚。”
“我还是可以陪在你的身边,一辈子!”丁希男很顽强的表示,眼神异常坚决。
“但我已经看妳看得很烦了!”他睁眼说着瞎话。“我真的希望妳能少烦我。”
“随便你说!”她打死不退的。
“就算妳不为自己着想,妳也替丁芷伶想一想,明明她可以去洛杉矶,她可以和她爱、也爱她的男人守在一起,现在呢?她只能守着一家简餐店。”他为丁芷伶叫屈。
“没有人逼她这样。”
“是我害的!”霍惟民内疚的用手捶着水泥地面。“如果我不出这场要命的车祸──”
“你自己说车祸是意外!”
“好!那是妳害的。”
“霍惟民……”
“妳那莫名其妙的使命感、罪恶感、正义感和神经兮兮的感觉,我从来没有怪过妳一天,因为真的不是妳的错、妳的问题,是我的命,是命运的安排!”他大大的叹了口气。“妳真的不必同情我、可怜我。”
“休息够了没?”她平静的问道。
“女王,求妳去洛杉矶。”他哀嚎。
“那你快点走路啊!”
“我可能……不,医生说我不太可能再走路了。”
“那我就不可能去洛杉矶。”
“妳以为那家伙会等妳一辈子吗?”他真的是关心她。“妳以为他四周的女人都是死人吗?她们不会傻得错过可以安慰他一颗寂寞的心的机会,妳会失去他的。”
“那就失去吧!”她认命的笑。
“然后我再自责、内疚一辈子?”霍惟民一点也不愿意如此,他的双眼冒火。“妳何苦陷我于不义。”
“是你先陷我于不义,所以如果我们要互救彼此,那你就快点走路吧!”
洛杉矶当陆毅宗退休之后,尤杰就成了陆承义的特助,他们一天一起工作差不多十六个小时,比机器更像机器,他们的生活已非常非常的乏味、无趣。
圣诞夜他们在公司工作到十一点,元旦当天到公司继续加班,连中国人的旧历年,他们还安排了到欧洲出差,反正日子只剩工作而已。
尤杰的发呆来得突然,陆承义在连叫了他两声没有得到反应之后,他起身走到了他的身侧,轻拍了下他的肩头。
“尤杰,醒醒。”他嘲弄的唤道。
尤杰回过神,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表情。“总裁,我刚刚想事情想出了神。”
“看得出来。”
“台湾……这时候应该很冷。”尤杰忽然的说。
“会有洛杉矶冷吗?”陆承义漫应。
“现在……该有年味了。”
“年味一年比一年淡。”他说,眼神显得迷蒙。“很多店应该会放年假,好好的休息一下,而且过年假期,台北会像空城,很多人都回南部或是乡下过年,台北反而没人。”
“是这样。”尤杰附和。
“你有和丁芷伶连络吗?”
“从上次回来,我就没和她连络。”因为气丁芷伶也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怎么都不愿丢下丁希男来洛杉矶,所以他和她冷战到现在。
“你不怕她移情别恋?”
“她为什么不担心我会不要她而另找其它女人?”
“你会吗?”陆承义正色问。
“不会!”尤杰苦哈哈的笑。
“你试过吗?”
“试过了,但是──”他承认。“就是没有办法把感情放进去,我一直在气丁芷伶,气到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它女人,愈想愈气、愈气就愈想,好像是恶性循环一般。”
陆承义笑笑的没有接腔。
“总裁,你呢?”
“我?”他现在改抽雪茄,整个人内敛、沉稳、世故得叫人很难把以前刚烈、火爆的他连在一起。“我怎么了?”
“你身边有那么多想要掳获你的心的厉害女子,她们耍尽心机、使出浑身解数,只差没有迷奸你,难道你一点都不会心动吗?”不相信女王的魅力那么大,可以叫陆承义过着跟和尚一般的生活,清心寡欲又好像不像真的男人般。
“是真的心动不起来。”
“难怪Rose早早的放弃嫁了人,现在宝宝都快要生出来了。”尤杰揶揄道:“原来她早就看透了你!”
“Rose有好归宿我替她高兴。”陆承义真心的道,“我要当她女儿的教父。”
“过过干瘾也好?”
“有什么不好?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自己亲生的子女,如果有个干女儿,也不枉白白走这一遭。”陆承义抹了抹下巴。“不知道女王和那家伙会不会有孩子?如果他们有女儿……”
“总裁,别折磨自己了。”尤杰同情的说。
“如果我对女王的感情没有这么深……”
“你们明明连床都没上过。”
“我们好像连吻都没有好好吻过。”
“这样就能爱得这么──”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这么放不下,她什么都没有给我,我却把自己的一颗心交了出来,现在,”陆承义招供。“我是个没心的男人。”
“总裁──”
“我还能再找什么借口去台湾?”
“看丁伯伯。”
“看了之后呢?”他一叹。“大家的痛苦指数又再升高一些,何苦呢?”
台湾没有敲门,反正是私人复健中心的复健室,再加上霍惟民已在里面,所以丁希男这次忘了礼貌,结果门一开,她竟看到了霍惟民和他的复健师小文在热吻,而因为她的打扰,使他们的热吻中断。
“你们──”
小文很不好意思,借口要拿一项器材,于是冲出了复健室,把问题和尴尬留给霍惟民去面对。
“妳来的真不是时候!”
“霍惟民,这是真的吗?”丁希男的心情很复杂,一年多了,她一路伴着他一年多,一心只希望他能再走路,哪怕是一、两步都可以,因为他一天不走,她一天就放不下那担子,但这一会……
“妳很扫“性”!”
“你和小文?!”
“不行吗?”霍惟民没好气的。“我已经追了她好一阵子,今天好不容易──”
“你追她?!”
“要妳批准吗?”他缓缓站了起来,现在他的双腿有力多了。“妳不会希望我当一辈子的光棍吧?太没有人性了哦!”
“但是我──”
“我说了我绝不会和妳有什么。”
“霍惟民!”她大声责问。“你真的要小文,她也要你?”
“只要我能再进步一些,她会考虑嫁给我,她也会尽全力帮我,我们已有共识。”霍惟民散发出一脸的幸福。“她会为她的“性”福努力!”
“你们已经到了这地步?!”
“妳真的没有发现我们早就眉来眼去?”
“我以为你忠厚、老实,而她是很善良、有爱心的对你!”丁希男啼笑皆非。
“妳的责任了了。”他宣布。
“霍惟民……”
“一年多了,真的饶了我吧!去洛杉矶吧!”
“就算我现在去洛杉矶,你以为──”
“不去怎么会知道。”他鼓励她。“女王,妳从来就不是一个软弱,不敢面对现实的人,双胞胎已决定出国念书,我看妳和丁芷伶对那家简餐店都有些意兴阑珊,去吧!”
丁希男犹豫不决。
“妳和丁芷伶不定下来,妳要丁伯伯怎么去打算他的人生大事,所以妳饶了大家好不好?只要妳放下身段,大家都可以得到幸福、都可以过得快乐一些。”霍惟民为大家请命。
“真是这样?”丁希男沉吟着。
“是这样,求求妳。”
“好吧!”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飞洛杉矶的班机上,丁希男和丁芷伶两姊妹的心情是回然不同,丁芷伶是兴奋、雀跃,而丁希男则显得心事重重、举棋不定。她这样突然跑去洛杉矶会不会自讨没趣啊?!
她一张脸比苦瓜还苦,惹来了丁芷伶一阵的讪笑。
“女王,妳是不是变成“卒仔”了?”
“丁芷伶,妳的口德呢?”
“妳一向的霸气呢?”
“妳真的不怕去了洛杉矶看到的是……”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死心回来。”丁芷伶反而比她看得开。“我们简餐店也别做了,卖一卖开始找工作,过新的人生。”
“芷伶,妳真的可以这么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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