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飞凤》第12章


自从在吴国皇城外小无忌惨死后,楚凤衣便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不言不笑不吃不喝不睡,不是终日抱着儿子尸首发愣,就是拿了一堆药想给小无忌吃,好似这样做,小无忌便能活过来。
但是可能吗?那已经消逝的小小生命,能回得来吗?
当然不可能,任凭再好的医术、再高的武功,也回温不了已经冰冷的躯体,救不回已经远扬的小生命。
楚凤衣自然知道,因此到了第三天,她抱着小无忌来到云家后花园的一块空地,定定看着那长满青草的泥地。
南宫无咎看着她,心中又爱又悔又恨。这几天的痛苦煎熬,折磨得才正值青春年少的他一下子似乎老了十岁。
他哑着声音问:“凤儿,妳想做什么?”
楚凤衣低头看着儿子恍如沉睡般的天真容颜,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的说:“我想替无忌找一个地方,让他好好睡一觉。”
南宫无咎点头,“妳想让无忌睡在这儿?”
“嗯!”
“好,妳等等,我去叫人准备一下。”
“不要,我想自己来。无忌怕生怕冷,又怕人多,所以我想自己来。”楚凤衣蹲下身子,将小无忌放在地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衣包住他。“无忌,这是娘的衣服,你最喜欢的一件衣服,现在娘替你穿上,这样你就不会冷了。”说完,她动手刨着泥土,为最心爱的儿子刨着泥土,为他做最后一件可以帮他做的事。
南宫无咎眨眨眼睛,忍住即将倾泻而下的泪水,也蹲在地上刨土。
楚凤衣没有说话、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地挖着土,静静地把儿子放入那小小的棺木中,然后静静地放入挖出来的泥洞中再盖上泥土。
接着,她抬起头,“无咎,你去找块墓碑,我想自己来题字。”
南宫无咎点头,转身到城里头买了一块上好的墓碑。
当他带着墓碑回到云家时,楚凤衣已然不见踪影,而那新多出来的一坏小小黄土上已有一块小小的墓碑,而上题着-…
爱儿无忌之墓立碑人敦煌朱天楚凤衣南宫无咎颤抖着在那墓碑前跪了下来,微微发抖的手指,轻触碑文上那以上等内力书写而成的字。
没有姓只有名,没有时间,没有父亲之名,只有母亲沉痛的留书,以及简简单单“爱儿无忌”几个字。
这代表什么?难道她已经认为无忌不是他的儿子了?难道她把自己支开,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墓碑上题字,就是为了……离开?
是的!楚凤衣就这样离开了!她没有留给南宫无咎任何只字片语,也没有对南宫无咎有任何不满的质问,甚至连一句怪他的话都没说,就这样悄悄葬了儿子,悄悄消失了踪影,回到那传说中神秘尊贵的敦煌凤宫去了。
想到楚凤衣悄然离自己而去,南宫无咎一颗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买了几匹马连夜起程,不吃不喝不睡,不分昼夜拼命赶路,只为追回他这辈子唯一所爱的女人。
是啊!她是他唯一所爱,而他却伤她伤得这么深,让她连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抱着满怀的伤心,一个人回去敦煌。
他怎能让她一个人回敦煌呢?他怎能让她抱着怀腹的伤心疑问回凤宫呢?他得解释,他得取得她的谅解,他不能让她这样抱憾终生;因为他爱她啊,他从来就不想伤害她啊!
马上的南宫无咎一边跑一边想,这时,敦煌那巨大的佛窟已经矗立在眼前,而他终于也回到这个曾经是他温暖的家的地方。
他在距离佛窟尚有一段路时就飞身下马,改以轻功赶路,等他奔到佛窟时才发现,竟有条人影在佛窟前等着他。
他心头一喜,忙奔上前,却发现那不是楚凤衣,而是楚凤衣排行第五的弟弟,昊天楚聿丰。
这时的楚聿丰才十七岁,已出落得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日后可以想见会是个万人迷的美男子。
楚聿丰双手一张,拦住了南宫无咎的去路,“你只能到这儿,再过去大姊就不准了。”
南宫无咎握住楚聿丰的肩,又喘又激动地说道:“聿丰,她在哪里?我想见她。”
楚聿丰摇头,“大姊不会见你的!如果她想见你,何必托我到这儿等你?”
“她……她不见我?是她亲口说的?”
“何止?她当着我们八个兄弟姊妹,及天女、天子面前发誓说的。这是她的誓词,或者说是给你的绝情书,你拿去看吧!”
南宫无咎抖着手接过那张薄薄的信笺,打开信笺,一绺以丝线绑住的长发赫然在眼前,上头还有着他所熟悉的娟秀字迹写着-…
发断情绝,永不相见;唯有凤玦,得续前缘。
南宫无咎抬起头,“这是?”
楚聿丰说道:“大姊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发了三绝誓,永不见你的面,永不出宫,永不以真面目见人。大姊还说,她言出必行,绝无虚假;若你真想见她,就拿九块九凤玦来,那样她或许会看在九凤玦的面子上见你一面,否则你就当她已经死了,彻底忘了她!”
南宫无咎不住地颤抖,就像置身在寒冰雪国般,瞪着那信笺和伊人的发丝发愣。久久,一阵饱含痛苦与热情的狂笑,自他嘴里进发而出,“哈哈哈!忘了她?她要我忘了她?我爱她啊!我以我全部的生命和力气去爱她,她居然要我忘了她?哈哈哈,我不忘,我偏偏不要忘了她,我要见她,我一定要见她!”
南宫无咎如同发狂般,提气便往前冲。他曾住在这里,他是除了敦煌九凤外最熟悉这里的人,因此楚聿丰哪拦得住他?
这时,另外三条人影缓缓自佛窟里头走了出来,那是楚南风、楚云轩,还有一个是诸葛容若。
诸葛容若淡淡的说:“不用去了,即使你去了,也是白费力气,因为凤儿已经启动阵法,这阵法除了敦煌九凤和我以外,世上无人可破。所以你回去吧!她说不想见你,那就是不想见你,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她的心意。”
南宫无咎哈哈大笑,“启动阵法?就算会死在阵法里,我也要见她!”
楚聿丰忙拉住他,“别逞强!你知道二哥、三哥素来对你心有芥蒂,现在又发生这种事,他们对你简直恨到骨子去了;所以如果让他们两人联手,再加上一个诸葛容若从旁催阵,你很有可能真会死在这儿,你知道吗?”
南宫无咎根本毫不在意,唯一的儿子死了,最爱的女人又对他误会那么深,甚至为此弃他而去,那他一个人独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他戚然的说:“死就死,难道我还怕死不成?”
楚聿丰摇头,“不是这样!我问你,你还想见大姊吗?”
“我当然想,我有好多好多话等着跟她说。”
“既然如此,那就活下去,想办法得到九块九凤玦,这样才能见到大姊。”
“但谁不知道九凤玦是你们敦煌九凤的随身之物,岂是说拿就能拿到的?而且其中还有一块在你大姊身上,我怎么可能拿得到?她分明就是……”他又气又急,到后来居然哽咽得说不下去。
楚聿丰一笑,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聪明如你、冷静如你,怎么可能想不出办法?回去吧,有空我会去香雪海看你,顺便向你说说大姊的近况。”
南宫无咎看了楚聿丰好一会儿后终于点头,“好,我听你的话先回去,但是我要你告诉凤儿,既然条件是她提出的,那就别怪我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了。”
“我知道,你去吧!”
南宫无咎又回过头,恋恋不舍地看了这个有楚凤衣在,以及他曾经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在这里,他度过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在这里,他有过妻子、爱儿,但他也在这里失去妻子、爱儿。
不过无所谓,他会见到她的,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不管要用什么手段,他一定会取得九块九凤玦,然后再一次见到她,见到那个他唯一深爱过、永永远远也都爱着的女人,楚凤衣。
南宫无咎以为自己是死定了!因为从那么高的山崖跳下来,不跌得粉身碎骨那才真是奇怪!
可世界上奇怪的事偏偏就这么多,他确实从山崖上跳下来,然而他并没有死:他不但没死,甚至连一点伤都没有,只是掉在湖里弄得一身湿。
南宫无咎不知道自己在湖里躺了多久,只知道现在是白天,阳光很强,照得他有点热,但身下的湖水又透着一股清凉,矛盾得让他有点想笑。
他仰躺在水面,任由湖水载着飘荡,眼睛直视着那不知有多高的山崖好一会儿、,然后,他想到了楚凤衣。
自己没死?那她呢?她在哪儿?该不会摔得粉身碎骨了吧?
想到楚凤衣可能会摔得粉身碎骨,南宫无咎连半刻都静不住,连忙翻过身,在湖面上找寻着楚凤衣的身影。
不多久,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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